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彪沒有說話,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他難道要說自己并非主題人嗎?
誰會相信?
今日主題是“食”,每個人都知道范彪是做飯店老板的,他是跟食最接近的人,基本可以說六天游戲中,今日是最簡單的一次。
平時大多都是余雲風出面勸主題人說出,可今日他當起了旁觀者,畢竟還剩一個主題,說不定明天就是他說出,他跟范彪拴在一起,這讓他如何去勸別人。
詹天佐跟范彪年紀相仿,他也是已經經歷過的人,他便勸道:“范老板,你就說出來吧,其實也沒有那麼艱難,你看我們不也還好好的嗎?”
然而范彪似乎沒有聽進去,除了金嘉乾以外,還真沒有人那麼爽快講出,或許范彪還需要更多時間,就像其他人那樣,都要掙扎很久。
王鵬飛夠了這種等待,他說道:“我已經聽膩了你們的故事,我現在對你們的沒有一丁點興趣,現在能讓興趣的是你們會怎麼死?會是像常老板那樣,在睡夢中大卸八塊,還是會像邱賤人那樣五臟六腑被毒藥蠶食?”
余雲風聽得出來王鵬飛是在嚇唬范彪,用這種辦法范彪開口。
其實其他每個人都聽得出來,但是范彪現在的心他本搞不懂王鵬飛的意圖,他還以為王鵬飛真這樣想,所以他被唬住了,從他收的瞳孔就能看出來。
王鵬飛接著嚇唬道:“或許那幫人不會讓你死得跟他倆一樣,或許那幫人不會殺了你,他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會刮掉你的皮,疼痛遍布你的全,再用藥吊住你的命,你本不用下地獄,他們會在人間為你專門制造這樣一個地獄,你知道他們干得出來。或許你會大聲求救,想讓我們幫你,但是我們都不會,我們只是冷眼旁觀,在那一刻,我們跟那幫人沒什麼區別,只想看著你罪。”
“夠了!夠了!別說了!”范彪聽不下去了,他被嚇得渾是汗,本來他一個胖子就很容易出汗,而他全都是冷汗。
范彪的堅持被王鵬飛所搖,他怎麼會就此收手,他接著說道:“我偏要說,他們還會割掉你的舌頭……”
“你再說!我現在就割掉你的舌頭!”范彪發火了,他那滿臉橫不停搐,還有殺氣的。
這次王鵬飛被范彪給唬住了,他要是跟范彪打起來,他那細皮的,肯定是打不過的。
這次換做范彪嚇唬起王鵬飛,他吼道:“如果他們要我死,在此之前,我一定要你先走一步!如果他們要我生不如死,我也要先廢掉你的半條命!你也知道我干得出來的!”
王鵬飛不敢看范彪那紅的眼睛,他平時再瀟灑,他也還是怕死的,只不過平時沒人收拾得了他,而范彪仿佛了他的克星。
“兩位,能不能聽我說兩句?”最終余雲風還是保持不了沉默,他還是得出面調停。
王鵬飛本來也沉默了,范彪仍然愿意聽余雲風,畢竟他倆境也差不了太多。
余雲風緩緩站起來,說道:“范老板,或許你確實該講出你的。”
可這不是范彪想聽的話,他反駁道:“那余老弟,你怎麼不講呢?”
余雲風慚愧道:“我沒有那個勇氣,我本沒有這個資格這樣說的,但是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真等我到了范老板現在的況,我也還是會選擇說出。”
這句話相當于余雲風做出了一個保證,只要他是主題人,他就會選擇說出。
范彪雖然很糾結,但是他如果不愿意說出,選擇死亡,那他現在本就不會坐在這里的。
結果很明顯,只不過范彪需要一點力,他需要一個能跟他共進退的人,他才會有勇氣說出。
余雲風目前給了他這個勇氣,但僅僅是他還不夠,他這條船上還需要多兩個人,他看著伍凌仁和秦月思,憂愁道:“你們倆呢?是你們的話,你們會說嗎?”
秦月思低著頭,沉默著,或許是默認,又或許不是。
倒是伍凌仁回答得比較堅決:“我會。”
不管秦月思的態度如何,范彪至得到了兩個支持,這對他的勇氣加也足夠了。
范彪深呼吸一下,對詹天佐說道:“詹老兄,你的上還有煙嗎?能不能給我一?”
詹天佐掏出一煙遞給范彪,并且幫他點上。
范彪了兩口,便咳嗽了兩聲,才緩緩說道:“我近些年越來越差,便戒了煙,很久沒有煙,都快忘記如何煙了。俗話說,禍從口出,病從口,要不是因為今天,我也不會再這煙。”
沒人接他這句話,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句話是范彪在對他自己說的。
范彪抗住咳嗽,把這煙到燒濾,才掐滅。
范彪又咳嗽了幾聲,把肺里的煙氣全咳出來,難得雙眼潤。
然後,范彪才對金嘉乾問道:“金總,你昨日說我們沒窮過,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的經歷,我問你,你再窮,有窮到吃不起飯嗎?有窮到要出去討口嗎?”
金嘉乾是鄉下人,好歹有祖傳的田地,雖然家里窮,但是父母還是能喂金嘉乾吃飽飯的,所以他不說話,是因為他反駁不了范彪。
范彪拍了拍自己的口,痛苦道:“這些我都經歷過!所以我是一個對食極其重視的人!”
從范彪現在的型來看,沒人會相信他曾經那樣過肚子,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在有能力之後,才拼命吃喝,極端之下,他才會為一個大胖子。
終于,范彪開始講述起自己的經歷,他帶著沉痛的心,緩緩說道:“既然你們要我說出來,那你們就得有點耐心,因為我得從最初開始說起,我都快忘了那是哪一年,總之是我的小時候,我跟隨父親離開了家鄉,來到了西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