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著大雨,冷念丞躲在窗簾後面看著劉子明一行人準備走上警車。
下一秒,劉子明在雨中突然定住了,猛地回頭看向那扇窗戶。
冷念丞驚得一個轉,迅速避開,嗓子里面有些嘶啞和憤怒,“劉子明,可以啊,夠狡猾!夠險!”
人民醫院重癥監護病房,里面躺著依雲灣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
刑警三組以組長柳爽為首,三個人坐在一間重癥病房門前的椅子上,死死地守著門。
目前種種證據都指向病房里的那個人,“殺人兇手”這個份,張偉幾乎快要坐實了。
“劉隊!”
“劉隊!”
劉子明擺了擺手,示意幾個人不用客套,悶著聲音低沉道:“他怎麼了?”
柳爽眉頭鎖,“腦震!癟犢子真狠,把自己腦袋撞失憶了。
醫生說可能是短暫腦供不足引起的短暫失憶癥,但也有可能會永遠記不清過去的事了。
癟犢子對自己也太狠了,腦袋了很嚴重的外傷。剛才醒了一會兒,簡直就是一個暴躁癥狂魔。
七八個枝條的小護士們都被他打跑了,傷的傷,哭的哭,那場面太混了!
最後還是幾個醫生老爺們給按住了,強行注了鎮定劑才昏睡了過去。”
劉子明眉頭擰結,掏出一支煙,開始噴雲吐霧。
“警察同志,我們這里不可以煙,謝謝您的配合!”一位不施黛,清純的小護士,上前制止了劉子明的煙行為。
“好好好,不!不!”劉子明出一尷尬的笑意。
他心里了太多的焦慮和對案的懷疑,這些緒得他不過氣,只有尼古丁才能舒緩他的緒。
舉起泛黃的手指,拇指和食指輕輕著那只煙,劉子明抵著鼻尖煙貪婪深吸了幾口,勉強舒緩了些許。
“老煙蟲!”莊妍忍不住小聲嘟噥了一句,卻被劉子明聽進了耳朵里。
“妍妍,你不懂男人!
人如煙,煙如人。香煙可以驅逐男人心頭的郁悶和煩躁。
我沒人,這煙我是本沒法戒的!”
莊妍愣住了,原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廂愿的錯覺。
因為他當臥底,他的亡妻被犯罪分子打擊報復,慘死在街頭。
劉隊心里那個人永遠是他的亡妻。拿什麼和比?除了比年輕些,或者,貌些。
“呵呵!你竟然在和一個死人爭風吃醋!想起昨天晚上在恐怖室發生的那一幕,莊妍心口。
當時被張偉拿著刀架著脖子,劉子明放下手中的武,要與換人質。
那一刻,莊妍有多幸福;這一刻,就有多落寞。
恰逢這時,劉子明將那香煙塞回煙盒時,上的錢包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莊妍替他撿起時,看見錢包上有一張劉子明與一的親合照。
照片上,人笑如花,翩若驚鴻,一雙好看的丹眼和自己竟然有幾分相似。
莊妍心口一,原來是自作多了!
一個男人隨帶著亡妻的照片,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另一個人?
還好陷得不深,還可以隨時離出來。
“妍妍,發什麼愣?”劉子明一臉詫異注視著莊妍,“把錢包給我!”
莊妍語氣略酸,“劉隊,很漂亮!”
劉子明拍了拍錢包上的灰塵,厚實的手在亡妻的照片上了又,滿眼寵溺。
“是的!可是我們班的班花。當年我敵眾多,高考沒考好,就是天擔心被人追求。
我們是同村的,又是青梅竹馬。班上不男生給小琴寫書,都由我轉給。
哈哈,你猜怎麼著?”
莊妍錯愕了幾秒,問道:“怎麼著?”
“我把他們書都扔茅坑了,想泡我的人,沒門!”劉子明笑得像劉三歲。
莊妍心里酸溜溜的,像吃了一份糖醋白菜,“稚!”
“可惜我命里克妻,跟著我沒過幾天好日子。”想起亡妻馬小琴,劉子明便心如刀割,心口生疼!
莊妍嚨了,語氣不悅道,“嫂子都走三年了,你還沒放下?”
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在和一個死人爭風吃醋。
劉子明干笑了一聲,“是啊,這輩子我都欠一條命,下輩子償還!”
話落,劉子明邁著步子,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莊妍和呂墨隨其後。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張偉一個病人,因為他是殺人嫌犯,必須住單人間。
這個男人正躺在病床上,高大瘦長的材,大的病號服穿在他上好像一只單薄的紙鳶。
他的整顆頭顱纏繞著一圈圈白的紗布繃帶,上面還印著跡斑斑。
因為腦袋到了外力的撞傷,組織腫脹顯得頭部巨大,與他的型極不匹配。
“好家伙,竟然一心求死!我警二十余年,從未見過不想活的罪犯。
呂墨,妍妍,我見過太多罪犯義正言辭地對我說,我冤枉啊,我沒殺人!
這貨是一朵奇葩!”劉子明鼻子里發出一聲冷笑。
“噓!劉隊,您小聲點!千萬別把他吵醒了!
柳哥說他有狂躁癥,力旺盛,力大無窮,以一打十。”莊妍出一臉戒備。
“以一打十?夸張了吧!那也得看對手是誰?我可是海港警局蟬聯十年的搏擊冠軍!
這些年,我主退居觀眾席把機會留給新人,不然他們本沒有機會出頭。”劉子明的表有幾分得意。
呂墨雙目堅毅,他的腳步正在慢慢靠近那張病床。
忽然,躺在病床上的張偉突然驚醒,怒目圓睜,里發出奇怪的聲。
“嘶嘶——”
張偉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劉子明三人,目充滿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