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哪有功夫去計較苗母對他的抵,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果盤上。
果盤還是錄屏視頻里苗淼吃水果的同款果盤,水果也是蘋果、香蕉、梨和哈瓜,同樣去皮之後被切了小塊。
不同的是在小塊水果上的工。
“警,吃水果。”苗母招呼更討喜歡的王愷。
祁興言觀察苗淼。
苗淼正皺著眉瞪著母親,雖然沒說話,祁興言卻“聽”得到他用臉在指責母親:干嘛多此一舉!
也許是因為剛剛看過了澈分析視頻,祁興言對于苗淼的神態變化極為敏。他能夠確定,苗淼心虛慌。
“也對,”祁興言見苗淼轉頭去看他,為了掩飾自己看穿苗淼,讓苗淼放下戒心,他趕忙繼續剛剛的話題,“要說機,譚俊輝和柯曜文也有。譚俊輝給我講了封晟整蠱柯曜文最慘的一次,柯曜文則是講了譚俊輝的。”
“是游泳池和地下室的那兩次?”苗淼問。
祁興言點頭,“但是要說為了這兩件事,就產生殺人機,還是說不過去。頂多就是記恨。”
苗淼苦笑,“我猜,他們兩個跟警方講得并不全面。在我看來,那兩件事造的後果是足以讓他們恨封晟,到了恨不得他去死的地步。”
“哦?你知道得更加全面?”
“柯曜文有個青梅竹馬,從小學開始兩人就彼此喜歡。泳池事件的時候,這個生也在更室,先是親眼看到了柯曜文誤闖更室的窘迫,後又親眼看到了柯曜文被掉泳的社死。
“生也是要面子的,也有很多閨好友跟一起目睹了這一切。所以打從那之後,生再也沒有跟柯曜文說一句話。
“後來生了男友,因為同校,柯曜文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出雙對。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啊?”
祁興言的目下移,定格在苗淼的雙上,潛臺詞是:你只是失去了一雙,可柯曜文失去了他的啊。
苗淼看出了祁興言的意思:柯曜文的機還是不如他苗淼。
“還有譚俊輝,幽閉恐懼癥跟他的另一個疾病相比起來,本不算什麼。”
“那次囚困地窖的經歷還給他造了其他心理疾病?”
“說神疾病更準確,是妄想癥。譚俊輝的父母帶他去了神科,一個整個寒假,他都在住院。最近這陣子他的病才有所好轉,能夠正常生活學習。
“我跟譚俊輝一直在網上聊天,同樣是被封晟害慘,他愿意跟我傾訴。他說犯病的時候,他總能見鬼,嚇得他整宿整宿睡不著;住院那一個月,對他來說就是不堪回首的日子,一生難忘。”
祁興言點頭表示贊同苗淼,同譚俊輝。
“的確,他們倆更有殺人機,但問題是殺人的是謝彬彬。我也問過他們,謝彬彬被封晟惡作劇最嚴重的況是怎樣。他們一個提到了卸掉筆芯,一個提到了落噴水池。
“這兩件事還有後續嗎?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也引發了一些連鎖反應,對謝彬彬造了不良的影響?”
苗淼不假思索地搖頭,“這種小事能有什麼不良影響。”
苗父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眼放,“對了,苗淼,我記得你跟我提過,就是去年謝彬彬生日的時候,封晟……”
“爸!”苗淼高聲打斷苗父,“那次不算什麼,不值一提。”
苗父揮手打發苗淼,轉而對祁興言描述,“筆芯和噴水池的事,我也聽苗淼說過,但是這兩次真的不算什麼,生日那次謝彬彬算是吃了封晟的苦頭,那次還是危險的,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哦?什麼苦頭?”祁興言用余打量苗淼。
苗淼抿著,眉心微皺,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多的父親。
“那次是謝彬彬過生日,當時苗淼還沒出事呢,也參加了。在飯店請客,當時謝彬彬還請了不同學。青春期的男孩子嘛,很好面子的,但是封晟讓謝彬彬當眾出丑了。”
“能出什麼丑?”王愷八卦。
苗淼搶在苗父說話前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謝彬彬臉上抹油,結果謝彬彬不小心吸進鼻子里,嗆著了,鼻涕眼淚口水流了不。其實這不算什麼的。”
苗父還想要說什麼,苗淼責備:“爸,你可真夸張,什麼出人命啊,就是嗆咳而已。這種事怎麼可能是殺人機?還不如筆芯和噴水池那兩次呢。”
苗父這才把到了邊的話又咽回去,釋懷地點頭,“這樣啊。”
“警,謝彬彬不可能是故意的,我們五個人之中,他倆是個小團,是真正看得起彼此的、平等的友。這就是一場由惡作劇引發的意外。”苗淼非常鄭重地總結。
祁興言假裝被說服,也鄭重點頭,“看來是我想多了。但是你知道的,事既然發生了,出于嚴謹,是要有這個過程的。”
祁興言看出苗淼暗暗松了口氣,他也跟著松了口氣,跟這一家三口告辭。
剛一出單元門,王愷便忍不住了,“祁隊,這個苗淼的表現有問題啊!”
“哪里有問題?”祁興言倒是想看看王愷是不是有長進,能不能像澈一樣跟自己不謀而合。
“他母親端水果的時候,他父親提到生日的時候,他明顯表現異常,在責怪父母多事。”
“所以呢?”
“所以?”
“把這兩點聯系起來,你能想到什麼?”
王愷撓頭,“水果,生日,水果蛋糕……”
“再加上一個惡作劇呢?”祁興言耐心給了王愷兩分鐘的思考時間,見對方還是不得要領,干脆給出關鍵提示信息。
王愷懵懵懂懂,“水果,生日,惡作劇?他們三個聯系起來能是什麼?”
“關鍵不在于水果,而是水果上面的東西。”
“水果上面?”
“算了,你不是喜歡請外援嗎?”
祁興言苦笑,他想要跟澈來一次遠程的不謀而合,恐怕還是得通過王愷這個中間人。
回程途中,祁興言開車。
王愷撥通澈的電話,打開免提。
澈聽完了王愷的描述,了然一笑,“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