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到此戛然而止,但是最後的話卻好像昭然預示著發生了什麼,那場大火不是意外,崔永義想要以死威脅崔潔,結果崔潔寧死不從,于是雙雙殞命禍害。
我和高山紅看完了日記,心中都很是慨,我詫異于崔潔明知道那里是個狼窟,為什麼始終不離開?
聽到我的嘆,高山紅卻是嘆了口氣:“我能理解崔潔,的自尊心很強,很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走出貧窮的李家坑,但是走出去卻只有油畫這一條路,至這是唯一能抓住的路……”
或許高山紅是對的,高山紅對這種心思頗多的慨,說著說著忽然怔怔的著遠,眉宇間多了一些迷茫。
就在我準備斟酌著說出自己的疑的時候,卻忽然聽高山紅悠悠的道:“我小時候被師傅撿來,跟著師傅學,後來稍大也知道這不是正經事,只是除了這條路我沒得選……”
看著惆悵的高山紅我忽然不知道怎麼勸,好不容易在心中翻出幾句安的話語,結果剛到邊,高山紅自己反而釋然了,自嘲的一笑隨即轉了話頭:“劉警,你說如果崔潔是和崔永義同歸于盡的,那家里人那種態度又是哪來的?”
沒想到高山紅也想到了這一點,從崔潔家人的種種表現來看,事遠遠不能到此結束,如果是崔永義和崔潔都被燒死了,那麼仇恨也應該消散了才對。
就算是崔潔的父母還怨恨崔永福一家,可是這和全村人又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老支書那些人也都那奇怪?
“這里面一定有咱們不知道的事。”高山紅很干脆,從種種跡象來看,事到此好像并沒有結束。
嗯了一聲,我閉上了眼睛,總覺得腦海中還想到了什麼,卻總是抓不到重點,長長的吐了口氣:“先不管了,肯定能找到原因的,咱們還是好好歇歇,晚上還要去挖墳呢。”
高山紅點了點頭,并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將車開進了一片樹林子里藏了起來,我們就在車上休息了起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了,爬上已一座小山遠,李家坑燈火通明,看上去很熱鬧,現在行還早。
左右無事,我和高山紅就坐在小山頭上眺著遠山,仰著夜空中的星星,心忽然開闊起來,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的心了。
我和高山紅聊了不,也知道了高山紅的很多事,我也說了不我的事,兩人關系倒是親近了不,甚至對我的稱呼也從劉警變了劉熠晨。
“李家坑很多家都關燈了……”十點多了,高山紅忽然翻坐了起來:“咱們是不是該行了。”
今晚上有兩件事,第一是去偵查一下崔永福的莊園,第二就是去挖出崔潔的尸骨。
我們沒敢開車,好在這里離著李家坑只有幾里地,走過去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帶上工兵鏟,就快不朝著李家坑去了。
夜晚的莊園依舊是燈火通明,我們沒敢靠的太近,因為崔家養了七八條大狼狗,離得近了太容易被發現。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高山紅卻低聲音開了口:“劉熠晨,如果我能放倒那些狗子,你能不能避開監控?”
楞了一下,我有些疑,在警校的時候學習過監控設備的控,我雖然學的不是太,但是想來應該問題不大,而我恰巧帶著手機的數據線,或許可以嘗試控制監控設備。
“我注意過這里的攝像頭,都是可以用手機遠程控的,這樣的攝像頭其實是可以被控制的……”我點了點頭,這種遙控攝像頭方便是方便,但是很大,偏巧我就知道這個。
不過我沒有立刻手,反而是看向高山紅:“問題最大的就是這些狗子,他們可不管監控,聽到靜汪汪一,咱們就會被發現。”
哪知道高山紅卻不以為意,眼眉一挑嘿了一聲:“放心吧,我們門有下院的撈偏門,很多人都有絕活,我就跟著狗王學過……”
看高山紅很有信心,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遲疑著撓了撓頭:“現在還是太早,莊園大都還亮著燈,看樣子人還沒睡,要不然咱們先去把崔潔的尸骨挖出來。”
高山紅沉默了一下,我們兩人是互助互惠,高山紅想夜探崔永福的莊園,而我想半夜挖墳,兩人互相幫忙。
看看還亮著燈,高山紅吐了口氣,果斷的爬了起來:“咱們走……”
後山墳地離著崔家莊園還有幾里地,我們過去已經是十一點多了,趁著天上的月亮照耀下,我和高山紅就開始挖墳。
誰也不會想到這大半夜的有人挖墳,這里離這村子又遠,只要不弄出太大的靜,就不會被人發現,剩下的就是力活。
好在崔潔的墳包的磚沒用水泥,只是用土和沙填的隙,所以挖起來并不是問題,因為包磚的緣故,墳上也沒有草,所以挖起來也不吃力,況且我們也不需要將墳完全挖開,只需要清理出棺材就行。
也虧得我們都年輕,努力了兩個多小時,終于把墳頭挖開了,出棺材我們才算是松了口氣,這才坐下來休息了一下。
十幾年已經過去了,棺材多有些腐朽,我們并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打開了棺材,里面只剩下了一森森白骨。
“劉熠晨,你看崔潔的頭果然是和斷開的……”高山紅離著頭近,立刻就發現了這個問題,完全和夢境中所見能對應上。
夢境中的一切果然是真的,崔潔是被崔永義砍掉了頭顱,或許也被藏進了冰箱,不過崔永義已經葬大火,現在在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對著尸骨我念叨了幾句,反正我不將尸骨完全帶走,只需要一骨頭就行,念叨了之後,就掰斷了尸骨的一肋骨,然後又和高山紅合力將墳埋了起來。
或許崔潔的父母答應我讓我挖墳,就是想讓我知道崔潔是被害死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這或許是作為父母親的執念,只是兇手都葬火海了,這仇算不算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