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問祁助康的。他說他沒有證據，但是時間會說明一切，他讓我等著瞧。
“哦對了，他還說要跟我打個賭，賭澈一定會把出院的白朗接回家，白朗一定會死在澈家里。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澈既然已經利用白朗殺了白偉超，那麼就絕對不會留著白朗，雖然他是傻子，也難免會說，會泄澈利用他去殺害白偉超的事，只有死人的最安全。”
王愷氣得氣，“胡說八道！”
祁興言給了王愷一個眼，讓他保持冷靜。
原來祁助康一直在等，等他預測的事真。可是澈卻沒能如他所說。
終于，他等不及了，干脆利用張百達殺了白朗，再嫁禍有機的澈。
他故意留下丁凱亮的號碼給張百達，一來是為了出賣讓他嫉妒的、已經過上幸福生活的昔日同伙，二來也是為了告知丁凱亮，他當初的推測沒錯，白朗的確死在了澈家里，事之後他通過警察通知丁凱亮了。
也許他還有第三個目的，讓丁凱亮轉述給警方他對澈的懷疑，在他祁興言的心里埋下一顆對澈懷疑的種子。
祁興言不愿懷疑澈，想要挖出這顆種子。
但問題在于，他挖不出來。他只能讓它生發芽，甚至給它澆水，幫助它早些生發芽。這樣，他才能抓得住生長出來的枝干，把它連拔起。
祁興言是刑警，從來不會用事，也做不到全憑個人主觀意愿去斷定什麼人和事，他從來都只靠證據說話。
他很清楚，如果想要保持他對澈友的純粹，就要重新調查白偉超的案件，證明澈的清白。
一大早，祁興言開車去醫院，接澈出院。
去之前，祁興言打電話通知了澈。
澈一開始是拒絕的，直到祁興言說，回來的路上正好可以跟他講講丁凱亮的口供。
醫院里，祁興言忙前忙後，辦理出院手續。
醫院附近的早餐鋪里，祁興言忙前忙後，點餐取餐，端到澈面前。
車上，祁興言盡量詳細地轉述了丁凱亮的供詞。
最後，祁興言重點強調：“祁助康在嫉妒你我，不單單是嫉妒你和我現在的生活、事業、明的前途，還有我們的友，這些都是他沒有的。”
“我知道。”
“所以他在使用離間計。”祁興言擔心澈不知道。
“我也知道。”澈一直是淡淡的。
“我不想讓他得逞。”
“我也是。”澈自然又疏離，但好歹是表了態。
***
8月底，臨近開學季，晚上22點。
松江江北郊區別墅，三層樓所有房間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勁的音樂和男孩們的狂歡尖。
一樓客廳里，四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有說有笑。
其中唯一一個染黃頭發的男孩跳上茶幾，拿起剛剛K歌的麥克風，吆喝了一嗓子，讓其余三人安靜。
“兄弟們，作為give me five的隊長，我宣布，無論將來我們五個在何，在這個世界上的哪個角落……”
“哪怕是外太空！”一個半長發男生舉手喊道。
“對！”黃發男孩指著長發男生，“哪怕是在外星球也好，我們的組合永遠不解散！”
說完，黃發男生跳下茶幾，先是與長發男生擊掌，而後依次是眼鏡男生，板寸男生，最後，他跑到邊幾對面，沖著上面立著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也做了一個擊掌作。
電腦上是一個正在視頻通話的頁面，對面是一個端坐在鏡頭前的微胖男生。
微胖男生雖然不在場，但也被這邊別墅里的氣氛染，整個人極為，也對著鏡頭跟黃發男生擊掌。
當然，他們的隔空擊掌沒有聲音。
長發男生也走到筆記本前，對著微胖男生說：“大淼，你要是也能來該多好？這可是我們give me five的最後一次聚會，一個人，總歸不盡興……”
板寸男生從後突然給了長發男生的後背一掌，“啊呸，會不會說話啊你，封晟只是出國讀個大學，沒幾年就回來了，什麼最後一次？”
長發男生沒心沒肺地哈哈大笑，“哎呀，口誤，我口誤，言無忌，言無忌！”
視頻對面的微胖男生也笑哈哈地說：“就是，寒暑假封晟肯定會回來的，到時候咱們再聚。”
長發男生繼續對視頻通話中的微胖男生說：“大淼，要不你還是個車過來吧。要不我給你車，你的……”
黃發男生跳過來，照著長發男生的後背又是一拳，“謝彬彬，你是不是傻？大淼坐椅，他自己怎麼地下樓上車？”
長發男生還是笑呵呵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喝大了，腦袋秀逗了。”
眼鏡男生也湊了過來，冷著臉指責黃發男生：
“你還好意思說大淼坐椅的事兒？要不是因為你，大淼能坐椅？他肯定能進省籃球隊！大淼的父母為什麼不讓他來，不讓他跟我們做朋友？都是因為你！”
黃發男生吃癟，惱怒，一腳踹翻旁的椅子，“柯曜文，你說什麼？”
眼鏡男生仰著頭，用蔑視的眼神瞪著黃發男生，“大實話！”
板寸男生趕忙站到劍拔弩張的兩個同伴之間，手撐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別別，咱們今天來這是慶祝隊長封晟出國留學，歡送隊長助興的，不是來吵架的！”
視頻通話那邊的微胖男生也趕忙勸說：“就是就是，不要為了我掃了大家的興致。曜文，都是兩年前的事兒了，不要舊事重提，都過去了，咱們不是說好了，翻篇了嗎？”
沒人理會不在場的微胖男孩，別墅里的氣氛降至冰點。
板寸男生責備眼鏡男孩，“曜文，你怎麼回事？喝大了吧你？你也不看看，咱們在誰的地盤上。”
眼鏡男生更加來勁兒，大喊著推開擋在前的板寸男生：
“譚俊輝，你讓開。我早就看不慣封晟了。哼，還好意思自稱什麼隊長？誰承認他是隊長了？我今天就是要在他的地盤上教訓教訓他！”
黃發男生也去推板寸男生，“對，譚俊輝，你讓開，我這個隊長今天就要在我的地盤上好好教訓一下柯曜文。”
板寸男生夾在中間，很快便被兩個男生一同發力，推倒在地。
長發男生趕忙去攙扶板寸男生，轉頭指責：“你倆夠了啊！咱們可是give me five組合，是兄弟！說好的團魂呢？剛剛還說永遠不解散，你們怎麼能訌？”
“誰跟他是兄弟？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正好，我宣布退出give me five，退出儀式就是——”
眼鏡男生幾步到茶幾旁，四下尋找著什麼。終于，他找到了可以當做武的東西——茶幾旁邊的啤酒。
一提12瓶啤酒，已經被他們喝掉了8瓶，還剩4瓶。
眼鏡男生抓起最邊上的一瓶，高高舉起，兩步到黃發男生前，趁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剎那間，砸向了黃發男生的頭。
“退出儀式就是給他開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