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雷眉頭挑了一下，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
陳曉心忽然升起一種惡趣味，他一字一句道，
“人們做任何事都有機，殺人也一樣，兩個不悉的人，其中一方了殺心，那機我只能想到是滅口。”
說完這句話，陳曉故作疑道，
“哎？我怎麼覺這句話這麼悉呢？好像在哪說過的樣子，想不起來了。”
陳大雷轉頭看向楊樹，兩人表都有些變化，陳曉說他想不起來，他們可沒有忘記，這句話正是之前盧小雲案件發生期間，他們詢問陳曉時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陳大雷盯著陳曉看了半天，陳曉裝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問道，
“看我干什麼？我猜對了？”
陳大雷思索的了一下說道，
“你的猜測有些道理，但不準確，還有一個機你沒有猜到。”
“什麼？”
“有些人僅僅是因為想殺人了，才殺的人。”
陳大雷說這句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盯著陳曉的雙眼。
陳曉故作驚訝，“啊？還有這種人？那太可怕了。”
陳大雷點頭，
“行了，因為你失憶的原因我們也問不出什麼，不過我們會按照你的思路調查的，就這樣，你好好休息。”
“這就走了？不在聊會兒？”陳曉挽留道。
“我們還有事。”
“嗯，你們是警察，肯定忙，是我考慮不周了，那你們慢走，我起不來就不送了。”
“行，你休息吧。”
在兩人走到門口時，陳曉突然開口道，
“陳警，李東就在這所醫院，他不會繼續行兇吧？你們要不要派個人來保護我？否則我不安心啊。”
陳大雷頓住，回頭看向陳曉，“你的提議我們會考慮的。”
陳曉笑道，“那就謝陳警了，辛苦，辛苦。”
陳曉之所以會提出這種要求，是因為他懷疑警方在監視自己，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他剛醒沒多久，陳大雷就過來了？
反正現在自己不能下床，什麼都干不了，他們想要監視就監視，而且還能進一步保證他的安全，防止李東再次出手，何樂而不為？
陳大雷和楊樹離開醫院，坐到車里，楊樹問道，
“師父，陳曉是不是裝的？”
陳大雷點了煙，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正如他所說的，機呢？他為什麼裝失憶？為了逃法律制裁？
如果他是完全失憶還有可能，這樣或許會逃掉法律的制裁。
但他是片段失憶，你我都知道，這種失憶，我們只要找到完整證據鏈，他一樣要到審判，那不是沒有意義了麼？”
楊樹聽到這話也犯了難，他就是覺得陳曉一定是裝的，他一定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煙完，陳大雷依舊沒有想通這點，他掐滅香煙說道，
“他是不是裝的我們先不管，不過他的猜測和我不謀而合，小劉在這里盯著能保證他不出事，我們現在主要是把力放在李東上，這小子很可疑。”
“好。”
......
病房里陳曉想著剛剛發生的事，陳大雷來‘探’他，這就說明他也對這起車禍產生了懷疑，不然他不會過來。
自己的猜測說不定陳大雷早就想到了，但他依舊說了出來，就是為了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做鋪墊。
唯一可惜的是，自己現在下不了床，據醫生的說法，自己想自由活，還需要一個月之久，這對他來說時間太長了一些。
他要保證在這期間李東不被抓住，自己需要給他提個醒，讓他忍忍，出院後別再殺人了。
沒多久陳曉的父親和徐瑩一起來了，母親已經和他們說了自己的事，陳曉繼續裝失憶。
當晚是父親留下來陪護。
第二天，保險公司的人來了，李東也在，他們主要是來看看陳曉的醫療費用，協商的事給了父親。
這時陳曉突然開口道，“爸，盡量快點理。”
父親轉過頭，不知道陳曉為什麼這麼說，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陳曉警惕的看了李東一眼，沒有說話。
他這麼做就是故意表現給李東看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對他這麼警惕，李東怎麼可能不懷疑？
他就是要李東警覺，這樣李東遲早會發現警察已經懷疑他了，他就會更加小心。
不一會兒保險公司的人離開了，他們就是來了解費用的，至于商議還是要和李東談，畢竟陳曉沒有任何責任。
轉眼一個月過去，陳曉終于可以自由活了，也到了出院的時候，他很早之前就可以下地行走了，只不過不是太利索，也就一直住著了。
畢竟是自己的，什麼計劃都沒有自己健康來的重要。
這一個月里，陳曉每天都在關注著新聞，他生怕李東被抓，好在李東這人夠聰明，沒有頂風作案。
接下來簡單鍛煉幾天就可以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
銀市警局會議室，路星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一個月了！一點進展沒有！你們讓我怎麼跟上面代？還立專案組？我都快一個笑話了！”
會議室雀無聲。
看著寂靜無聲的眾人，路星河指著陳大雷問道，
“陳大雷，你說還需要多久？”
陳大雷眉頭鎖，猶豫良久，艱難道，“我不知道，只能說盡力。”
看著陳大雷難看的表，路星河知道是自己著急了，他緩了口氣，
“是我失態了，我向你們道歉，我知道這件案件對你們來說有難度，我也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在努力，但這不能當做借口。
別的城市就沒有罪犯麼？別的城市的警察就不努力麼？上面只會認為是我們辦案不利，這是你們想要看到的麼？”
眾人搖了搖頭。
這時陳大雷手機響起，路星河皺眉看著他，“接。”
陳大雷拿出手機打開免提，手機里傳來小劉的聲音，“陳哥，陳曉今天出院，在辦出院手續。”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跟著。”
掛斷電話，路星河眉頭皺起，問道，
“陳大雷，對于他出院這件事你怎麼看的？你的報告里不是說那個李東有可能對他手麼？”
陳大雷點頭，
“我們確實是這麼猜測，而且這一個月以來，并沒有發生新的案件，這也側面證明了，李東確實存在嫌疑，他可能是知道了車禍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警已經把這件案子定為一起普通的通事故了，他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懷疑？”
“我們初步推斷是陳曉的表現引起了李東的懷疑。”
“怎麼說？”
“陳曉雖然說是失憶了，但不管是真是假，他的敏銳沒有消失，在我們剛接他的時候，他就猜到了李東想要殺他。
面對一個想殺自己的人，他或許會表現的不自然，這才導致李東發現異常。”
“照你這麼說，現在陳曉出院，李東很可能繼續報復他？”
“有很大可能，畢竟醫院人多眼雜，而且陳曉有人陪護，他不好下手。”
“有計劃麼？”
“有了。”
聽到這個回答路星河終于出了點笑臉，“好，那我等你們好消息。”
會議結束後，陳大雷依舊表凝重，楊樹看到這一幕非常不解，
“師父，你在愁什麼？現在不是有計劃了麼？”
陳大雷皺眉，問道，“楊樹，你現在已經不再懷疑陳曉了麼？”
“怎麼可能？他絕對有問題。”楊樹信誓旦旦道。
陳大雷嘆了口氣，
“是啊，這也是我發愁的原因，他有問題，我們懷疑他是連環殺手，這樣的人在面對李東的時候會慌張麼？會表現出破綻麼？
如果我們的懷疑是對的，李東和他比起來簡直太小兒科了。”
“這...”楊樹也想到了其中的問題，他試探道，“師父，你懷疑他是故意暴的？”
陳大雷點頭，
“一定是的，你想想我們和他接的經歷，他面對我們有過慌張麼？從來沒有，這樣的心理素質，即使他不是連環殺手，也不應該出破綻。”
楊樹面凝重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他究竟想做什麼？”
“不知道。”陳大雷搖搖頭，吐了口氣，隨後開玩笑道，“當然也可能是他失憶的原因，讓他失去了那份鎮定。”
楊樹直接搖頭，“失憶？我不信，我更相信他有著某種目的。”
“行了，去干活吧。”陳大雷擺擺手。
在楊樹離開後，陳大雷看著陳曉的照片喃喃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