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為何要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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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流,不管你承認與否,我們跟檢方已經達共識,檢方會以故意殺人罪和嫁禍罪名對你提起公訴。很憾,你的計劃落空,你這個法定監護人進去了,能夠管教葉知博的就只剩你那上了年紀、力不從心的父母了。”

祁興言說完,澈馬上長長哀嘆,為葉清流的父母擔憂。

葉清流先是不敢置信地微微搖頭,而後越來越用力,終于忍不住大出來:“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不是……”

在祁興言和澈的預料之中,這個人終于自己亮出了底牌。

葉清流用力出自己被拷住的右手,不斷做抓握的姿勢,“你們不是檢查過嗎?法醫帶我去檢查過的!你們沒有驗出來嗎?我的右手有傷……”

澈搶先于祁興言,替他說謊:“沒錯,你的右手是有傷,但是專業醫生經過檢驗得出的結論是,并不影響你持刀殺人。”

葉清流徹底崩潰,大:“不可能!我的手明明就握不,別說水果刀,就連杯子都打碎過不!”

“葉清流,如你所愿。”祁興言玩味地著葉清流。

葉清流怔了片刻,似乎是看了祁興言和澈的戲碼,突然破涕為笑,自嘲地說:

“如我所愿?哼,我所愿是回到15年前的那個晚上,不要再到潘瑞杰,即便上了,報警,即便懷孕了,打掉!”

“重生穿越都是小說里的好幻想,現實很殘酷,很多錯犯下了,沒有辦法重來。”澈同地看著葉清流,“所以這就是你能想到的,最佳的糾正錯誤的辦法?”

“不然還能怎樣?讓我和我的父母給他陪葬嗎?我就算了,是我咎由自取,我父母呢,他們不該為我犯下的錯誤買單!你們沒有看見,他惡狠狠地拿著刀沖我父母揮舞的樣子,他們已經傷痕累累,我父親,差一點就……

“我已經盡了全力了,這些年我各種看書學教育,各種咨詢教育專家看心理醫生,可無論我怎樣做都改變不了他。他在學校里就是個小魔王,三天兩頭打架,最嚴重第一次,他把鉛筆在同桌的鼻子里,如果再深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就像你們說的,他的惡寫在基因里,不是我能夠改變的!他一天天長大,我對他的恐懼也一天天增長,我不敢想象,等他年了,長得更加高大,我們再也看不住他以後,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我能預料,傷人,殺人,那都是遲早的事。與其等到我們一家三口被他殺死,或者是他去殺死其他無辜的人,不如給他找個最適合他的好去;與其等到他去傷害無辜的人,不如提前讓他……”

澈代替說不下去的葉清流,“不如讓他殺了你最憎恨的仇人潘瑞杰。也就是說,你承認教唆殺人。”

“我沒有教唆他,真的!我只是,只是給他提供了這個機會!自從他12歲以後,我們就盡量避免帶他出去見人,不讓他跟任何人打道,因為他太容易被激怒了。我知道,他也很抑,只要給他提供一個機會,他就會……”

“所以你承認了,你有主觀上的惡意。”祁興言皺眉,葉清流沒法全而退。

“是,我承認,服刑我也認了,至我不會跟他關在一起,我父母也安全了。”葉清流從未如此輕松,笑得舒展釋然,“我錯了,把這個本不該出生的孩子帶到這世界上來,我就必須要彌補自己的錯誤。我不能給他機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你的機我能理解,但絕不贊同,我相信,一定有更好的辦法去彌補。只是,你為什麼要演一場頂罪的戲碼,為什麼不直接指控葉知博殺人?”

祁興言話雖如此,但更好的彌補辦法是什麼,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到。送特殊學校嗎?特殊教育就能改變基因嗎?

葉清流苦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難道說,即便是到了這份上,你還要保全你的圣母心人設?”

“哼,人設什麼的,對我來說早就是浮雲啦。”

“不是為了人設,你大可以直接指控葉知博殺人,不必又頂罪,又給自己留了一手。”

“祁警,除了維持圣母人設,除了我是戲、表演型人格之外,你真的想不到我這麼做的其他理由嗎?”

祁興言搖頭。

澈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了小聲的驚嘆。

祁興言轉頭澈,難道他想到了理由?

澈眼神里的同更濃,“因為恐懼。你的這場戲不是做給警察和其他人的,只是為了做給葉知博一個人。”

祁興言一點就通,“是啊,未年,即便是犯了故意殺人罪,也有出獄的一天。”

葉清流仰頭止住眼淚,“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判多年。反正他在里面幾年,我父母便可以過幾年安寧日子。他們年紀大了,為了我勞了半輩子。我也說過,我帶他走,讓他們老兩口好好生活。可是他們不忍心,一定要跟我一起承擔……

“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小博很會偽裝自己。在潘瑞杰家,他殺人之後,我讓他把運下來,我邊穿上邊告訴他,要跟警察說人是我殺的,我會去自首。你們猜他說什麼?

“他又出那種詭異險的恐怖笑容,說:人本來就是你殺的。他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在我心上。

“他怎麼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地顛倒黑白?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他的母親?如果說之前我還有一點點猶豫後悔做這樣的決定,在那一刻,我慶幸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他很記仇,我們上的傷就是證明。因為我們總是管著他,限制他的自由,他一直記恨我們,但表面上總是裝作很乖,然後在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突然襲擊。

“記得有一次,他上一秒還乖乖看電視,下一秒便突然變臉,死死抓住我的頭發,在地上拖行我。後來等他平靜了我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這之前已經有半個月我們都相安無事。

“結果他回答我,因為半年前他拿彈弓瞄準樓下踢足球的小男孩,我沒收了他的彈弓。半年前的事,他都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只是丟了他一個彈弓,他就恨不得扯掉我的頭皮。如果我指控他,他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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