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點頭道，“可以。”
來到CT室，陳曉被攔在門外，陳曉知道這確實不讓人進，但陳曉已經起疑了，他不進不放心。
何況又不是沒有人進過，那些行不便的患者，都是家屬跟著一起的，他把自己上帶金屬件的東西一腦的給楊樹。
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進去。
主治醫生點頭，無奈道，“行，進來也行，正好幫忙了。”
隨後，陳曉跟著一起進去，直到CT做完，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期間他特意觀察過，醫生確實沒有多余的作。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確實是湊巧？
好像也合理，畢竟自己才從警局回來，之前沒找到自己，現在發現自己回來了，才找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重新回到病房，陳曉依舊沒有放下心中的疑，他決定繼續試探，但他知道自己這次不能做的太明顯。
他取出鑰匙上的取卡針，然後蔽的扎了一下父親的手臂，沒有任何反應，看到這一幕，陳曉依舊沒有徹底放心，但他知道在繼續試探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父親沒有反應，要麼是真的在昏迷，要麼是裝的，如果是裝的，陳曉這麼對他，他都可以忍的住，陳曉在繼續下去，結果也是一樣的。
他無法采取非常殘忍的手段，因為條件不允許。
他看了一眼父親，或許這就是他的依仗？
當晚八點高建明的直播再次開啟，只不過這次，直播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其他害者，他帶著面穿著雨，向鏡頭擺了擺手，興道，
“當當當當，我又來啦！”
“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了，其實我是一個手工達人，所以這次的參與嘉賓我并不打算直接殺死。”
“我知道你們想救，就像你們想抓住我一樣迫切。”
“我給你們這個機會，所有觀看直播的人都可以參與進來，你們聰明的小腦瓜，現在來猜猜那個可憐的人在哪？”
楊樹看著直播，眉頭皺，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麻麻一片了，大都在說，沒有提示怎麼猜得到之類的話。
陳曉沒有說話，他知道高建明接下來還會有作。
果然，直播間里的人又開口了，
“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呢，你們怎麼這麼著急？接下來我將要宣布游戲規則。”
“游戲的輸贏很簡單，主要是太難的話，會打消很多人的積極的，所以我才設定的這麼簡單，全都是為了照顧你們，怎麼樣？我好吧？”
“好了，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警察在找我呢，言歸正傳，我開始宣布規則了。”
“游戲的輸贏就是你們在這個人死之前找到，你們就贏了，夠簡單吧。”
“下面是規則也就是所謂的條件。”
“第一，人存活時間為五小時。”
“第二，我知道這樣憑空猜測不現實，所以我會給你們提示的。
但是！
每要求我給出一條提示，人的存活時間減一小時，也就是說，計時開始後，你們最多可以得到四條提示。”
“我在補充一下，可以要求我給出提示的人只有陳曉一人。”
“好啦，規則全部講完，簡單明了，應該沒有人不明白吧？如果這都不明白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湊熱鬧了。”
“現在計時開始！”
在他說完後，直播間的畫面陡然暗了下去，上面浮現出紅的倒計時，
“4:59:59。”
楊樹看著倒計時對著陳曉急忙道，“快要求他給提示啊！”
陳曉看著他解釋道，“我也想要提示，但我怎麼才能聯系到他？”
“這...”
楊樹一時愣住，是啊，怎麼聯系呢？直播間里的人本沒有告訴陳曉聯系他的方法，這讓人怎麼聯系？
就在他發愁時，陳曉想了想，然後開啟了直播，對著直播說道，
“我要第一條提示。”
當他說完，高建明的直播間傳出聲音，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想到這種辦法，真厲害。”
陳曉沒有理會他，而是快速道，“抓時間。”
“好的，第一條提示，首殺。”
然後高建明的直播間畫面就變了樣子，倒計時顯示為，
“3:54:34。”
下面還多出一條提示，首殺。
陳曉在聽到首殺兩個字的時候，直接愣住，接著他的心升起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恐懼。
這恐懼瞬間吞噬掉了陳曉的心，讓他不知所措，甚至只想逃跑。
楊樹看著這個提示，一頭霧水，在他的設想里，提示最起碼也是個謎語之類的東西，現在就簡簡單單兩個字，首殺，這誰能猜出來？
直播間的彈幕和楊樹的想法一樣，都在說這算什麼提示？
楊樹不知道的是，陳曉在看到提示的一瞬間就猜到了，首殺，應該就是他日記第一篇的容，那可以算得上是陳曉的‘首殺’。
陳曉之所以會第一時間想到答案，是因為種種因素結合到一起，才得到的答案，高建明和父親認識，所以高建明完全有可能知道日記的事。
而高建明的目的陳曉這時候也知道了，他就是在赤的迫自己，他知道自己肯定知道這個地點，然後他給出一些模棱兩可的提示。
如果是一個不知道日記的人，絕對無法從提示中獲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這個人救還是不救？全在陳曉的一念之間，如果陳曉選擇救這個人，那麼他就要承擔自己暴的風險。
到時候警方一到地點，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哪里，結合陳曉的猜測，警方很容易就能得出陳曉當初在這里殺過人的結論。
用心險惡，真是用心險惡，但這不是讓陳曉如此恐懼的原因。
這確實是他沒有想到的方法，他之前一直勝券在握，認為高建明沒有任何手段可以威脅到自己。
現在他發現他錯了，這就是高建明的目的，這個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的死看似是高建明一手造的。
但仔細想想，這個人之所以會死固然是因為高建明，但陳曉自己呢？他能說這個人的死和他毫無關系麼？
這個人最後會死，其中也是因為陳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讓自己暴，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去死。
這里還有一種更深層的用意，這種更深層的用意才是讓陳曉如此恐懼的原因。
那就是高建明這麼做會讓陳曉變得越來越冷漠。
一個人陳曉或許會自責，懊悔，愧疚，但是兩個人呢？三個人呢？甚至四十人呢？
陳曉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人死去，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死去，他會不會變得冷漠起來？
時間一長他會不會產生這種想法，反正都死了這麼多人了，再死多都一樣，沒有任何差別。
當陳曉對生命不再抱有最基本的尊重的時候，那麼生命對他來說就不在重要了，這樣的他會不會慢慢變父親期的樣子？
陳曉知道，這是必然的。
無解！
真的無解！
這種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被人‘改造’，從人格上的‘改造’，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他甚至不知道被‘改造’完的自己還會不會是現在的自己。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如此恐懼的原因。
此時的陳曉額頭上全是細的冷汗，他可以變得冷漠，甚至可以變得殘忍，但前提條件是他自己愿意變這個樣子。
而不是被人‘改造’這個樣子。
此時楊樹發現了陳曉的異常，他看到陳曉表現得很張，或者不是張，而是恐懼？
反正就和平時的陳曉一點也不一樣，他不知道陳曉為什麼會變這樣。
他想了想，慢慢的他以為他理解了陳曉，現在一個人的生命就赤果果的擺在他面前，他有機會去救，但是卻想不到答案，這確實會讓人生出張，恐懼，崩潰的緒。
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看著，他覺得如果把自己的位置和陳曉調換，他說不定會和陳曉是一樣的表現，或許還會比陳曉更加不堪。
他拍了拍陳曉的肩膀安道，
“別給自己太大力，我知道這很困難，這個人給出的這個提示完全就是在耍我們，他本不想讓我們去救人，所以別自責。
就算最後沒有猜到答案，所有人都不會怪你的，畢竟所有人都沒有猜到不是嗎？”
陳曉回過神看向楊樹，還沒等他說話，高建明就先笑出了聲音，他笑夠了才問道，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楊樹看向直播間，語氣嚴肅道，
“我楊樹，是一名警察。”
“啪啪啪。”直播間響起一陣掌聲，然後高建明繼續道，“怪不得，原來是警察啊，我說人怎麼這麼好呢？”
楊樹沒有理會高建明語氣中的怪氣，說道，
“你別得意，我們一定會抓到你的！”
“好好好，我相信行了吧？不過你們在抓我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考慮怎麼救出那個人？”
楊樹不在說話，他不想在理會高建明，越理會越助長高建明的囂張氣焰。
高建明也不在意，繼續道，
“陳曉，陳曉，你怎麼了？我看你的臉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就去看醫生。
現在還有時間，不用著急的，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救出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