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會坐起來,一定是他搞的鬼!
劉子明一雙黑眸,看向死者蔣曉雯的尸。
發現死者的背部靠著一堵白墻,難怪能坐起來。
這廝簡直太可惡了,他竟然移了解剖臺的位置!
在別人的地盤上,隨便移尸,太沒禮貌了!
想起剛才自己一副口條不靈的模樣,他氣得一陣惱怒。
他覺這個呂專家是存心來搞惡作劇的!
一氣之下,他猛地舉起上了膛的手槍,將槍口指在那廝的腦袋上。
“劉隊,息怒!嚇到你了沒?”呂墨竟然朝他笑了笑。
他似乎沒有被上了膛的槍嚇唬住,劉子明心中一怔,這廝倒是有幾分膽量!
死者的臉皮至今下落不明,一個失去人臉皮的面部,千瘡百孔、猙獰可怖。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敢和死者近距離對視。
“誰讓你隨便進出法醫室的?”劉子明怒目圓瞪道。
“劉隊,不好意思啊,嚇到您了!
我剛才下來找嚴醫探討兇手的作案心理和犯罪機,他說出去取個外賣,回來再和我詳談。
我在這里等的實在是無聊,就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你他喵的……你剛剛是在扮演兇手?”劉子明氣得了口。
“不好意思,劉隊!
我們專業知識里面就有模仿罪犯作案的心理學課程。
我用過這種較為偏激的方式破了幾起兇殺案件,效果還不錯!”呂墨淡淡一笑。
劉子明氣得牙齒直,這貨一定在心里嘲笑自己。
剛才他的確是被嚇到了!有些失態!
倒是嚴勇,出去取個外賣,竟然讓一個外人擅自移了尸!
“嚴勇,法醫室已經隨便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進進出出了嗎?
你這法醫室的規矩,究竟還在不在?尸萬一被盜,你怎麼和上面代?”
劉子明背對著呂墨,朝著嚴勇眉弄眼道。
嚴勇瞬間get到劉子明的點,他多半是覺得丟臉,剛才一定是驚慌失措,丟了面。
沒轍!誰讓他倆是好兄弟呢!
劉哥丟的臉,他得給他撿起來啊!
“劉哥教育的是,以後我一定注意!
以後凡是進出法醫室,都必須登記留檔!”嚴勇給了劉子明一個完的臺階下。
話音剛落,劉子明心里舒服多了。
嚴勇自己也沒想到,呂墨這家伙膽子倒是大的。
剛才他突然來法醫室說是要和自己流兇手的作案心理、犯罪機等,正巧他的外賣來了。
取了個外賣的功夫,沒想到呂墨玩得high。
竟然在他的法醫室進行了角扮演,演起了殺人兇手。
“呂墨,沒想到您喜歡玩角扮演,口味別致啊!”
劉子明臉慍怒,笑得極不自然。
呂墨倒是不聲,扶著死者的尸,將放平在解剖臺上,歸原位。
“劉隊,角扮演那是玩cosplay,我剛剛的行為‘模擬犯罪’!
“模擬犯罪”,是指重現犯罪現場的案發經過,站在兇手的立場上,揣兇手的心和作案機。”
劉子明心里一怔,這廝又在故弄玄虛了吧!
他這一套心理學研究,放在舊時的農村,和村上的神婆子有的一拼了。
“那你說說,兇手為什麼要待死者?
你剛剛已經重現了犯罪現場的案發經過,那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死者蔣曉雯死前的經過!說說吧!”
呂墨稍稍一怔,出了冷峻且鄙視的表,“劉隊,我是犯罪心理學研究專家,不是算命的。
我是在分析揣兇手的作案機,但我沒有神眼,看不見兇手殺害死者的場景。”
劉子明被懟得啞口無言,法醫室一度陷了尷尬。
嚴勇拿著海鮮炒飯,從兩人邊繞過,徑直走向了法醫室的另一臺解剖臺。
解剖臺上,擺放著嚴勇已經拼接完整的貓尸。
不過,這貓尸的頭顱不翼而飛,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
從貓的皮囊組織和基因檢測,嚴勇判斷出這是一土貓的尸。
個頭大,且碩,火鍋佐料里面有大量的貓尸油。
洗手的時候,需要大量的洗潔才能清理干凈。
當初從兇案現場帶回來時,嚴勇就覺得這鍋貓足足有一個嬰兒的重量。
拼接的過程中,嚴勇完全要憑著自己的想象,將尸塊進行對應的拼接。
這拼接的難度可比拼圖難度系數大多了,不僅難度大,且惡心!
劉子明瞅了一眼那沒有頭顱的貓尸,畫面充滿了邪惡和恐怖。
兇手或者死者的貓手段已經到達了巔峰之極的變態程度,劉子明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嚴勇那家伙一邊吃著海鮮炒飯,旁有兩尸相伴左右,他倒是不孤單啊!
左邊是土貓的尸,右邊是死者蔣曉雯已經尸僵的尸。
呂墨見到眼前這幅場景,心里一陣犯怵,更多的是惡心......
他知道法醫和常人不一樣,但是能夠有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面對尸吃飯,這不是一般人啊!
此人幸虧不是罪犯,不然他一定不好對付!
嚴勇一邊在吃飯,一邊看了一眼劉子明。
他劉哥突然來法醫室,一定是帶著問題下來的,不然他不會來這種地方。
“劉哥,說吧,我聽著呢!”嚴勇一邊咀嚼食,一邊笑道。
還別說,他還是不笑比較帥氣,在法醫室突然笑,倒是嚇人的。
劉子明蹙了蹙眉頭,打開了話匣子。
“死者心臟部位是致命傷,傷口的大小,我們已經進行了比對。
目前已經排除了賣豬的商販和屠夫,沒有發現和死者傷口吻合的刀。
我們也查了海港市所有的醫院的醫生,3月16日當天晚上,不在班的醫生和在班的醫生,都有不在兇案現場的證明,我們已經最快的時間一一核實過了。
我懷疑,兇手可能曾經學過醫,且私藏了手刀。”
話音剛落,嚴勇已經吃完了一份海鮮炒飯,站起來替劉子明鼓掌喝彩。
“劉哥,不得不說,您在刑偵技上已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正要向您匯報這個新發現,今天在研究死者心臟的刀傷時,我無意間將傷口和一把手刀進行了比對,竟然發現死者的傷口和我這把手刀的尺寸完全吻合。
劉隊,這是一個重大的突破。如果兇手不是從事醫生職業的人,那麼他可能是曾經學過醫,或者從事和醫藥有關的職業。
不過,手刀并不如匕首那樣可以一招致命。
兇手一定是慢慢手刀,讓死者慢慢疼死。
從死者的量,我分析出,死者是被手刀刺傷,致主脈、左肺破裂引起大失死亡。”
“這渾蛋真變態,被我逮住了,非把他押到東城河刑場!”劉子明恨得牙齒直。
倒是這位呂專家很冷靜,他站在解剖臺前,用一把鑷子在貓的尸塊中挑揀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