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剛下班，便看到等在學校門口的悉的車，車里祁興言正沖他招手，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澈剛一落座，還來不及系上安全帶，車子已經開出去了。
“有案子？這麼急？”澈系好安全帶，“還勞煩祁隊長親自來接我？”
“綁架案，爭分奪秒。”
“綁架案？要贖金的那種？”
祁興言嘆了口氣，“是要贖金，但是卻不是向被綁架者的家屬要，因為綁匪知道，家屬不會掏這個錢，綁匪是朝被綁的人的公司要贖金，或者說——朝網友好心人要贖金。”
“到底怎麼回事？”澈能夠肯定，這絕對是一起極為特殊的綁架案。
“春雷滾滾，聽說過嗎？”
澈點頭，最近他天天刷短視頻，松江本地幾個有名的博主他都知道。
“那當然聽說過，我還關注了呢，搞笑博主，在搞笑博主里，算是很漂亮的。的公司也有名，拍的搞笑短視頻有意思。當然，這些都是我惡補的，我關注到，還是因為那位榜一大哥。”
所謂那位榜一大哥，就是網紅春雷滾滾直播的時候，給打賞最多的男，網名“我本善良”。
當然，現在他出名了以後，網友們戲稱他為“敗家兒子”。
敗家兒子在短短一個月，春雷滾滾的6次直播里，次次都是榜一大哥，給打賞花了真金白銀足足20萬。
就在敗家兒子終于買斷了一次與春雷滾滾見面約會權利的時候，敗家兒子的媽癌癥病突然惡化，敗家兒子的爹要取出之前賣房的20萬，給妻子手，以及後續的一系列治療。
結果敗家兒子的爹發現賬戶上只剩了個利息零頭，20萬不翼而飛。
經過調查得知，兒子為了個網紅一擲千金，花費20萬只為了跟對方見面約會一次。
這個老父親急火攻心，當場就暈過去了。
醒來後老父親收拾好緒，先是胖揍了兒子一頓，然後就帶著35歲的大兒子找去了網絡公司，討要這救命的20萬。
敗家兒子35歲啦，不是15歲，又是出于自愿，公司可想而知不能開這個頭，拒絕給錢，讓老父親走法律途徑。
老父親又去找律師，律師建議老父親打牌，跟公司和網紅周旋。也就是說，真要打司，老父親也是輸。
在律師的建議指導下，老父親也開通了短視頻賬號，起名：敗家兒子的爹。
他又是發短視頻展示老伴病，又是公開給網紅和公司力，又是直播痛哭流涕地罵兒子。
很快，敗家兒子的爹也有了流量，也開始了直播帶貨賺錢，也弄了個什麼籌，結果發現無論是什麼平臺，全都要。對于巨額醫藥費來說，他目前的這點收是杯水車薪。
更何況，老伴的病等不起，敗家兒子的爹已經是走投無路。
春雷滾滾看到了這種家庭況，也不知道是出于同還是輿論力，同意把自己得到的打賞分拿出來，以個人的名義還給老父親。
可是對于老父親而言，20萬水了6萬塊，他心有不甘啊，可他已經別無選擇。拿到了6萬塊，加上自己直播賺的和什麼籌里面的，也有8萬塊。
老父親去問了醫院，這些錢可以手了，但是後期治療維持不了多久。其實就算有20萬，也不太夠。
祁興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澈，“看一下昨晚懷志鵬的直播吧，哦，懷志鵬就是敗家兒子的爹。直播回放已經被封了，這是從平臺那邊要來的。”
澈瞪大眼，“直播綁架？”
“直播索要贖金。”
澈點擊打開。
畫面中是那個悉的老父親，澈認得，直播背景是出租屋，澈也認得。
懷志鵬面對鏡頭，有些張：
“今天的直播我不賣貨也不賣慘。我來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小，是個漂亮的網紅。
“小失蹤已經有三天了，相信所在的公司應該已經報警了。對，沒錯，是公司。因為小的家人早就已經不在乎。
“小有個榜一大哥，小胖，小胖花了家里給母親治病的20萬打賞小。小胖的父親帶著小胖去找小，小的公司，都被拒絕還錢。
“所以小胖的父親就又帶著小胖去找了小的父母。小的父母又有了兒子，他們重男輕，說早就已經跟小離了關系，以後小是死是活，是窮困潦倒還是飛黃騰達，都跟他們沒有關系。
“小胖的父親實在走投無路了，幸好小還算有點良心，愿意歸還個人得到的分6萬塊。可小胖父親不甘心啊，憑什麼20萬就變6萬了？
“本來20萬也只能支撐一陣子的醫藥費，小胖父親打算繼續打工或者借錢，再攢更多的錢支撐。醫生說了，保守估計需要三個療程，加起來一共需要40萬，再加上房租、吃穿用度、還有養活啃老的兒子……
“小胖的父親覺得，他現在需要50萬才夠。小胖的父親覺得，這50萬中，除去小歸還的6萬，公司欠的14萬，還有30萬，應該由小的，甚至更多的心網友捐贈才對。
“公司的14萬，可以直接打到小胖父親的賬戶里，至于說捐贈，大家可以走什麼籌的途徑，扣去什麼籌的分，大家得捐贈35萬才行。
“病不等人，何況現在已經拖了這麼久了，小胖的父親沒有什麼耐心了，只愿意再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錢款足額到賬，能夠提取出來，小胖的父親相信蒼天有眼，失蹤的小就能夠安然歸來。
“如果三天小胖的父親沒有收到44萬，也就意味著小胖的母親沒救了，小胖的父親也不想活了。這個家徹底毀了，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當然，小恐怕也再也回不來了。
“家人們，這個故事是不是跟我的故事有點像？但這只是個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記住，這只是故事。如果覺得這個故事好聽，可以給我打賞。謝謝。”
澈把手機還給祁興言，問：“春雷滾滾真的失蹤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