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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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小救助中心已經斷電,院落和房屋黑暗之中。

下,祁興言親眼目睹祁助康進了院門。

他小心靠近,輕輕推門,警惕著祁助康的伏擊。

“哥,我在里面。”屋子里傳出祁助康的聲音,語氣自然。

祁興言有些恍惚。雖然祁助康已經變聲,但是語調和發音特點一如當年,就好像是19年前,他回到家,弟弟在房間里他一樣。

祁興言仍舊小心,掏出配槍,警惕前行。

“哥,我知道你會跟來,我也希你能跟過來。沒有你的幫助,我本不可能逃得掉。”

祁興言推開虛掩的房門,臭味撲鼻而來,迎面是開著手機手電的祁助康。

“哥,地上有狗屎,小心別倒了,我剛剛就摔了一跤,腳踝扭傷。這下好了,你要是不幫我,我真的逃不掉了。”

“小康,束手就擒吧。”祁興言心痛地說。

祁助康用手電照著自己的臉,“哥,你看,我的左眼。很嚇人是吧?”

說完,祁助康手,挖出了義眼,放在手心。

“你知道我在地下診所被摘除眼球的時候有多疼嗎?你能想象嗎?”

“我知道你都經歷了什麼,”祁興言鼻子發酸,“這些年你……你過得很苦。”

“我曾經有一個兒子,他很可,你見過他的照片嗎?”祁助康的右眼中閃著慈輝,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弱小糯的小男孩。

“你沒有孩子,本無法理解,那是一種什麼。但你有過全心全意信任的朋友吧,你應該能想到被出賣是什麼覺。被一群人包圍著,拳打腳踢像雨點一樣砸在上,就好像我是一個破麻袋。

“哥,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爸媽的偏心,我本可以不用經歷這些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那些年我在家里是什麼地位,我都遭了什麼!

“你欠我的,爸媽也欠我!你不是一直想要償還我嗎?現在就是機會啊。呆會兒後援趕到,你就領著他們往附近的村子追,把我藏在這里,好不好?

“只要我躲過這一次,我可以易容,再也不會有人見過我的真實面目,我會消失,徹底消失。

“我會去到很遠的地方,重新開始,就好像是丁凱亮一樣,結婚生子,組建家庭,過本應屬于我的人生。你就當是我是暫時走了一段岔路,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祁興言無力地搖頭,走近祁助康,在他面前蹲下,低頭去看他扭傷紅腫的腳踝。

“小康……莫說我現在是警察,就算我不是……”

“你為什麼會為警察?”祁助康打斷祁興言,“你為什麼能活下來,能有今天?哥,你里流著的是我的!我救了你的命!你也要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當像池一樣的白眼狼嗎?”

“道德綁架對我沒用。”祁興言嚨嘶啞,每一次說話,似乎都牽著心臟上的某神經。

“我懂了,是因為澈,在你心中,一個外人比親弟弟還重要,比給了你造干細胞,給你續命的親人還要重要。你為了繼續跟他做朋友,甚至是做兄弟,寧可把我送進監獄!”

“激將法也沒有用。”祁興言掏出手銬。

祁助康松手,任憑義眼掉落地上,滾到祁興言腳下;空的眼眶還有淚腺,流出滾燙的淚,撲簌簌地順著下打在地面上。

“如果我被捕,我一定會全盤托出,是爸媽和你把我推上這條路的!是你們創造出了一個變態連環殺手!

“你能夠承,爸媽呢?你覺得他們真的希看到這樣的結果?自家的兩個兒子,一個親手把另一個送進監獄,送地獄?我會死的,一定是死刑!雖然行刑的不是你,但這跟你親手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親牌也沒有用。”祁興言的眼角劃過一滴淚。

“你真的想要後半生都活在對我的愧疚之中?”祁助康仍不死心,“我了解你,我被判死刑,你會愧疚一輩子!我一定會被判死刑的,到時候,我們倆都無可挽回了!”

祁興言狠狠去眼角的淚,長長嘆息,堅定地說:“你不了解我,我們已經分道揚鑣19年了,你本不懂我。放過你,我的後半生才會活在愧疚悔恨之中。

“很憾,這場賭局,你注定輸了。小康,我跟你不同,已定局的事,我認,但可以選擇的事,我不會選錯,不會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無論接下來我們一家四口人將要面對什麼,那都是我們應該面對的。我們每個人都必須要對自己的選擇和錯誤付出代價,逃不掉。”

祁助康放聲大笑,萬念俱灰,“好,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我束手就擒,扶我起來吧,快點離開這個臭地方。”

祁興言眼見著祁助康腳踝痛站不穩,下意識手去攙扶。

祁助康的一只手搭在祁興言的手上。

祁興言同樣出于本能,把手銬靠在了祁助康的那只手上。

祁助康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手銬嚇了一跳,重心向下,又跌坐下去。

倏地,祁助康從袖口中變出來一把更小的彈簧刀,狠狠刺進祁興言的腳面。

祁興言猝不及防被襲,慘一聲,摔倒在地。

祁助康順勢給了祁興言一腳,隨即拔就跑。他的手上還掛著手銬,他的腳完好無損,本沒有扭傷。

易容高手不單單會給臉倒模化妝,還會給腳踝化妝。

祁興言不顧傷的右腳,勉強站起來撲倒祁助康。

二人扭打作一團。

祁助康很會找弱點,用腳去蹬祁興言右腳上著的那把彈簧刀的刀把。

祁興言痛得倒吸涼氣,手上的力道毫不松懈。

“哥,爸媽總說讓我讓著你,千萬不能弄傷了你。我讓了你十多年,你就不能讓我一回?”

祁興言痛得慘,“我讓你,這次我讓你!你走吧!”

祁興言一把推開祁助康,忙著出皮帶狠狠勒住腳踝。

“我不想因為你廢掉一只腳,將來當個跛子,當不了刑警,變你這樣的廢人。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快走!”

祁興言忍著痛,艱難地沖祁助康大

“哼,道德綁架、激將法、親牌原來都不如你的一只腳啊。哥,早知如此,我早點手好了,還真是我高看了你。”

祁助康冷笑著快步走到門口。

他背對祁興言,剛要抬邁出門檻,只聽後的痛苦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手槍上膛的聲音。

祁興言有槍!可剛剛兩人搏的時候,他要是有槍為什麼不用,而且近搏的時候他也沒覺到他上有槍啊?

難道是早在祁興言趁蹲下的時候,就把槍藏在了邊某個蔽的地方?

也對,祁興言是警察啊,刑警當然會配槍!他們兩人之間的博弈本就不公平,早就注定了輸贏!

也對,不是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愚弄祁興言,祁興言也可以早有警惕和準備,以牙還牙愚弄他!

“哥!”祁助康回頭,“你不會的,你不會對我開槍的。你里流著的是我的!我是你親弟弟!你和爸媽全都對不起……”

祁興言調整槍口角度,毫不遲疑,一槍打在祁助康的右腳上。

***

顧問,你可千萬別再跟我說對不起,”許浩波剛剛結束了輸,臉紅潤不,“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本來就是工作嘛,比這兇險的場面我見得多了。你要真想要補償我,給我介紹個老師什麼的。”

王愷在一旁打趣,“許哥,你想多了,顧問自己還是單狗呢,真要有老師,也是顧問和祁隊優先啊。”

“那肯定是我優先啊,我肩膀都毀容啦!”許浩波轉向王愷,用跟王愷鬥打趣轉移肩膀的疼痛,“王愷,你那邊有沒有什麼商界名媛?”

王愷傲地說:“有也是我自己優先好不好?”

澈默默退出病房,轉而走向祁興言所在的病房。

病房門虛掩,能聽到里面祁興言和父母說話的聲音。

“你這孩子,早就跟你說別當警察……”

“哎呀好啦,你可真是老生常談,不是說好了,孩子的理想咱得尊重嗎?”

“是是是,老病,一時間改不掉。”

“爸媽,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小心。”

祁母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事,突然哽咽,“是我們對不起,對不起你們……”

祁父寬:“唉,已經這樣了,聽兒子的,向前看吧。”

“是,小言,我們什麼時候能去見見小康?”

“恐怕是要等到宣判以後了。不過你們放心,律師會把你們準備的東西送到他手里的。剩下的日子,爭取讓他好過一點。”

氣氛尷尬,一家三口人相對無語。

“真的不搬回家住啊?你出院以後也得好好補補才行。”祁母噎之後,漸漸平靜,打破尷尬,轉移話題。

“放心吧媽,澈手藝還不錯,還總是給我等門,給我煮夜宵。”

“是嘛,那請人家回家里吃飯啊,媽給你們做拿手菜。媽最近又學了幾道菜,有你最吃的魚……”

“還有紅燒,你得多吃,補……”

慈祥的父母,日常化的絮絮叨叨,這聲音在澈聽來如此悅耳,他忍不住在房門前聽得了神。

“你就是澈吧?”

和藹可親的祁父提著水壺站在門前,對澈綻放笑容。

“叔叔好。”澈有些局促。

“快來,快進來,剛剛我跟你阿姨還說呢,請你回家吃飯。剛剛小言說你經常給他煮夜宵,作為回報,我們得經常請你回家吃飯。你可得賞臉啊。”

澈走到病床前,正好看到祁興言的母親把一只削好皮的蘋果遞給祁興言。這一幕讓澈鼻子發酸。

“小?快來,阿姨剛剛還說呢,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阿姨的拿手菜可多了,你隨便點。”

祁興言抬頭,與澈目相接,笑著用拿著蘋果的手朝他招呼,又沖他使了個眼,無聲求救:快過來幫我分攤一些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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