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興言帶回了案件卷宗。
汪桂香死于顱腦損傷,有人在後行兇,用花盆砸碎了的顱骨。
現場照片慘不忍睹,汪桂香躺在泊之中,和花盆中的泥土混在一起;的手死死抓住原本生長在花盆里的蘆薈,蘆薈邊緣的尖齒狀刺深深扎進的手掌。
“難道是徐佳恩?”澈犯嘀咕,“不會吧?當年徐佳恩才小學5年級,母親是殘疾,外祖父母都年邁,不可能啊。”
祁興言不解,“為什麼懷疑徐佳恩?”
澈在信件中尋找一番,找到了其中一只信封,打開後展開信紙,指給祁興言看:
“汪老師,語文老師布置作文,讓我們寫仙人掌,托言志。我一個字都沒寫,得了零蛋。
“我不想寫,因為我曾經親眼看著那個兇神惡煞的人毆打我媽媽,用了手邊能夠拿到的所有東西去打我母親,其中就有他們家里養的仙人掌。
“那些刺刺進了我媽媽的上,手上,臉上,真的好可怕!我看著都覺得疼。從那以後,我就討厭害怕所有有刺的植。
“直到現在,我還經常做噩夢,總是能夢到那天的事,每次都哭著嚇醒。汪老師,您能理解我嗎?您一定能的。”
祁興言疑地抬頭,“難道汪桂香臨死前死死握住帶刺的蘆薈,是——死亡信息?”
“也許是,也許是無意識行為,人在臨死前會隨手抓住邊的什麼東西,兇是蘆薈花盆,蘆薈掉落地上,被抓住只是湊巧。”
澈還是覺得徐佳恩和的家人都沒有殺人的能力。
祁興言翻到口供部分,示意澈去看。
當年警方走訪了幾十名汪桂香的鄰居,在案發前後明確看見過嫌犯的有三個人。但這三個人聲稱看到的嫌犯好像也是三個人。
汪桂香家的對門大爺當時正在家里做飯,結果廚藝不佳,做糊了,弄得屋子里烏煙瘴氣,他便敞開大門通風。
大爺耳背,家里的電視開得老大聲音,再加上還開著油煙機,他沒聽到對門家里有什麼響。只是在往返客廳和廚房的途中,空朝門外看了一眼。
煙霧繚繞中,大爺看到了一個穿白羽絨服的人從對門出來,匆匆離去。
汪桂香家樓下常年有個煎餅攤,攤煎餅的是個眼神不錯的大姐。攤煎餅的間隙,看到了一個穿白棉服的胖男人很笨拙地小跑。
單元正對面有個小賣部,老板娘坐在柜臺後面,看到的是一個穿白皮草、高跟鞋的苗條人,鬼鬼祟祟地快步離開。
祁興言介紹:
“這三個目擊者都言之鑿鑿,但他們描述的嫌犯特征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穿白外套。男不確定,胖瘦不確定。警方懷疑他們的說法中除了白外套之外,其余都是主觀臆測。”
澈仔細去看大爺的證詞,邊看邊問:“既然是煙霧繚繞,大爺怎麼確定對方是人的呢?”
很快,澈找到了答案,自問自答:“大爺說,看形和發型是人:個子不高,還苗條,齊肩的黑發。所以大爺覺得肯定是人。”
澈陷沉思,不久前看的信件之中,好像有什麼細節與此有關,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如果是當年只有15歲、又因為家庭貧困、伙食不佳,比較瘦弱的懷鑫磊呢?”澈自言自語。
祁興言苦笑,“那齊肩黑發呢?再怎麼窮也不會沒錢理發吧?畢竟是初中男生,學校是不會允許男生留長發的。”
“學校!”澈終于想起來了,“懷鑫磊的信件中提到過,他在學校總是被同學取笑,因為同學們都戴符合年齡特征的線帽,只有他,冬天只能戴那種老式的雷鋒帽。
“就是那種老式的棉帽子,兩側有護耳的那種,如果把護耳系在頭頂,就是老頭帽。”
祁興言連連點頭,“不用跟我描述,我知道,我爸就戴過那種帽子。”
“嗯,信里懷鑫磊說,他上學路遠,冬天天冷,他為了寒,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所以才會戴父親的雷鋒帽。如果帽子是黑的呢?”
祁興言想象了一下兩側護耳放下來的樣子,啞然失笑,“齊肩黑發。也就是說,對門大爺看到的很可能是懷鑫磊。可問題是,白羽絨服是什麼鬼?要真的是家庭貧困,絕對不會買白外套穿。”
“沒錯,白不耐臟,需要經常清洗,別說家庭貧困,就是富裕家庭,男孩子也不穿白。我懷疑,懷鑫磊穿的是汪桂香的士白羽絨服。他之所以不穿自己的,是因為他自己的外套上染了。”
祁興言先是贊同,又想到了什麼,微微搖頭,“煎餅大姐看到的男人高約莫一米八,應該就是懷志鵬。但一來,懷志鵬家里條件不好,不可能胖胖的,二來,他也不該穿白棉服啊。”
“所謂胖胖的,應該是他里面穿著染了的大,又在外面套了一層外套,也許里面還有來的贓筆記本吧。至于說白棉服,我猜,應該是他反穿了棉服,也就是說,棉服的外面也沾了量的,而白的里子還干干凈凈。”
祁興言贊同,“那白皮草高跟鞋苗條人呢?總不可能是懷鑫磊的母親吧?”
“也不可能是12歲的徐佳恩,不可能是年邁的祖母,那會是誰呢?”
祁興言繼續翻閱卷宗,找到了一張證照片,正是兇花盆碎片,“這上面有十幾枚指紋,除去汪桂香一家三口平時留下的,還有兇手雙手捧花盆的指紋掌紋。”
澈興,“這麼說,只要找到嫌疑人,比對一下就能確認,這是鐵證啊!”
祁興言朝審訊室使了個眼,“咱們這就有個現的,嫌疑最大的嫌犯。”
剛一出辦公室,祁興言便給王愷和肖冰下達指示,讓他們去醫院把懷鑫磊帶回來配合調查。
必須要先控制住嫌疑第二的嫌犯,免得他跑了。
花盆上的鐵證,不是懷志鵬便是懷鑫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