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漢宇擊掌,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激:
“是吧?你也這麼認為吧?我想到這一點後就跟警察說了,可他們只是給那四個孩子的家庭打電話問了問,最後還是順著室搶劫的方向查,查那條金項鏈。”
“因為他們都在外地?”
“一來是因為他們在外地,二來是他們沒有機,他們在得知汪桂香的死訊後,最先擔憂的就是自家孩子的上學問題。的確,他們的家庭況都比較特殊,如果沒有這筆資助,孩子怕是要輟學打工,補家用。”
澈點頭,“這麼說來,的確是沒有機。”
“對,警察這麼說,春蕾也這麼說。春蕾青春期的時候特別叛逆,三天兩頭跟我吵架,吵得最兇的那次是學校組織給災區捐款,那時候弟弟還小,家里正是缺錢的時候,我的意思是意思意思得了,可非要捐一百塊。
“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基因這玩意兒是真傳啊,跟媽一模一樣,寧可自己一學期不吃零食,也要省下這個錢捐出去。
“當時我很生氣,一怒之下就說:當大善人有什麼用?你媽媽是大善人,什麼下場?還不是被白眼狼給殺了?
“春蕾一直以為是室搶劫,第一次聽我這麼說,便跟我頂,說我心理暗,自己暗,所以看什麼都暗。
“我跟說,人本惡,人就是有暗面。唉,這孩子因為對我有抵心理,所以我說的話是一點聽不進,就跟我對著干。”
澈的心里翻江倒海,據郝漢宇的懷疑方向,聯系懷志鵬看到郝春蕾鎖骨上的疤痕後懸崖勒馬停止犯罪,他有一個推測,急需要證實。
“我聽郝春蕾說,那四個被資助的孩子跟汪桂香一直有書信來往。”澈此行的目的就是要這些信件,從而確定這四個人的份。
“是,那四個孩子每個月例行公事,給汪桂香寫一封信,匯報這個月的生活學習況。這是汪桂香要求的,必須要確保的錢花在了孩子上,確保孩子們認真學習。
“原本汪桂香的我打算都丟了算了,但終究還是不忍心,堆在車庫的雜里吃灰呢。走吧,我帶你過去。
“你回去跟春蕾說,與其找當初到汪桂香恩惠的四個人籌款幫助懷志鵬,還不如找找殺害母親的兇手。我敢打包票,兇手一定就在這四個人,四個家庭之中!”
澈挑眉,“既然如此,為什麼不……”
郝漢宇擺手打斷澈,“我犯不著多事,為了汪桂香打擾到我現在幸福的家庭。至于說春蕾,愿不愿意多這個事兒,追究20年前的案子,也看自己。”
澈提著一只破舊的皮箱回到咖啡廳。
郝春蕾用巾大致了上面的灰塵,近乎神圣地打開了塵封的皮箱。
里面是被用細麻繩捆綁的、厚厚的四沓信封。
看最上方的四只信封的發信地址,一個小學,兩個初中,一個高中。
澈直接從兩個初中發信地址的信封中選了其中字更像男生的那只,把它出來。
“顧問,接下來還得麻煩你查詢一下這四個人的戶籍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聯系方式。雖說有道德綁架之嫌,但是不試一試的話,我就是不甘心。
“不過你放心,如果人家拒絕的話,我絕對不會糾纏他們的。我更加不會挾恩圖報,向他們索要錢財,那樣的話,我母親在天有靈也會責怪我的。”
郝春蕾說著,隨手出高中地址的信封,那上面的字跡娟秀,應該是高中生。
澈沒有回應郝春蕾,因為他覺得可能沒有那個必要了。
展開信紙後,澈直接去看後面的落款。
懷鑫磊!
“果然是他。”澈嘆了口氣,把信紙給郝春蕾。
郝春蕾莫名其妙接過信,低頭去看。
“呀,怎麼會是他?這也太巧了吧?”
“恐怕不是湊巧。”澈循循善。
“不是湊巧?不可能吧?我在網上春雷滾滾,我的真實姓名沒有公開啊。懷鑫磊不可能知道我是資助他的汪老師的兒。”
郝春蕾猜到了澈的意思,又加以否定。
“我在醫院聽到了懷鑫磊給你發語音,他說實在實在實在對不起你,他們全家都對不起你。”
“那說的是懷志鵬綁架我的事啊。”
澈無力地著太,“郝春蕾,你有沒有想過,懷鑫磊為什麼會給你打賞20萬的巨款。”
“因為他敗家啊。或者說,他喜歡我。”
“如果他敗家,那麼作為宅男,他在你之前也一定會給其他主播打賞,或者花很多錢去打游戲。”
“對呀。”郝春蕾理所應當。
“可是他們家的條件,本不足以支撐他那樣的花銷。20萬存款,是懷家僅有的存款。”澈繼續提點。
郝春蕾恍然,“對呀,他們家一個病人,一個環衛工人,還有一個啃老的宅男,的確不可能有閑錢去打賞。這麼說,我是特別的?”
澈點頭,對方總算開竅了。
“他果然是喜歡我。”郝春蕾篤定地用力點頭。
澈頭疼。
給了郝春蕾承諾,他會去查詢其余三個人的戶籍資料,找他們的聯系方式以後,澈火速趕回分局。
那只黑的破皮箱擺在了祁興言的辦公桌上。
還不等祁興言問這是什麼,澈已經開始講述他搜集到的信息和以此為基礎的推理。
“20年前,并不是什麼室搶劫,而是懷志鵬一家三口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兩個,又干脆是一家三口行兇,汪桂香就是被懷家的人害死的。
“當時兩歲多的郝春蕾也在家中,很有可能目睹了兇手真面目,年紀太小,本記不得。可兇手卻看見了這個兒鎖骨上管瘤留下的手疤痕,記憶深刻。
“醫院的護士聽懷鑫磊的母親說過,從小學到初中,懷鑫磊學習績優異,沒有上高中是因為沒錢。現在看來,沒錢是因為資助他的汪桂香遇害。
“我覺得,一個學習績優異的初中生,即便因為沒錢上高中,也不會淪落今天這種廢柴。懷鑫磊極有可能是到了某種刺激,再也無心學習,自暴自棄。
“懷鑫磊在醫院里曾經指責過父母,說他也不愿意生在這個家,如果可以選,他也不愿意當他們的孩子。他還在與懷志鵬電話爭吵的時候說:如果不是你,我能變今天這樣嗎?
“懷志鵬聽到這話之後無言以對,而後是哽咽。懷鑫磊的母親也說過,他們夫妻倆對不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