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是第四天。上午我剛去過郝春蕾的公司和父母家。春雷滾滾的真實姓名郝春蕾。
“公司是昨天早上報警的，郝春蕾的確已經失聯三天。至于說郝春蕾的父親和繼母，他們的確跟郝春蕾說了斷絕關系的話，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小兒子上。”
澈無奈嘆息，“也就是說，郝春蕾很可能真的是被懷志鵬綁架了。但他想到了用講故事的方式真話假說……可是不對啊，難道……”
祁興言面沉重，“沒錯，只要郝春蕾能夠活著回來，就會穿他的謊言，他想要逃罪責是不可能的，所以郝春蕾多半已經……但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以還活著為前提努力營救。”
“懷志鵬的短視頻賬號被封了？”
“是，雖然他說得晦，但這就是綁架勒索贖金。不過郝春蕾公司的其他網紅代表公司宣布，公司愿意支付14萬，最遲今晚之前就會打懷志鵬賬戶。”
澈挑眉，“公司很聰明嘛，這波危機公關，他們算是花錢做廣告了。什麼籌呢？”
“籌款平臺是懷志鵬的兒子懷鑫磊也就是敗家兒子注冊的，所以沒有關閉捐款通道。截止剛剛，從昨晚懷志鵬直播到現在，捐款兩萬六。我看了一些捐款的留言，大部分人都是為了郝春蕾，寧可信其有，希能平安回來。”
“懷志鵬呢？被你們請回去協助調查了？死活不承認？”
“沒錯，這老頭咬死說這他也是最近去公司追討那14萬的時候聽說郝春蕾失蹤的事，他編這個故事就是想要蹭熱度賺點醫藥費。
“但憑借我這麼多年的看人經驗，這老頭絕對在說謊，就是他綁架了郝春蕾。只可惜，查看他們倆的通訊記錄，最後一次聯系是郝春蕾讓他查收那6萬是否到賬。
“現在就等你去看這些天懷志鵬和郝春蕾家附近的監控，一路追蹤，找到懷志鵬藏人的地點。”
澈坐到工位上打開天網系統開始查看有關懷志鵬的監控。
懷志鵬的職業是市政的環衛工人，環衛工人上班都穿統一制服，再加上現在是深秋，戶外作業時間長，工人們的制服里面都穿得厚，帽子口罩上全套。
這樣一來，在沒有監控的地方，就很容易把人跟丟了，跟丟之後便很難再認出來哪個是懷志鵬。
好在澈經過觀察，基本確認了懷志鵬的步態特征，一路追蹤後，鎖定了幾個他監控死角的時間和位置。
接下來就是郝春蕾。住在公司附近的出租房，跟兩個同事孩合租一個三室一廳。
三天前的早上，郝春蕾和另一個室友一同下夜班回家，途中兩人分道揚鑣。
很快，室友從早餐鋪方向回來，手里提了早餐，進小區回家。
郝春蕾走進小區旁邊的監控死角，再也沒有出現。
而在這之前，懷志鵬開著環衛的三托車進了這個監控死角，三分鐘後又開出來。
很顯然，郝春蕾被他藏在了三托車裝垃圾的箱之中。
澈鎖定了這輛三托，跟蹤之下發現它又進了一個監控死角。
懷志鵬不愧是走街串巷的環衛工人，對于附近的道路和監控都很悉。
從死角出來的車輛之中已經沒有了環衛工人和環衛三托車，但是卻有快遞員和快遞三托。
懷志鵬居然還做了這些準備，看來這個計劃也是醞釀了一段時間了，并不是臨時起意。
快遞三車一路行駛，朝著出城的方向，又經過了一個監控死角，它又變了沒有任何標識的普通民用三托車，懷志鵬也換裝變裝。
“林家屯？”澈終于還是被困在網的這邊，再也跟不下去，因為懷志鵬出網了，而他行進的方向只有一個目的地，就是江北的一小村屯。
屯子里可沒有多監控覆蓋，想要躲開是輕而易舉。但好在有了個范圍。
澈又快進到天網的最後一個監控，看到了就在昨天下午16點，懷志鵬又開著那輛三電托返程，原路返回，從普通托變快遞，最後變環衛托。
“懷志鵬，你以為自己折騰這麼兩次就算是無懈可擊了？”祁興言面對審訊室里的懷志鵬，不屑地冷笑反問。
懷志鵬看完了王愷擺在他面前平板上的監控剪輯視頻後，無奈地重重嘆氣：
“唉，還是被你們發現了。我承認，我有罪。”
王愷放心地吐出一口氣，“說吧，郝春蕾現在在哪？”
懷志鵬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知道？你們還要我說多遍？我沒有綁架郝春蕾，我就是蹭了一下的失蹤案，賺點醫藥費而已。”
“那你認什麼罪？”祁興言剛放下去的心又懸起來，被虛晃一槍，很不爽。
“我，我在掃大街的時候撿到了一部手機，很貴的那種水果手機！”
“所以呢？”
“我知道，應該把它上的。但是，你們也知道，我缺錢。我想把它賣了。但是我聽說那種高級手機有定位功能，我就想著，先把它帶去林家屯，那里遠，應該就定位不到了。”
懷志鵬煞有介事，仿佛自己懂得多，還驕傲的樣子。
“你撿了手機，想要賣掉換錢，又擔心手機能定位，那為什麼不趕快手？”
“我不知道去哪手啊！所以我想，先把它藏在一個足夠遠的地方，然後再找買家，找到了，再約他去林家屯取貨。”
“你不知道定位不分遠近？是全球定位？”
“啊？不會吧？這麼厲害？”懷志鵬展現出愚蠢的無知。
“你把手機放哪了？”
“村口有個破房子，好多年沒人住，房門口的紅磚墻有塊磚頭是活的，我把手機藏里面了。”
“你為了一部手機，還特意去搞快遞員的馬甲，給托車定制車廣告？這些也不花吧？”
“我算了一筆賬，值！”
“懷志鵬，”祁興言耐著子警告，“戲弄警察很有意思嗎？相信我，有你後悔的一天。”
懷志鵬滿臉無辜委屈，“我說的是真的啊！警察同志啊，相信我，你們這麼懷疑我，你們才是會後悔的人。”
祁興言冷冷審視懷志鵬。
這個60歲的老頭是真的萬分自信。
祁興言推測，要麼是懷志鵬真的有把握他絕對不會被抓到證據，要麼就是他是影壇珠，但絕對不會是第三種可能：他與郝春蕾失蹤無關。
懷志鵬要真有演技，也不會在澈發現監控證據之前就讓祁興言有十足把握他就是綁架犯。
所以祁興言疑，懷志鵬的自信到底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