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雷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楊樹的舉,現在兩人天天住在一起,楊樹什麼習慣他都了如指掌,這個時候借口出去,除了失蹤案不可能有其他事。
在綁架陳曉之後,他就有想過這一天,當時陳曉和他一起把楊樹送回來,這件事是不可能瞞的,警方肯定會第一時間懷疑到他。
雖然他做了簡單的理,換上了陳曉的服出去了,但他知道僅僅是這樣無法打消警方的疑慮,結合自己傷的時機,警方一定會懷疑他是否真的傷了。
于是他給老李打了個電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了解老李的為人,他先是表明自己覺有些累了,以老李的格肯定是希他能休息一下的,畢竟兩人是老朋友了。
而且兩人職業有些屬是相通的,老李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然後他在說出了案子想回去,讓老李認為他放不下案子,為了案子不顧自己的健康,肯定不會同意。
這樣一來,即使警方派人去詢問,老李也只會認為這是他自己派人來的,不會實話實說,這樣就間接坐實了他傷的事。
但他知道現在這樣還不夠,他接下來想要徹底抹除自的疑點,還需要做一件事,就是‘當著楊樹的面’在制造一起失蹤案。
這樣一來,楊樹就不會在懷疑他了,進而就可以直接打消警方的疑慮,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等黑夜降臨。
楊樹拿著飲料回到家,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他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他很了解,如果他稍微表現出一點觀察他師父的樣子,肯定會引起懷疑。
而且最讓他擔心的是如果自己表現出不信任師父的樣子,會不會進一步刺激到師父?
他把自己代到他師父的視角,被人懷疑有神疾病本來就夠讓人崩潰的了,現在連自己最信任的徒弟都不在信任自己,那他得多難?
這樣一來,很有可能會讓他師父的病加速惡化,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夜晚,陳大雷沒有選擇再給楊樹下藥,之前楊樹可能以為自己就是簡單的睡著了,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肯定要看著自己,不會選擇輕易睡著,即使睡覺也絕不會睡得太死。
如果再次下藥的話,解釋不了。
他掏出錄音筆直接播放,錄音筆里面傳出一個人睡的鼾聲,這是他之前就準備好的,在綁架陳曉之後,他一瞬間就計劃好了一切。
他把錄音筆放到床頭柜上,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他家的樓層確實不低,但難不住他。
這個方法很簡單,甚至不能用簡單來形容,可以說是破綻非常之大,只要楊樹在門外喊兩聲,或者推門進來看一眼,他就會直接暴。
但他一點都不擔心,他非常肯定就是這麼簡單,破綻又非常大的辦法,一定可以騙到楊樹。
因為他明白計劃能否奏效,并不在于計劃本,而是計劃里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是楊樹,而是換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方法,風險太大,很容易失敗。
而楊樹不同,他此時一定會因為他們之間的有所顧忌,現在自己是什麼狀態?在楊樹眼里,他是個‘病人’。
如果他推門進來,或者是在門外進行所謂的試探,被自己發現的話,他要怎麼跟自己解釋?
他這麼做,會不會讓自己的‘病’加速惡化?
這些考慮會讓楊樹無法直接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他的懷疑,而白天楊樹表現的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讓他直接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陳大雷知道,路星河一定和楊樹說了什麼,甚至直接讓楊樹看著自己,楊樹此時也一定在懷疑他,但就是這樣,楊樹還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這就說明,他的所有猜測都是對的,既然是對的,楊樹就絕不可能會打擾自己,他最多會仔細聽著自己屋里的靜,以此來確定他到底在不在家。
而此時楊樹的表現也正如陳大雷預料的那樣,楊樹躡手躡腳的走到他師父房間門口,他趴在門上聽著屋里的靜。
約的鼾聲傳來,這讓他放下心來,他決定今天一晚上不睡了,就盯著他師父。
陳大雷再次尋找起了目標,這次他需要改變一下,不能像之前一樣過了好幾天警方才發現有人失蹤,他要讓警方在第二天就知道有人失蹤的消息。
這樣才可以盡快打消警方對他的懷疑。
所以這次他需要一個‘見證人’,他要讓人看到,他的整個‘作案過程’,并且還要保證這個‘見證人’不會選擇第一時間報案,這樣就可以留給他‘回家’的時間。
同時還要讓這個‘見證人’在第二天去報案。
或許這個計劃在別人看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甚至本沒辦法達到。
畢竟這一切的計劃都是在不接這個所謂的‘見證人’的前提下發生的,如果僅僅是不讓這個人報案,這點確實可以做到。
但加上後面的一條,讓這個人第二天報案,這就有些離譜了,這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陳大雷手中的提線木偶,想讓人做什麼就讓人做什麼?
但事實就是如此,陳大雷確實可以辦到,因為人心,人心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綁了一個男人來到小區樓下,他把男人踩在腳底,抬頭看向小區里的住戶,他在等,等那個他早就找好的‘見證人’。
這個見證人是一個王雪的獨居,是他之前在這附近調查走訪時認識的。
這個王雪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個普通人,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生活,但正是這種普通,為了陳大雷可以利用的點。
普通就代表著這個人不夠好也不夠壞,不夠勇敢也不夠怯懦,當然大多數人都是如此,之所以會選擇,僅僅是因為陳大雷比較了解的作息時間罷了。
他看了看時間,沒多久,他看到王雪走到窗前,陳大雷知道是要拉窗簾睡覺了。
看到這一幕,他沒有猶豫,直接手做出想要傷害男人的作,他一邊做一邊觀察著王雪的作,他看到王雪在窗邊頓了一下,然後才把窗簾拉上。
就是這個輕微的停頓,讓陳大雷知道了看見了自己,他角一勾,他知道王雪現在一定就在窗簾的隙觀察著自己。
他停了下來,然後用手指了指王雪房間的方向,意思非常明顯,就是在表達他看見了。
然後陳大雷背起男人往外走去,他沒有在理會王雪,他知道做到這里一切就結束了,王雪注定會按照他的計劃行事的。
......
與此同時,王雪確實如陳大雷所料,在看到陳大雷行兇時愣了一瞬,接著怕被兇手發現,強裝鎮定,故意表現出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和平時一樣拉上了窗簾。
窗簾拉上後,或許是出于好奇,或許是想看看這個兇手有沒有看到自己,站在窗簾後,觀察著陳大雷。
正好看見陳大雷在指著自己的方向,知道這個兇手看見了自己,這把嚇壞了,一下蹲到了地上。
這個作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太害怕了,一個獨居被一個犯罪分子盯上,大多數人都會害怕的。
想報警,卻發現手機不在邊,重重的呼了兩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次起,打算再看一眼,確定兇手的位置。
就在的手向窗簾時,突然頓住,腦海中不自的浮現出一幅畫面,那個兇手此時趴在窗戶上正死死地盯著,只等拉開窗簾。
搖了搖頭,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嚇自己,家這麼高怎麼會有人趴在窗戶上?
但依舊害怕,哆哆嗦嗦的把手向窗簾,輕輕的拉開一道隙向外看去,小區里此時什麼人都沒有,就像一切都是的幻覺一樣。
但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肯定不是幻覺。
報警麼?
有些猶豫,無法確定自己說的一切,警察們會不會相信,就算相信了,警察抓捕罪犯還是需要時間的,不知道這個時間到底會有多久。
最重要的是,知道兇手最後那個作的意思,就是在告訴,他看見了。
如果自己選擇報警,會不會遭到兇手的報復?
兇手也許此時此刻就在小區里的某個角落,在看著,只要一報警,等警察離開後,他會立刻找上自己。
到時候自己怎麼辦?
現在就走?
不行!
不敢出去,還是那個問題,誰知道那個兇手到底有沒有離去?萬一沒有離去,自己現在離開豈不是羊虎口?
現在待在家里,還有一道防盜門,兇手就是想進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想到這,意識到自己不能報警,起碼現在不能報警,最好的時間就是等到明天在報警,心里有了打算,明早上班時就報警。
然後短時間也不打算回家了,先去朋友那里住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警察抓住了這個罪犯,什麼時候在回來。
這是最安全的辦法,至于那個害者,管不了,也沒辦法去管,就是個手無縛之力的人,不可能為了救一個陌生人而把自己置于險地,做不到。
......
陳大雷把男人控制好後,他再次找到陳曉,走到陳曉後給他松綁,說道,
“你走吧。”
陳曉對他的話并不意外,只是看著陳大雷的眼神愈發憐憫。
在陳大雷的幫助下,他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整整一周他只是喝了許的水,外加一點食,他知道這是陳大雷怕他死了。
他現在還能清醒完全是因為他的意志力在強撐著。
沒多久,他和陳大雷一起回到市區,陳大雷沒有理他轉離去,陳曉看到了一些車輛,他知道自己要得救了,這時他再也撐不住,直接暈倒過去。
陳大雷在把陳曉送到目的地後,返回自己家的小區,順著繩索爬回家里,有些累,但他強迫自己不去大口呼吸。
躺回床上,他復盤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他不知道王雪會怎麼做,但他可以大概猜到。
讓王雪可以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只要做出讓王雪知道自己被發現的事就可以了。
當發現自己被發現後,就已經沒有選擇了,大多數人的選擇會和一樣,無論男人還是人。
為了陌生人犧牲自己的事雖然有,但是不多。
所以為了自的安全,只有第二天報警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晚報警怕被報復,但是不報警,兇手又看見自己了,這樣也不行,誰知道兇手後面會不會找上?
這個計劃還是很簡單,但效果卻非常顯著,還是那句話,計劃的奏效與否不在于計劃本,而是在于計劃之中的人。
這和他算計楊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相信等到明天自己上的嫌疑就可以徹底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