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偉超說他現在過得不錯,但他并不滿足,畢竟親兒子廢了。
他說從前他都是別人的家財,這一次,他打算做一票大的,別人的家。這個家就包括家財,還有一個聰明可的兒子。
如果功了,他以後就徹底金盆洗手,而且會把這幾年他積攢下來的十萬塊全部拿出來分給丁凱亮和祁助康。
等到日後他功接手了別人的家,再積攢下財富,還會再拿出十萬分給他們二人。
白偉超許諾一人十萬塊,對于丁凱亮和祁助康來說都是極大的,畢竟他們倆混得實在是太差了。
丁凱亮和祁助康各自乘車前往海邊與白偉超匯合,幫助白偉超實施計劃,賺取一人十萬塊的傭金。
海灘上人很多,白偉超很輕易便可以躲過澈一家三口的注意力,趁他們下水的時候與兩個同伙商議計劃。
那一晚,白偉超給澈喝的果里下了安眠藥,等到他睡死過去之後,獨自去到澈父母的房間里。
他帶了一瓶酒,說是想要讓澈的父母陪他喝兩杯。
酒里沒有毒,毒藥是被白偉超下在了酒店的杯子里,他給夫妻倆倒酒,自己則是對瓶吹,盡顯頹廢之態。
白偉超假裝微醺,說了一些想要輕生,希他們夫妻能夠照顧白朗一輩子的話。
澈父母很善良,很擔心白偉超的狀態,便跟在他後,擔心夜里一個人去海邊的白偉超真的自盡。
他們跟著跟著,便暈倒在黑夜的沙灘上,搐之後毒發亡。
藏在附近的丁凱亮和祁助康馬上出現。
白偉超和丁凱亮的形高大,背著兩尸;祁助康材比他們矮小些,便負責背著挖坑的工。
三人快速往海灘最近的小樹林趕。
樹林里,白偉超按照之前祁助康提議的,帶著手機和自拍桿,拍攝了一張三人兩尸的合照。
照片通過藍牙發給丁凱亮和祁助康,作為日後各自追討尾款5萬塊的憑據。
其實當時的三人都心知肚明,照片可以無限拷貝,日後并非只有5萬塊的尾款,白偉超一定會淪為他們兩人的自提款機。
但白偉超也并沒有太過擔憂,因為只要這兩人沒有到絕境,便不會真的與他玉石俱焚。
後半夜,白偉超與穿著澈父母服、偽裝澈父母的丁凱亮和祁助康先後回到酒店。
丁凱亮和祁助康就住在澈父母的房間,他們戴著膠手套,避免留下指紋,徹底清洗了酒杯之後,短暫休息。
第二天早上,他們穿上澈父母的泳裝,又披上外套,趁著天還早,酒店和海灘人,按照跟白偉超約定好的方向一路行進。
他們還特意與游客攀談,制造他們不聽勸非要冒險的假象。
“這些年我一直做噩夢,夢里總是會看到那對兒夫妻。從前我是個賊,只謀財不害命,雖然也覺得惶惶不安,但不至于到失眠夢魘的地步。
“我總是告訴自己,人不是我殺的,是白偉超殺的,我不用這樣。可是沒用,我心里總有另一個聲音在大喊,我是幫兇,我明明知道白偉超要殺人卻保持沉默,還幫他埋尸,最重要的是,我收了他的錢。我是罪人!
“我用這十萬塊當做第一桶金,跟媳婦一起做了小本買賣,雖然起早貪黑只賺個辛苦錢,但一點點積累也終于有了自己的房子,結婚,生子,生二胎。
“但我始終清楚,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早晚會有一天會全部坍塌,把我打回原形,哦不,是還不如原形。現在這一天來了,也好,我再也不用惶惶終日,不用在恐懼中度日了。”
丁凱亮滿臉釋然,苦中還帶著點解的慶幸,對未來的期許。
祁興言看得出,丁凱亮還沒獄,已經在期待出獄與妻子孩子團聚的一天了,不管是多久,他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
“上一次祁助康去找你是什麼時候?”
祁興言仍然把找到祁助康的最大希放在丁凱亮上,寄希于丁凱亮能夠提供什麼線索。
“他當時什麼狀態,你們當時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仔細回想,爭取一字不落都講一遍。”
“去年5月,當時他來我家找我喝酒,還在我家里住了兩晚。他的狀態不怎麼好,瞎了一只眼,手臂也有傷,說是天下雨就會疼。他特別喜歡我兒子,說他兒子要是還活著,也有這麼大了。
“再後來,他喝多了,抱著我兒子哇哇大哭。我問他兒子怎麼了,他說被人給害死了。我問他是誰,他說無所謂了,反正他已經為兒子報仇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殺人了。我更加想要跟他撇清關系,永遠不再見不聯系。後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看電視,當時電視上播的是那個綜藝《超級腦王》,他一眼就認出了澈。”
祁興言吞了口口水,莫名其妙地張起來。
“看到澈,我很難過,問他有沒有後悔當初做的事。他笑著說有什麼可後悔的,人又不是我們倆殺的,兇手是白偉超。
“我當時有點喝大了,就說澈好可憐,我想要給他寫個匿名信,告訴他父母遇害的真相,讓他不要再認賊作父。
“當時祁助康哈哈大笑,看得出也有些醉了,他說用不著我可憐人家,人家澈得很,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澈知道了?他反問我,還不知道白偉超已經死了嗎?”
祁興言努力保持鎮定,其實心在打鼓。祁助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認為是澈早就悉了真相,殺了白偉超為父母報仇。
“我說我都多年沒聯系白偉超了,上哪知道去。祁助康說,他這些年一直沒跟白偉超斷了聯系,沒錢了就去找他要一點。說白了,是澈家的存款在養著白家父子和他。這些年,白偉超已經把家夫妻倆的存款給掏空了。
“他說白偉超這麼貪心,澈肯定早就懷疑他了。他聽說白偉超是被傻子白朗給害死的,澈當時還在大學。
“原本他以為這就是個單純意外,但是看了節目他才發現,澈了不得啊,這麼聰明的天才,肯定會懂得利用白癡白朗隔空殺人。”
祁興言一直不愿面對自己潛意識里對澈的懷疑,如今是不得不面對了。
“這只是祁助康醉酒後的猜測吧?他有證據嗎?”
一旁的王愷先急了,拍著桌子怒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