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直勾勾地盯著陳大雷,楊樹也是一臉不敢相信。
楊樹剛想開口說話,被路星河攔住,路星河示意讓人繼續看著陳大雷,帶著楊樹離開。
陳大雷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他看得出兩人有話沒說,大聲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說話!楊樹你說話!”
楊樹回頭看了一眼他師父,然後和路星河一起出去。
路星河看著楊樹問道,“你覺得你師父說的是真是假?”
楊樹表很是難過,艱難道,
“是真的。”
因為就像他師父說的那樣,他現在沒有必要再去撒謊了,這說明在他師父眼里,事實就是這樣的。
結合手機上的視頻,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他師父神狀態出了問題,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師父為什麼會這麼說。
路星河一臉沉重,
“看來609案件已經了他的心魔了。”
路星河知道陳大雷為什麼會變這樣,他在危機況下擊斃了高建明和徐瑩,那是下意識的反應,不是他的本意。
無論這一切是不是陳曉的謀劃,在等到他發現兩人已經被他親手擊斃後,就證明這條線索斷了,還是被他自己親手斬斷的。
609案件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在他心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但被他親手斬斷,這個結果是他不能接的。
所以他那時一定非常痛苦,這份痛苦讓他產生了幻覺,讓他認為人都是陳曉殺的,這樣他才能減輕心的痛苦。
否則他無法面對自己。
路星河此時心里非常難,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變這個樣子,他卻毫無辦法,他覺自己這個局長當的太失敗了。
他強打起神對楊樹說道,“走,去見陳曉。”
楊樹依然沉浸在悲痛了,他不明白這時候去見陳曉有什麼意義?
路星河解釋道,
“雖然有視頻,但是視頻并沒有拍到高建明屋子的況,如果陳曉說高建明沒有反抗的意愿,你師父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這...”
楊樹被路星河的話驚到說不出話來,他想了想確實有這種可能,他師父不就是這麼對付陳曉的嗎?現在他師父和陳曉位置互換,陳曉在用相同的方式報復回去。
想到這,楊樹不得不承認的是,這里面竟然有種該死的‘回’之。
他額頭浮現出細的汗珠,他在恐懼,因為這一切都太像是人為設計的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
他師父前腳用這種方式陷害陳曉,後腳就變了陳曉用這種方式報復回去。
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設計的,那陳曉這個人就太可怕了,他連他師父的每一步的選擇都知道,甚至他師父其實本沒有選擇。
整個計劃像是一場盛大的演出,他師父是演員,他們是觀眾,陳曉則是那個幕後之人。
陳曉用‘責任’,‘執著’,‘正義’,為基搭建了一座名為‘信仰’的舞臺,而他師父就是陳曉特意挑選的演員,這個舞臺對他師父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讓他師父沒辦法拒絕,殊不知當他師父站到舞臺上的那一刻,結果就已然注定了。
只有表演,表演到陳曉滿意,表演到他們為之容。
最後的謝幕更是讓人沉默,
為信仰而活者,必將死于信仰!
想到這,他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陳曉的面容,慢慢的陳曉的面容開始扭曲,甚至從他的臉上開始長出發,直到變在陳曉父親辦公室中看到那副畫一樣。
陳曉已經徹底變了那不知名的野,那野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樣,又像是把他當做玩一樣。
被這樣的目注視著,讓他有種不上氣的覺,他覺自己逃無可逃。
這時野猛地向他撲來,他下意識一個激靈,才發現本沒有什麼野。
路星河皺眉,“想什麼呢?這麼神?”
楊樹看著路星河,話到邊又咽了回去,解釋道,“沒有想什麼。”
路星河看著他說道,
“不用太過擔心,其實按照之前的推測,你師父會開槍一定是遇到了危險,高建明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怎麼可能打死高建明?
這就說明你師父是正當防衛。”
楊樹點頭,這個案件對他來說太煎熬了,不是過程煎熬,而是自己的每一步選擇都異常煎熬,這就導致他沒辦法冷靜思考。
現在聽到路星河的解釋,他確實好很多,但一想到剛剛自己的猜測,他還是不能放心,他看向路星河問道,
“路局,我師父那樣對他,他要是故意報復怎麼辦?”
路星河看著他說道,“他不會。”
兩人來到陳曉的詢問室,直接道,
“陳曉,我需要你對當時的況進行描述,仔細的描述,一丁點都不能錯。”
陳曉看著兩人,他從兩人的表上看出了一點東西,他知道事已經真相大白了,他說道,
“陳大雷怎麼說的,我就是怎麼說的,”
“你...”
楊樹有些憤怒,他認為陳曉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想看自己的‘果’。
陳曉看到楊樹的態度眉頭皺了起來,他不知道楊樹為什麼這麼憤怒,難道是想到了一切都是他的謀劃?
不可能啊,他認為楊樹應該不可能發現的,陳大雷在事敗之後,他說的話其實就不在可信了,那自己有什麼地方暴了麼?
他自認為自己在楊樹面前沒有什麼過分的表現,完完全全是一名害者,這樣的話,楊樹為什麼這麼憤怒?
路星河看著陳曉,
“我直說吧,你認為陳大雷在當時的況下,他選擇開槍,是否是正當防衛?”
陳曉皺眉,直接道,
“我認為是屬于正當防衛,當時陳警打死徐瑩是為了解救我,而打死高建明是因為高建明要傷害他。”
路星河點頭,“也就是說,你可以確定當時高建明有意圖行兇的作,對嗎?”
陳曉皺眉點了點頭,“我確定!”
“好,既然這樣麻煩你做個筆錄,然後就可以回去了,事後有需要我們會在你過來的。”
陳曉點了點頭,他不明白路星河為什麼會這麼問,在真相大白之後,陳大雷難道沒有承認自己是正當防衛?這不可能。
但他偏偏就這麼問了,還是一連問了兩遍,這說明他們確實不知道,陳大雷為什麼不說?
難道還想誣陷自己?
不,陳大雷沒這麼傻,在事真相大白之後,是個人都不會選擇這麼做的,何況陳大雷。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陳大雷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所以他們才會來問自己。
陳大雷為什麼會忘記自己開槍的事?
他一把拉住楊樹,皺眉問道,“你師父怎麼了?”
楊樹被陳曉的態度弄得有些迷糊了,他剛剛還認為一切都是陳曉的謀劃,但陳曉最後卻選擇幫助陳大雷,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從陳曉的表現可以看出他沒有任何猶豫。
也就是說他本沒想過用這件事去陷害他師父,這和他的推測不符。
現在又看到陳曉眼里的疑,他覺不是裝的,他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
陳曉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是真的莫名其妙,不是裝的,
“我知道什麼?我只知道你師父已經魔了,為了查清609案件,甚至不惜違法也要嫁禍我,難道里面還另有?”
楊樹聽到陳曉的話,確認了陳曉是真的不知道,難道一切真的都是巧合?
一個個巧合都發生在了陳曉上,陳曉確定沒有問題嗎?
想到他師父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告訴陳曉,
“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對你來說確實不重要。”
陳曉瞇起眼睛,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但楊樹很明顯不想和自己說,自己也問不出來。
他想了想,能讓楊樹有這個反應的只會是因為陳大雷,他決定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他點了點頭,不在詢問,直接離開。
出了警局,陳曉站在警局門口,照在他上有些暖洋洋的,他知道,自己現在只剩最後一個敵人了,這讓他有種快要解的覺。
這時路星河帶著陳大雷從警局出來,陳大雷一眼就看到了在的陳曉,他指著陳曉,憤怒的看向路星河,大聲道,
“路星河!這是怎麼回事?就算他是正當防衛,該走的法律程序還是要走的,怎麼現在就放出來了?你憑什麼放了他?”
聽到陳大雷的話,陳曉眼睛直接瞇了起來,他轉頭看向陳大雷,陳大雷此時的憤怒不似作偽,他說自己是正當防衛?
也就是說在他眼里人都是自己殺的。
陳曉一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楊樹為什麼會憤怒了,他也知道路星河為什麼會連續問兩遍那個問題了。
陳大雷殺了高建明和徐瑩,相當于他自己親手毀掉了他一直想要的線索,這對他來說是非常嚴重的打擊,他接不了這種結果,進而產生了幻覺,認為人是自己殺的,這樣就可以減輕心的痛苦了。
此時陳曉看著陳大雷,覺就像是在看自己一樣。
悉,這種覺太悉了,這不正是父親的手段嗎?
他本以為自己之後的謀劃是對父親的反擊,你讓我殺人,我偏不殺人,但現在想想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逃離父親的手心。
所謂的反擊更是可笑。
他的本意是借著這次事件干掉高建明和徐瑩,順便解決掉陳大雷,陳大雷做了這樣的事,警察是肯定當不了了。
如果沒有陳大雷,只一個楊樹的話,那不是任自己拿?
自己就可以放開手腳,和父親一了,不然邊總有個這麼敏銳的警察盯著自己,自己太不方便了。
他明白這是父親在赤果果的告訴自己,自己太了。
雖然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但還有什麼比當著自己的面改變一個人來得更加震撼麼?
說不定父親現在已經‘醒了’,正坐在病房里等著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