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剛剛睡著了,我……”詹天佐連忙道歉,他害怕得罪電話那頭的那個人。
“別廢話了,馬上到秦王碼頭的東北面來。”說完,那人又掛斷電話,也不跟詹天佐多解釋,也不聽詹天佐多解釋。
詹天佐也不再多想,按照吩咐行事,他已經遲到了,萬一再有差池,他可什麼都擔待不起的。
詹天佐的貨車開進秦王碼頭的東北面,可是這里好黑,也沒有燈照耀,他的車燈似乎都難以驅趕眼前的那一大片黑暗。
詹天佐不敢把貨車開太快,他只能低速索著前進,可是他不知道這麼一大片黑暗,哪里才是他應該去的地方。
他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再問問,可是他又不敢跟電話那頭那個人通話,那個聲音實在太嚇人,而詹天佐這種純爺們都會到害怕的嚇人。
幸好他不用打電話了,因為他看見前方有一個手電筒的在朝他晃,這應該就是指示,他只管前去就對了。
到了手電筒的地點,他通過車燈照耀,看清楚拿著手電筒燈的是一個大頭,那頭反車燈,十分刺眼,可刺眼中他又能看見那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詹天佐不打一個寒,他覺這就是剛剛和他通話的那個人,因為這形象太符合那個聲音了。
詹天佐趕停車熄火,掏出香煙,上前說道:“辛苦了,一吧。”
可頭理都沒理詹天佐,只對自己後的黑暗喊了一聲:“裝車!”
然後詹天佐便看見他的後沖出了好些大漢,手里都抬著箱子往詹天佐的貨車後面而去。
詹天佐驚訝這幫人的效率,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幫忙搬貨,而自己手里的香煙也不知道該不該給頭。
頭突然說道:“你來晚了,時間迫,上車去等著,一旦裝好貨,我會給你指示,然後你就趕離開,連夜離開,絕對不能逗留。”
頭表嚴肅,他是認真的,估計詹天佐遲到,害得他們多等了那麼久,而貨不能在此停留太久,以免夜長夢多。
詹天佐也不敢多問,便趕爬回駕駛室,自己煙等著,一直盯著頭,以免錯過頭的指示。
差不多只用了十分鐘,貨便已裝好車,效率驚人,這幫人果然是干大事的。
詹天佐太習慣自己的貨車,他能明顯覺到重量的增加,這批貨可不輕。
頭又打開手電筒,搖晃了一下,詹天佐知道這是頭給他的指示,于是他便掉頭離開。
本來頭是讓詹天佐連夜離開東海市的,可是他已經見不到頭,說不定這輩子也不會見到,他也不用一定要聽頭的話。
按照他自己的節奏,他當晚得先找一家賓館,住一晚,把力重新恢復,第二天一早再往回趕。
力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詹天佐要走小路回去,小路多崎嶇,走夜路的話,很容易遇到危險,而白天視野好,安全一點。
而且白天早上八點出發,以他的速度加上多一晚的力,可以不休息一直開回去,能在明晚十一點回到西都市,時間上也完全來得及。
于是,詹天佐打定主意便這麼行,找好賓館,開好房間,便住了下來。
剛迷迷糊糊準備睡,突然電話又響了。
詹天佐立馬驚醒,心想著莫不是那頭開了天眼,看到自己沒按他的計劃行,來打電話催自己了?
他趕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把心上的“石頭”放下,可很快他又提起新的“石頭”,因為那電話號碼是黃的。
都凌晨兩點,黃突然打電話過來,再加上兩人近期關系又如此張,肯定不會是好事的。
不管怎樣,詹天佐先接通了電話:“老婆,找我什麼事?”
黃直切主題:“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要在民政局門口看到你,我要明天就辦離婚手續。”
詹天佐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腦子里一片空白,沉默了一陣,他才想起說話:“等等,你什麼意思?什麼辦離婚手續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咱們是說好了,可那是你我說好的,那不是我的意愿,我的意愿從來都只有一條,那就是跟你離婚!我已經想通了,我也不再怕你了,咱們明天必須辦好離婚手續,從此形同陌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黃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一下就徹底反抗詹天佐。
或許黃找到了援助,或許黃做好了跟詹天佐對抗到底的心理準備,總之黃已經變了一個人,變得氣,詹天佐再也嚇不住了。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人在外地,要明天才能回來,能不能等我回來之後,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詹天佐又只能央求黃。
氣勢就是此消彼長,當詹天佐弱勢之後,黃便逐漸掌握主。
黃非常堅決地說道:“不行!你明天必須到民政局來跟我辦手續,如果你明天到不了,那我只能讓派出所的警察同志押你去民政局。”
詹天佐完全沒了脾氣,他急道:“可是明天我就能拿到五萬塊!我就能完約定了!你難道就不能再多等我一天嗎?讓我拿錢回來!後天行不行?”
詹天佐以為只要黃看到自己捧著現金回家,況就會變得好轉,他從來都不了解,這從來也都不是錢的事。
“不行!我告訴你,詹天佐,沒有約定了,我也不要錢了,你自己拿著錢滾吧!明天民政局下班之前,我必須看到你,不然就派出所見吧!”
“可是……”
已經沒有可是,黃不會再聽信詹天佐任何的可是,掛斷了電話。
詹天佐現在心急如焚,他本睡不下去,他從床上爬起來,穿好服,退了房間。
他現在就要出發,絕對不能再等了,楊老板可以等,但是黃和他的事一刻也等不了,他必須趕回西都市,勸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