據排除法,兇手就是葉知博,即便他再怎麼偽裝,再怎麼狡辯胡鬧,無能狂怒,都改變不了事實,改變不了他即將面臨的牢獄之災。
但祁興言跟超雄綜合征的葉知博沒什麼好說的。
祁興言想要跟葉清流好好聊聊。
這個人設計了一出戲,把警方也納其中。祁興言被迫加,了推劇發展的演員。
澈特意趕來,參與審訊。葉清流是個值得玩味的嫌疑人,從一個愚蠢的圣母心變了高智商嫌疑人。澈很想要親眼目睹祁興言摘下葉清流面的這一幕。
審訊室里,監控攝像頭只擺了個樣子,并沒有開啟。
“葉清流,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祁興言故意得意地微笑。
葉清流原本正仔細審視祁興言,想要從對方的臉上察覺出劇走向,見祁興言這副面孔,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很快掩飾,裝作莫名其妙。
“什麼如意算盤?你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不要再去打擾我的家人,人是我殺的,給我定罪就行了。”
“一開始,我以為你的如意算盤就是給兒子頂罪,但後來發現并非如此。”
“那還能是怎樣?”葉清流有些慌了。
“我們已經跟黃碧雲、李慧萍和褚浩東談過,他們三個都能夠證明,你這個圣母心早在半年前便開始覺醒,想要挽回彌補當初犯下的錯誤。”
“我對他們三個,的確是……可是這跟潘瑞杰的案子有什麼關系?”
“別再扮演圣母心了,半年前,接連三次的提點,已經讓你開始反思你這些年到底犯下了多愚蠢的錯誤。你上的傷,被你連累的父母上的傷痕,你們一家三口備摧殘的心,已經讓你意識到你執意生下一個強犯的兒子,一個超雄綜合征是大錯特錯!”
“不,不是的!”葉清流急了,“他們三個的事,的確是我錯了,但是小博是我兒子,我沒有……”
“我承認,你對葉知博是有的,畢竟是母子親,無論他再怎麼壞,再怎麼惡,你都割舍不下這份親。直到半年前,你意識到了,你愚蠢的只會給孩子和整個社會帶來傷害,你預見到了,你的家庭很可能會像褚浩東的家庭一樣,你就是褚浩東當年的妻子。”
“開什麼玩笑?我跟本就不一樣。”
“一樣的,當初褚浩東的妻子面臨了選擇,選錯了,賭輸了,自己率先撒手人寰,留下一個可憐的病兒,在人間承病痛折磨後幾年也跟著去了,夫妻倆雙方的父母全都被連累,褚浩東更是人財兩空。
“你也是一樣,當初你選錯了,賭輸了,害了你自己不說,還連累了你的父母。就連葉知博本,其實也是個害者,他的惡并非是他自己選的,而是與生俱來的,刻在基因里的,他本沒得選。”
葉清流早已淚流滿面,不控制地微微點頭。
澈不同于祁興言的聲俱厲,溫和地娓娓道來:
“對黃碧雲的彌補很簡單,支持報警離婚,未來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你站在旁鼓勵,與一起面對家暴的丈夫,這并不難;
“拿出自己的積蓄,持續轉賬給李慧萍,為將來重開蛋糕店盡一份力,雖說在經濟上會造你們一家的困難,但頂多就是日子過得苦一些,也不算很難;
“空去幫褚浩東照顧他的前岳父母,對你來說,出力比出資要更輕松一些。對于他們三個,你犯下的錯誤都找到了彌補的方向,唯獨只有葉知博,你無能為力。
“你和你的父母流看著葉知博,就是不想讓他這個超雄出去惹禍,你自己制造出來的禍害,你希把他的傷害鎖定在家庭部,但你也清楚,你的父母年紀越來越大,你們三口人本就是力不從心。”
葉清流抓住了澈的話頭,趕忙,“對呀,所以我才希潘瑞杰……”
澈苦笑搖頭,“事到如今,不要再演戲了,潘瑞杰什麼德行,你早就料到了。如果說潘瑞杰能夠幫上你什麼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為15年前對你犯下的罪惡付出代價,生命的代價。
“15年前,你因為愚蠢的仁慈,或者是愚蠢的怯懦,放棄了追責。15年後,你覺醒了,心的仇恨也被喚醒。葉知博是你的兒子,你可能無法做到憎恨他,但他卻時時刻刻在邊傷害著你們一家三口。
“于是你便把仇恨全都轉移到強犯潘瑞杰上。你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殺了潘瑞杰,嫁禍葉知博。如此一來,你大仇得報,還能擺掉葉知博這個天生壞種。”
葉清流一個激靈,仿佛沒聽懂,“什麼?嫁禍?”
“對,你的如意算盤不是為葉知博頂罪,而是嫁禍葉知博。潘瑞杰是你殺的,你故意弄臟你的白西服,然後讓葉知博把運服下來給你,你穿著葉知博的服,藏好水果刀,趁潘瑞杰不備刺他的心臟。
“事後,你打發葉知博先走,自己留下來理現場。你先是把水果刀拔下來,仔細拭刀柄上的跡和指紋掌紋,得干干凈凈之後,再留在自己正手握刀的痕跡。
“以你和葉知博的高,如果想要殺了站著的潘瑞杰,都需要反手拿刀,所以你故意留下正手拿刀的痕跡,制造一個不合常理的別扭的殺人姿勢,就是為了讓警方懷疑是你在為葉知博頂罪。
“你不用教葉知博對警方說謊,只要教他告訴警察是你殺了潘瑞杰,一切都如實講就行。葉知博越是這麼說,在警方看起來,就越像是他按照你教他的話說謊。”
祁興言冷冰冰地強調:“我們已經跟葉知博談過了,而且是反復詢問,車審訊,每一次他的說法都是一致的。如果是你教他說謊,這麼多次的描述一定會有出。沒有出,說明就是事實。”
葉清流的臉煞白,嘀嘀咕咕:“每一次都一樣,沒有出……他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