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聽到陳曉的話,他知道陳曉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他沒有回話,讓同事來看住陳曉,自己跑上了樓。
陳大雷已經檢查過現場了,讓他松了口氣的是,并沒有什麼對他不利的線索。
此時的他正在詢問一個人,這人正是那個老兵。
楊樹跑到樓上,陳大雷看到了他問道,
“怎麼不看著陳曉,上來干什麼?”
楊樹此時心復雜,他想直接開口詢問,但看到這些同事,他又不好開口,想了想然後一臉輕松道,
“好奇嘛,陳曉有同事看著跑不了的。”
陳大雷盯著楊樹,沒看出什麼異常,點了點頭,繼續詢問老兵,
“不用管他,你繼續說。”
老兵點頭,“我就是聽見兩聲槍響,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陳大雷皺眉,“你怎麼確認那是槍聲?”
老兵解釋道,“這麼大靜不是槍聲是什麼?”
“嗯,然後呢?”
老兵一臉心有余悸的說道,
“媽耶,這外面都發生槍戰了,我哪里敢出去?當然是在家躲著了。”
陳大雷點頭,他沒看出這人有撒謊的跡象,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個人有什麼必要對自己撒謊,畢竟他的份是警察,難道連警察都不信任麼?
他看著老兵說道,“嗯,就先這樣,麻煩你明早在去一趟警局錄個筆錄。”
老兵不不愿的點了點頭。
在老兵走後,楊樹看了看老兵的背影,然後走到他師父邊,問道,“有什麼發現?”
陳大雷邊指著證據邊說道,
“確定了高建明就是兇手,雨,面,道,直播設備等等都證明了這一點,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高建明殺人的視頻。”
楊樹點點頭,對于這一發現他并不到意外,連環殺手大都有一些心理怪癖,錄下自己犯罪的過程,也是很正常的。
接著他問道,“還有麼?就是指向陳曉的線索?”
陳大雷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有一個發現。”
“什麼?”楊樹急忙問道。
陳大雷走到徐瑩的尸邊,問道,“認識麼?”
楊樹一眼就認出來了,
“徐瑩!當初陳曉從花城帶回來的人。”
陳大雷點頭,“沒錯。”
他皺眉仔細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當時高建明在看到自己時驚呼一聲警察,這說明他沒想到陳曉會帶警察來。
而在看到陳曉被挾持時,他卻沒有任何表現,他的目標依舊是自己,這就說明,徐瑩的到來他有預料,或者說他知道有人會來。
結合徐瑩挾持了陳曉,也就是說高建明和徐瑩是一伙兒的。
徐瑩和陳曉認識,但又和高建明是一伙兒的,這樣一來,很可能是徐瑩知道了陳曉的某些‘’,然後為了不被陳曉滅口,找上了高建明,并把‘’告訴了高建明。
這也解釋了高建明和陳曉之間集很,但他卻非常了解陳曉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陳曉的家里一定有著什麼線索,不然徐瑩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陳曉瘋了才會把這種‘’告訴徐瑩。
想到這,陳大雷心里異常激,線索就在眼前,只要陳曉被認定為故意殺人,到時候自己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搜查陳曉的家。
如果說之前陳大雷沒有多大把握在陳曉家中搜查到證據,那麼現在他據自己的推測以及徐瑩的出現,他就有很大的把握在陳曉家中找到證據,找到陳曉殺人的證據。
陳大雷眼中寒閃爍,他知道他必須要把這件事認定陳曉故意殺人,否則以陳曉的敏銳,說不定這次之後就銷毀了證據。
楊樹看到他師父的表連連變換,他心有些掙扎,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問出自己想問的話,他看著陳大雷以詢問陳曉徐瑩的事為借口離開了。
陳大雷沒有看到楊樹眼神中的掙扎,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得到真相後的場景。
楊樹回到樓下,讓同事離開,他上了車有些不敢看陳曉的眼神。
陳曉看到他的表現就知道楊樹沒有詢問,他開口道,
“楊警不必疚,我理解你,這是很正常的想法,在面對非常艱難的抉擇時,大多數人的第一想法都是先想著逃避。
直到逃無可逃時,他們才會選擇面對。”
楊樹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確實選擇了逃避。
陳曉繼續道,
“楊警,你知道麼?其實我并不懼怕這次的事件,我會因為這件事被判死刑麼?我想不會的。
高建明一直在針對我,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他做了什麼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我殺了這樣一個人雖然會負法律責任,但也有可原,在找個好律師,我相信最後的結果沒有那麼嚴重,你說對麼?”
楊樹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樣的況,他點點頭,然後疑的看向陳曉,他不明白陳曉為什麼突然和他說這個?
陳曉看著他,解釋道,
“但我依舊絕,讓我真正絕的是什麼?
犯罪分子犯罪就像一條河流的支流,支流就算被污染了也影響不到河流,但執法機構不同,執法機構是水源,如果水源被污染了,那無論是支流還是河流都會遭到污染。
你能保證這次的事件真的就會如此了麼?
如果有一天,這件事的真相被人公布出來,人們還會相信你們麼?
犯罪不可怕,因為人們相信你們警察可以還他們一個真相。
真正可怕的是人們不在信任你們,這才是讓人真正絕的事。”
楊樹語塞,他知道這個道理,所有的警察都知道這個道理,但他依舊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陳曉沒有在他,他知道這對楊樹來說很困難,需要時間,他開口道,
“楊警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想問什麼就問吧。”
楊樹看著陳曉猶豫良久才說道,“你知道挾持你的那個人是誰嗎?”
陳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徐瑩。”
陳曉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哦字。
楊樹疑道,“你一點都不驚訝麼?畢竟是你帶回來的。”
陳曉搖搖頭,像是回憶起什麼事一樣,說道,
“如果是別人我或許會驚訝,但如果是的話,我就一點都不驚訝了。”
“為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帶回來麼?因為有病,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我想帶回來讓我父親看看,看看能不能治好。”
“當時為什麼不說?”
“這是的個人私,我不能。”
“什麼心理疾病?”
“神變態,或者說是殺人依賴這種,我也不能確定,反正很危險,這也是我為什麼執意帶回來的原因,你如果還記得當時審問的場景,你可以仔細想想,看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楊樹皺眉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況,他倒是記得非常清楚,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出差’,他發現徐瑩當時的表現確實不正常。
自己當時已經跟說陳曉是殺人犯了,一般人這時都會大吃一驚或者後怕不已,但徐瑩沒有,當時的表現非但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給他一種聽到這個消息後更加喜歡陳曉的覺了。
而且事後陳曉的確和自己說過徐瑩是有病的事,但他當時認定了徐瑩和陳曉是一伙兒的,一伙兒的當然要互相‘包庇’了,就沒把這個反常的現象當回事。
現在想想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真正相信過陳曉的話,這一發現讓他有些不是滋味兒。
因為他知道是自己的偏見太深了的原因。
想到這,他看向陳曉不好意思道,
“當時我以為你是編的,就沒有當真。”
陳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楊樹繼續道,“現在看來徐瑩并沒有好轉。”
陳曉點頭,解釋道,
“確實是這樣,我當時有問過我父親,我父親說這種病很罕見,他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病,有可能是基因上的問題,所以他當時也沒有多大把握。”
“你後續就沒有在關注過的況?”
陳曉笑了笑,解釋道,
“你也知道,我沒有子承父業,對于心理這方面的事我只懂一些皮,我問過幾次,但我父親說的我都聽不懂。
我父親是這方面的大拿,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我就更不可能有辦法了,所以我就沒有繼續過問了。”
楊樹點點頭,問道,“那你有想過為什麼要殺你麼?”
陳曉皺眉,猶豫道,
“我確實有個想法,但不知道對不對?”
“什麼?”
“我當初帶回來看似是自愿的,但其實不是,我是故意表現出和試試的這個理由騙,騙跟我回家的。
但你知道的,這種人太危險了,我肯定不會和在一起的,所以回來之後,我就把丟給我父親了,一直沒怎麼理。
肯定知道我是騙的了,所以因此對我懷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樹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按照這個人瘋狂的心態,真有可能做出要殺死陳曉的舉。
但接著他又有了新的疑,他問道,
“那照你這麼說,應該早就對你起殺心了,怎麼會直到現在才行?”
陳曉皺眉解釋道,
“我想應該是我父親的治療是有些果的,不然以的心理,就算不對我出手,也不會安靜這麼久,但你知道的,我父親現在因為高建明而昏迷了,治療自然就終止了。
這可能就是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行的原因吧。”
“那他和高建明認識多久了?”
陳曉搖搖頭,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認識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為兩人應該是早就認識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想,如果兩人之前不認識,那就只可能是通過直播認識的,但是怎麼找到高建明的?連你們都找不到,能找到?
而且就算找到了,高建明就這麼信任?直接就和合作了?
所以我認為兩人應該是早就認識了。”
楊樹點頭,聽到陳曉這麼一分析,他覺得況確實是這樣。
這時陳曉突然出聲提醒道,
“對了,如果你們想查的話,我有一個線索。”
聽到陳曉的話,楊樹有些激,急忙問道,“什麼線索?”
陳曉想了想不確定道,
“只是一個線索,我不確定有沒有,你想,徐瑩既然在我父親那里治療,那一定有的病歷或者信息什麼的,你們可以去查查。”
“好,我們會查的。”楊樹有些激的答應道。
看著激的楊樹,陳曉提醒道,
“楊警,先別這麼激,調查的事我希你能保,畢竟...”
陳曉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楊樹一定能理解他的意思。
楊樹也確實理解了,他知道陳曉是在防著他師父,他轉頭看向師父的方向,心默默道,
“師父,這次我還能信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