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門口，沐婉晴的爸媽哭著跑下警車，瞬間引來了路邊不路人駐足觀。
“又死人了啊！”
“是啊，上午天德湖公園鍛煉的人發現一顆人的人頭！”
“聽說死者脖子後面也有一朵紅花刺青，會不會和依雲灣那個人是被同一個兇手殺死的？”
“我看有可能！這案子鬧大了，我聽說帝都那邊的領導都知道了！”
“這下子海港市不需要宣傳部來推廣，死了幾個人就大火了！”
“兇手專門挑二十來歲的人殺害，肯定是個狼！”
……
劉子明著一張臉，耳朵卻不聾。
案子還在偵破中，謠言卻越傳越瘋狂，警方力很大。
整座城市人人自危，恐懼這個玩意，是會傳染的。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
行走在大街小巷，企事業單位，所有人都在討論連環殺人案。
劉子明和呂墨攙扶著沐父，莊妍和方小可攙扶著沐母。
四個人乘坐直降電梯，前往地下負一層法醫鑒定。
走廊上，千年不變昏暗的燈，像進了另一個世界。
說得難聽點，他們像從間走進了間。
福爾馬林泡尸水的味道，并不是用來泡尸的，是作為防腐劑來使用的。
“婉晴啊……你怎麼死了呢……我的乖乖哦……我的小心肝哦……”
“哪個渾蛋殺了我兒啊……”
可能是環境和氣味發生了變化，沐母在走廊上開始鬼哭狼嚎，突然變得像個失心瘋。
劉子明嚨一陣，他有點後悔讓他們二人來確認死者的份。
他忒殘忍了！不過，這是偵破案的必要流程，辦案規矩定了，一般不輕易改變。
想起死者的大腸，他作為一名老警察看了都想吐。還有死者那雙死不瞑目的大眼睛，他當時嚇得汗倒豎。
劉子明不擔心起這對失獨的可憐父母！
“咚咚咚——”
劉子明的手在門上輕叩了三聲，聽見了嚴勇的回應。“進來！”
推開門，嚴勇依舊背對著他們，好像在觀察什麼。
“嚴勇，我把死者的父母帶過來了，他們需要確認一下死者的份！”
“建議別看！或者……就讓死者的父親來看一眼吧！這畫面不適合人看！”
言落，沐母卻像失心瘋一般跑到解剖臺前。
看見尸塊的那一刻，的臉驟然煞白。
“一”
“二”
“三”
呂墨只數了三聲，沐母癱在地上，再次暈厥。
“我就說嘛！這場面不適合！
男和的大腦在生構造上確實在某些方面不太一樣！”
劉子明這才回過神來，“沐父，你來確認一下死者的份吧！看看是不是……”
話沒說完，沐父已經踉蹌地走近那張解剖臺。
沐婉晴的人頭連著脖子切割得十分工整，四平八穩地立在解剖臺上，像生畫室里的雕塑蠟像。
沐父的子巍巍，像患有帕金森病，全不自主地抖。
莊妍和方小可站在一旁抹眼淚，倆都是沐婉晴的。
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姐姐死得這麼慘，生前一定很疼吧！
解剖臺上，除了人頭，還有一對慘白的斷手，失去了流，斷手已經變了暗紫。
除此以外，是一大腸，人類的大腸包括盲腸、結腸和直腸。目測，大約有1.5米左右。
大腸的主要功能就是形糞便，排除糞便。
嚴勇已經將死者的大腸切開了一個口子，里面滲出了黃的分泌，不用解釋，那是人類的米田共。每個人都會生產的一種排泄。
沐父像一名帕金森病患者，渾發抖。
解剖臺上的人，即便死得可怕，終歸是自己的兒啊！
劉子明幾個人的眸都停留在沐父的上，只見這位堅強的男人，眼神先是驚恐，現在已經慢慢轉為父般的慈祥。
他的手，一路巍巍，最後落在沐婉晴的頭上。
一個小細節，讓眾人一陣淚目。
沐婉晴的人頭是被兇手丟進河里的，而河里面有大量的綠水藻生。
沐父的眸停在他兒的發間，將一片綠的水藻輕輕地起，像是怕打擾了兒工作一般，輕手輕腳。
“婉晴最漂亮了！是我的驕傲！
我們祖上都是平民老百姓，沒想到我兒有出息，了一個大作家！
小小年紀，月收幾十萬的稿費。
我兒說，未來會賺更多更多的錢，然後帶我和媽媽去環游世界。
兒總說，世界那麼大，我想帶你們去看看！
警察同志，我兒很孝順的！”
言落，沐父竟然扯起笑意。
那一刻，所有人才知道，悲傷到一定的境界，只有兩種反應。
一種是沐母這種外放型的方式，嘶吼、痛苦、暈厥。
另一只是沐父這種斂型的悲傷，甚至會怒極反笑，比第一種更誅心。
事已至此，一屋子的人都看明白了，死者沐婉晴的份已經得到其父母的確認。
接下來的事，就給警方了！
……
審訊室，沐婉晴的閨林小暖正在接劉子明的審訊。
呂墨和莊妍照常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聽著里面發生的一切。
“警察叔叔，婉晴……真的死了嗎？”
“是的！死了！被兇手進行了分尸！
目前我們只找到了沐婉晴士的頭、大腸和兩只手！”
林小暖和沐婉晴是小學、初中、高中，12年的同班同學，兩人是超級鐵的閨。
兩人約定今天一起吃米其林大餐，再發一組九宮格燃們朋友圈，順便慶祝一下，沐婉晴拿下了冷念丞。
眼下，得知沐婉晴死了，還被人碎尸，且尸并沒有全部找到的消息，林小暖瞬間哭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