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祁興言駕車從家中出發，載著澈前往林家屯。
王愷和其他的屬下在分局集合後前往同一目的地，他們將跟鎮派出所的同事們一起，走訪林家屯，尋找郝春蕾。
澈了低頭族，一直用刷短視頻，看評論區。
“還在看厭蠢藏狐？”祁興言指了指澈的脖子，“低頭族頸椎堪憂。”
澈放下手機，目視前方，與祁興言閑聊，按僵的脖子。
“是啊，其實我覺得藏狐就是一個矛盾。狐貍，代表狡猾明，而藏狐呢，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被稱行走的表包，高級厭世臉。”
“的確，這個厭蠢藏狐博主本就是自詡聰明，蔑視愚蠢，與其說厭世臉，不如說是厭蠢臉。”
祁興言興致盎然，“昨晚我加班到很晚，也沒來得及關注。這次懷志鵬綁架的直播，這個厭蠢藏狐有沒有蹭一波流量？”
“懷志鵬這次可這真是玩大了，各大口播博主全都點評了一番，這一次厭蠢藏狐要是再不發聲，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澈挑眉，又掏出手機，直接給祁興言播放。
仍舊是藏狐頭套，仍舊是肢語言富，仍舊是變聲效果：
“家人們，既然大家的呼聲這麼高，我再也不能駁了大家的面子，今天就來說說懷家父子吧。
“先說之前落下的，也就是敗家兒子榜一大哥。大家都說他蠢，花了家里的房款，給母親治病的20萬打賞主播。蠢嗎？我不覺得啊。
“我跟大家看法不同，而我又是厭蠢藏狐，所以之前一直沒提過他，因為他不在我的厭蠢范圍啊。
“為什麼說他不蠢呢？因為錢財嘛，本來就是可以用來購買緒價值的，敗家兒子拿錢去買榜一大哥的就，萬眾矚目，沒什麼不對啊。
“你們肯定要說，要是他自己的錢，要是他很有錢，這樣做無可厚非，問題是他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而是父母的錢，他這樣做傷害到了父母，尤其是母親的利益。
“不可否認，的確是這樣。但如果真的是那麼重要的一筆錢，敗家兒子的爹，也就是懷某鵬，為什麼沒能提前提防呢？他不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貨嗎？
“所以要說蠢，我覺得懷某鵬更蠢，要說我更厭惡誰，還是懷某鵬。也許你們會說，我這是害者有罪論。
“我不承認，我認為，一個人之所以能夠得上蠢蛋，被蠢蛋坑，那是因為他沒有最起碼的防范意識，他自己也很蠢，活該！
“再說懷某鵬綁架春雷滾滾的事，這的確很蠢。我認為一切以犯罪行為去達目的的人都很蠢，不管他是否曾經是害者，只要選擇走上犯罪道路，就是蠢蛋。”
視頻播放完畢，澈收好手機。
“評論區什麼趨勢？”祁興言問。
“大部分說沒想到厭蠢藏狐三觀這麼正，贊同他對犯罪行為是愚蠢的定義；小部分人表示理解懷某鵬，說他也是走投無路，想要用自己的後半生換老伴手康復，是癡好男人。”
祁興言點頭，“厭蠢癥殺手如果對號座，應該會是小部分吧，他理解懷志鵬，畢竟他跟懷志鵬一樣，都邊的蠢蛋給坑了，不得已走上犯罪道路。”
“是啊，我剛剛就是不斷刷評論區，想要找找看，有沒有疑似祁助康的回復。他被一個本應該是同好的家伙近乎于面刺，等于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的遭遇是活該，罵他是蠢蛋，應該會生氣，忍不住留言反擊吧？”
“有可疑的嗎？”
“有七八個，我截圖個人頁面，發給宋韻了。”
祁興言點頭，澈看不出他是松了一口氣還是又提了一口氣。
抵達林家屯後，大家先是找到了懷志鵬說的村口沒人住的破房子。
門口的確有可以出來的紅磚，可里面哪里有什麼水果手機？
可想而知，懷志鵬一定會解釋：一定是有人發現，給走了。
雷曉霆帶領勘察人員仔細搜了一遍，居然真的在這棟破舊的紅磚房里找到了蛛馬跡。
首先是碎片，而且是郝春蕾失蹤時穿的衛的纖維。
還有空水瓶，面包塑料包裝袋，火腸包裝袋，還未完全干涸的半塑料盆清水，一塊沒用過幾次的香皂，一把塑料梳子，一只充電式的電熱暖水袋。
王愷把這些東西都拍攝下來，到附近的小賣部詢問後，匆匆趕回來匯報。
“祁隊，這些都是懷志鵬從附近的小商店里買的。老板娘記得很清楚，他還買了衛生紙，還有一只護手霜。老板娘想當然，這些東西都是給人買的，因為懷志鵬看起來就是個糙老頭，本用不上這些東西。”
“老板娘沒問他為什麼買這些？”
“問了，懷志鵬說是他自己用。老板娘還問他來林家屯做什麼，他說他路過。”
“老板娘見過郝春蕾嗎？”
王愷憾搖頭，“給看了照片，說沒見過。”
大家又分頭行，四散詢問，爭取用半天的時間，把林家屯翻個遍。
村支書一直陪同祁興言和澈，詢問無果之後，他張羅著請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察同志去村里最大的飯店吃飯。
將近二十人坐在不到50米的飯店大廳里，一邊等餐一邊商議著飯後的行計劃。
“黃支書，這附近還有沒有沒人住的房子？”祁興言問邊的村支書。
“倒是有幾離群索居的，吃完我帶你們去看看？”
說話間，飯店的老板、老板娘和服務員快速端上飯菜。
農村是大鍋飯菜，但一下子來這麼多客人，小飯店也的確招架不住。
村支書見上菜有些慢，不拘禮，直接擼胳膊往袖子就進了後廚。
“呦，小翠回來了？不對呀，這也不是假期，你咋回來了？逃課了吧？”村支書的聲音從後廚傳來，“逃課可不行啊，你可是咱村出去的大學生，可不能……”
說話間，一個孩從後廚跑出來，著大廳的墻壁跑到門口，一溜煙跑出去了。
村支書追出來，沖著正盛米飯的老板娘：“小翠逃課，你們也不管？孩子跑了，快去追呀！”
澈側頭看著小翠低頭跑了出去，遲疑了兩秒，對祁興言說：“追吧，是郝春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