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彬彬瞪著布滿的眼看完,張著,癡癡地,口水流出來了都覺不到。
“謝彬彬,你以為苗淼提議錄像,是想要幫你記錄你和胡昕瑩的甜時刻?他一早就預測到了後續劇發展,他想要記錄下的是你沒擔當的丑態,從而在你倆的這場角逐中勝出,最終抱得人歸。
“但你還是出乎了苗淼的預料,他只猜到你會沒擔當,不想對瞎了一只眼的胡昕瑩負責,讓胡昕瑩心寒,對你失,卻沒猜到你居然心狠手辣到干脆殺了胡昕瑩。”
謝彬彬抬起迷茫的眼,“什麼意思?”
“你明明已經看到了,別再裝傻,面對現實吧。現實就是你被苗淼設計了,又或者說,你被苗淼和胡昕瑩聯合起來測試了。
“苗淼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測試結果,但胡昕瑩對你抱有希,以為會看到一個有擔當的人,在看到被刺瞎了一只眼後,會對賭咒發誓,無論怎樣都會對不離不棄,對負責一輩子。
“不得不承認,小姑娘稚了些,也可能是被影視作品影響了,居然膽敢測試人,結果落得這麼一個可悲的後果。”
澈說著,又重新播放他剪輯好的視頻,在關鍵時刻按下暫停鍵,耐心給謝彬彬講解:
“你看這里,就在胡昕瑩苗淼過來一起吃蛋糕的時候,他們兩人的眼神流,很明顯,他們兩人的眼神中別有深意。
“苗淼很可能是在無聲傳達:等著吧,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謝彬彬一定會惡作劇,用蛋糕糊你的臉,我可太了解他了。
“胡昕瑩則是在無聲傳達:好的,我已經準備好了道,就等著他這麼干呢,想要整蠱我?看我的將計就計。”
謝彬彬角向下,面容扭曲,痛苦至極,“他們早就商量好了?”
澈點頭,“還有這里,看我的特寫,胡昕瑩躺倒之前就有一個掏兜的作,很可能道就藏的口袋里,有牙簽,還有裝在氣球之類容易被刺破的容里的紅墨水。
“再者,哪有人在被刺破眼球的劇痛和恐慌之下,還有力氣和力跟你說那些的?如果是我,看周圍人不幫我求救,我要是有力氣,絕對會自己跑去求救。”
謝彬彬傻傻地反問:“是嗎?人在那種時候不該是那樣的反應?”
澈苦笑,“實話實說,胡昕瑩的演技不怎麼樣。看起來不怎麼疼,也不怎麼怕的樣子,更多是對你的表現的失和怨恨。”
謝彬彬哭著說:“我一點沒看出來,我當時滿腦子只有的一句話:你完了。我不能完,我只知道我不能完!”
“一步錯步步錯,”澈多有點幸災樂禍,“你現在是——真的完了。”
謝彬彬茫然抬眼,似乎聽不懂似的,“我,真的,一點希都沒有了嗎?”
一直沉默、把主場讓給澈的祁興言開口回應:“兩項故意殺人罪,你說呢?當然,封晟的案子,你跟苗淼會共同承擔罪責。”
澈嘆息搖頭,“只可惜,苗淼不承認他與你合謀,不承認他是主謀,要挾你替他殺封晟的罪行。他說他只是開了個玩笑,整蠱,惡作劇,他本沒想要真的殺了封晟,沒想到你當真了。”
祁興言總結:“苗淼想要獨善其,兩次用惡作劇設計你陷阱。在他眼中,你跟封晟一樣可惡。哦不,應該說在組合的另外三個人眼中,你跟封晟,同樣可惡。”
這里面還有一個無法被證實和推翻的設想,那就是譚俊輝和柯曜文已經預見了封晟可能死于惡作劇,但是卻不聲不響,甚至默默推劇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謝彬彬已經被淚水、鼻涕和口水的混合糊了一臉,他很想要用頭去撞擊面前的小桌板,以表達出此刻心洶涌澎湃的悔意和憤慨,但他的被錮,做不到。
在痛苦嘶吼了兩聲後,他改為苦笑:
“獨善其?不可能的。不就是錄像嘛,誰不會?苗淼幾次三番拿視頻要挾我,讓我替他殺人的錄像和錄音,我也有!一次是玩笑,兩次是整蠱,三次四次呢?”
澈和祁興言都松了一口氣。原來謝彬彬也留了一手,說明他并不是毫沒有預料,他會一敗涂地。
出了審訊室,澈問祁興言:“謝彬彬和苗淼會怎麼量刑?尤其是謝彬彬,不會真的因為他父母的運作,律師的鐵鋼牙就輕判吧?”
“留他們倆一條命,在你看來算輕判嗎?”祁興言反問。
澈毫不掩飾,冷冷地說:“算。”
祁興言明白了,澈恨不得這兩個又蠢又壞的未年也能殺人償命,以命抵命。
“我們就別替法心啦。別忘了,還有胡昕瑩的父母呢,他們也會全力在其中運作。到底如何量刑,我們就等著最後的結果吧。”
澈與祁興言并排行走,往辦公室而去。
澈有而發:“用玩笑偽裝惡念,苗淼和謝彬彬終將要為他們的歹毒付出代價。”
祁興言的慨來自于那個被養在溫室里、被眾星捧月造就的蠢蛋,“看不見其中的歹毒,熱衷于惡作劇的娛樂,封晟也為他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
案子的收尾工作完,祁興言和王愷終于迎來了一天的休假。
王愷做東,非要請祁興言和澈吃飯。他覺得祁興言和澈之間需要破冰,而他就是二者之間的紐帶。
“顧問,你就給我個面子吧,也算是幫幫我。”王愷給澈發微信。
“幫你?”澈有點迷糊。
“這次我揣測祁隊的心思絕對沒錯。我賭上我全部的推理能力,祁隊想要跟你緩和關系的。”
“我們的關系——無所謂緩和不緩和吧?”
“從前你們不是這樣的。”
澈猶豫,“賭上你全部的推理能力啊……那好吧。地址發我,我下班後直接過去。”
王愷不愧是富二代,選的是松江的米其林餐廳,他早早抵達包間,給祁興言發微信詢問他還要多久才到。
“在路上,大概還有10分鐘路程。”祁興言回復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自嘲:不就是個跟王愷和澈的飯局嘛,至于穿得這麼正式嗎?
10分鐘後,澈進包間,看到祁興言還沒到,隨口問了一句:“祁隊長不會又要臨時加班了吧?”
“沒有沒有,我剛發微信問過祁隊,他應該馬上就到。我再問一句。”
王愷剛抓起手機,手機自己響了,是祁興言發來的語音:
“抱歉王愷,我臨時有事,替我跟澈道個歉。改天我請,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