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的心猛烈跳了一下,澈看穿了他心懷疑。
他剛剛在懷疑澈早在挑選男保姆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他早就知道張百達迷劉麗,因而憎恨他們倆,所以才故意把張百達這個危險分子招到家中。
如果澈早就懷疑白朗不是恩人,白偉超是殺害他父母的兇手呢?那麼他一定早就想要擺白朗這個累贅,或者是父債子償,殺了白朗泄憤。
當然,他不能為了一個白朗搭上自己,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坐收漁翁之利,找一個張百達這樣的危險分子放在家中,小心提防的同時,暗暗等待,甚至默默催化,直到張百達手殺人,嫁禍栽贓。
這招雖然險,但澈有監控,有超常的觀察力,他一定有自信能夠保護好自己,讓張百達不得不放棄直接殺害澈或者是一個同樣有警惕心的警察,轉而殺害更加輕松就能害死的白朗,栽贓嫁禍。
這就好像是在大半箱的芝麻糊之中放進一袋有毒的,靜靜等待某一天,某個人在不知的況下拿到這一袋,沖給白朗吃。
祁興言曾經說過,如果澈是兇手,就會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利用張百達殺害他的仇人,這算不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不好說,但絕對是獨善其的高明手法。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瘋狂滋長。
祁興言的心中又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白偉超的死真的是白朗的過失嗎?
“我明天早上想要出院,去分局看監控,查張百達的行蹤。”澈又低頭吃面,邊吃邊說。
祁興言猶豫了片刻,還是否決了澈,“醫生說你得多觀察兩天,放心,監控有人看。張百達月休四天,四天的監控沒多,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張百達的罪證。”
澈無奈苦笑,“行,我不參與,安心住院,有消息通知我。”
祁興言起,“明天中午我再來,想吃什麼隨時告訴我。”
祁興言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懷疑澈,還想要跟他緩和關系,做朋友和搭檔;一方面,他又控制不住對他的懷疑。
但你無論如何,關心住院的澈,是祁興言不用思考抉擇的本能。
澈一張臉割裂上下兩個部分,冷眼瞧著祁興言,卻在笑,“還有這個必要嗎?”
一句話似乎是一拳打在了祁興言的心口。
澈知道他在懷疑他!也對,澈是什麼觀察力?
“走了。”祁興言逃也似的。
***
張百達上一次休假是10天前。
從澈家離開後,他還像以往一樣步行走出小區,去公站臺等車。
小區門口,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人攔住了張百達。
兩人談了幾句之後,張百達便對男人展出非常熱的狀態。
隨後,兩人去了附近一家冷飲廳。
這個學生打扮的男人穿棒球服,戴棒球帽,帽檐遮住大半張臉,也正是因為從監控中看不到他的眉眼,因為他的形符合厭蠢癥殺手,祁興言嚴重懷疑此人正是祁助康。
祁興言記得劉麗有個兒子,在外地讀大學。他馬上聯系劉麗服刑的監獄,果然,劉麗的兒子每逢寒暑假都會回來探視母親。
跟棒球服男人分開後,張百達乘坐公回自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又回到澈家上班。
祁興言又查看了張百達上一次休息日的行蹤,張百達徑直回家,在家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張百達家里還有老母親和妹妹。老母親癱瘓,常年臥床,一直由妹妹照顧,所以每當張百達休息回家,就要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讓妹妹休息。
之前負責調查張百達行蹤和社會關系的宋韻和盧楓也說,查不到他有什麼途徑能夠弄到氰化。
“這個人,”祁興言把監控截圖中的棒球服男人展示給張百達,“自稱是劉麗的兒子是吧?”
被突然提審的張百達本毫無防備,突然看到這張截圖,臉上驚訝又惶恐的表已經給出了答案。
“你之前見過劉麗的兒子嗎?”祁興言自問自答,“應該沒有吧?你跟劉麗的集只在醫院,應該沒有邀請你去家,讓你跟兒子見面吧?也對,兒子在外地讀書,很回來。我猜,你應該只見過兒子的照片。”
張百達癟,似乎在思考如何應對,編什麼樣的瞎話才能不連累心上人的寶貝兒子。
“你就沒發現,他的眼睛有什麼問題嗎?”祁興言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張百達驚訝,“你怎麼知道?我當然知道,我看見了,他為了掩飾淤青一直低帽檐,但是我離得近,我看見了。”
“淤青?”原來是用淤青來掩飾義眼,“被打了?”
“是呀。因為他媽……”張百達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忙閉。
“他跟你說,因為劉麗服刑,他在學校也備歧視,還被霸凌,被同學打了熊貓眼。你為了照顧孩子的自尊,于是刻意躲閃,不去看他傷的左眼,對吧?”
張百達學聰明了,并不搭話。
“我剛剛聯系過了校方,已經確認,最近一個月的時間,劉麗的兒子都沒有離校,也沒有被打,人家的臉和眼睛好好的。”
“不可能!”張百達本能反應便是否定地大。
“張百達,你就沒覺得他的聲音耳嗎?你好好想想,他的聲音和不久前去家里的那個所謂業經理的聲音,是不是很像?”
張百達的腦筋本轉不過來,不明白祁興言什麼意思。
“你被利用了。唉,你為了一個本沒把你當回事兒的人,毀掉了自己,也連累了你的母親和妹妹。你有沒有想過,沒了你賺錢,們倆怎麼生活?”
祁興言為張百達愚蠢的腦嘆不已。不,不對,不是腦,人家劉麗沒跟他,還是用狗這個詞更加合適。
張百達慢半拍的反弧終于完了一次反,“你是說,那個人本不是的兒子?那他為什麼……”
“他想要利用你嫁禍澈,他是沖著澈去的。”
張百達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是,為什麼?”
“原因說來話長,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如何爭取減刑。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他給了我一個手機號碼。就是我手機里,名字亮子的那個。他說沒有特別重要的事,讓我不要打。事以後給他發個短信就行。”
“你發了嗎?”
“還沒,剛要發,你就回來了,然後就把我帶來這,沒收了我的手機。”
祁興言趕忙吩咐手下定位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