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中介一臉無語，這不是玩人麼？大老遠陪你跑過來了，還爬了六樓，臨到門前說不看了？
陳曉從錢包掏出二百塊錢遞給他，說道，“辛苦。”
陳曉之所以停止是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千萬別打開這道門，打開他一定會後悔的。
經歷了這麼多事，他的直覺幫助了他很多次，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兩人下了樓，陳曉回頭看向樓頂，他現在無比確定這里就是陳大雷綁架他藏的地方，但為什麼他的直覺讓他不要打開？
他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但他不敢相信，他決定晚上獨自一人回來查看，順便驗證自己的猜想。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要怎麼進去，開鎖這個技能他可不會，而且他也不能租下這間房子，如果真出什麼事，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租這里。
估計連面前的中介都會懷疑他目的不純，這個條件還要租，說不是干壞事誰信？
他心里有了打算，看向中介，說道，“今天辛苦，我請你吃個飯。”
中介拒絕了幾次都沒有拒絕掉，他也沒懷疑陳曉的目的，只以為陳曉是想讓他挑些好房子。
兩人去了飯店，在陳曉的連環攻勢下，中介很快就喝大了，陳曉趁機把鑰匙拿走，然後在送中介回家的路上，配了一把鑰匙。
一切做完，陳曉回到家，他也沒喝，現在還有些暈乎，定好鬧鐘，直接倒頭睡去。
晚上，陳曉醒來，直接趕往那里，這次他的直覺沒有在警告他，這讓他有些不好的預。
打開門，屋非常昏暗，沒有燈，不過借著月，他也能看清一些東西，目是一間客廳，客廳中空無一。
因為沒裝修，所以每個房間都沒有門，他慢慢向臥室走去，沒走兩步他就看到了一尸。
他愣住了，不是因為被尸嚇到了，而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死人，在他眼里陳大雷即使變得再壞他都不可能去針對無辜的人。
整個計劃不該是這樣的，他不認為這人的死和自己有關系，如果是自己殺的，陳大雷早就抓著他去警局了，還會等到現在？
難道陳大雷真的瘋了？為了抓捕自己已經變得不擇手段了？
他有些不相信，在他眼里，就算陳大雷真的瘋了，完全變得沒有底線，他也應該會直接選擇報復自己，而不是去殺其他人。
他捂住口鼻，安自己，也許只是巧合，萬一這里不是他被綁架的地方呢？
他繼續往里走去，又看到了四尸，之後又在小臥室發現了其他尸，整整七，全是男人。
雖然新聞上沒說有七人，和這里的形不符，但陳曉已經認定這里就是自己被綁架的地方了，人也絕對是陳大雷綁架過來的。
因為這是失蹤案，有些人消失也許不會第一時間報警，尤其是男人，一個男人失蹤一天，連警察都不會認為這是出事了。
陳曉現在只覺荒謬，他沒有想到陳大雷會變這樣，他的目的一直很簡單，就是希洗清自己上的嫌疑，讓陳大雷不在盯著自己。
但他知道讓陳大雷不懷疑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才計劃了之前的事，就是希讓陳大雷提前‘退休’，這樣一來，他即使盯著自己也沒什麼意義。
其實當得知陳大雷出現幻覺後，他的心很復雜，看到陳大雷的樣子，他既有對自己未來的擔心，同時還有些慶幸。
因為他知道陳大雷既然出現了幻覺，他就沒辦法在針對自己了。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陳大雷竟然殺了人，還是一連殺了七個。
陳曉站在房間里，地上滿是尸，他卻沒有任何反應，而是依舊冷靜，他在思考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
從現在的況來看，他也許一直都想錯了一件事，或者是搞錯了重點，那就是陳大雷的第一訴求真的是回到警隊嗎？
因為他之前認為陳大雷不會殺人，即使殺人，那個被殺的人也一定是自己。
而陳大雷之所以想要嫁禍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想借著這次機會調查自己，然後趁勢一舉查清609案件的真相。
這樣的話陳大雷的第一訴求就是要先回到警隊，因為警隊其他人，即使因為失蹤案真的抓捕了陳曉，他們也不會把這起失蹤案和609案件聯系起來。
只有陳大雷會，但他現在‘病’了，他說的話沒有人會相信，所以他得先變得正常，然後回到警隊，進而趁機調查自己，不然他做的一切都沒意義了。
但如果在陳大雷的心里，讓自己被繩之以法是他最大的夙愿呢？
那這里的一切就可以解釋了，為了讓自己被抓捕，殺人來嫁禍自己，這確實會讓自己毫無辦法。
這樣一來他多年的夙愿就可以徹底了結了，那時候對他來說，回不回警隊好像都沒什麼關系了。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的狀態極其不穩定，也不一定就像自己想的那樣還有底線。
這麼看來的話，這個房子里，或者說這七尸上一定有著證據，可以直接指向他的證據。
自己要毀尸滅跡嗎？
天這麼熱，尸過不了多久就該開始發臭了，到時候即使是有樓道里的味道掩蓋都不行，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他猶豫了許久，理智告訴他，毀尸滅跡的方法不可行，一是手邊沒有趁手的工，二是如果他真的做了，到時候有些事就說不清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開始查看死者的傷勢，他不是法醫沒有那麼專業，只能簡單了解一下。
很快他看完了所有尸，死狀和他預想中的一樣，609案件的手法，死亡時間應該不長，因為他沒有聞到尸腐爛的臭味。
這一發現讓陳曉眼睛瞇了起來，也許這些人不是陳大雷殺的也說不定，也許是父親殺的呢？
父親有機，也有機會，只要一直派人盯著陳大雷，等陳大雷離開之後，他就可以下手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著急，他還需要調查，看看到底是父親做的，還是陳大雷做的。
不過在他心里，更偏向于是父親。
他最後看了一眼房間，然後悄悄離開，這里的尸短時間之應該沒人會發現的，他要先去找陳大雷，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順便試探一下，看看他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難了，如果人是陳大雷殺的，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任何異常，他也許本試探不出什麼。
如果人是父親殺的，按照陳大雷的格，自己就算現在跟他和盤托出，他都不會相信自己的。
到時候陳大雷會變得有多瘋狂，自己無法預料，他綁架了人，然後人卻死了，雖然不是他殺的，但和他也不了關系，畢竟如果不是他綁架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會死。
想到這，陳曉嘆了口氣，“難啊！”
回去的路上，陳曉想著陳大雷的事，突然有些走神，他苦笑兩聲，難怪陳大雷會那麼懷疑自己，正常人看見七尸的表現會和他一樣麼？
那自己究竟是為什麼一點都不怕呢？
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怕過，無論是開始還是現在，這很明顯不正常。
搖搖頭，不在去想有的沒的，很快他來到了陳大雷的家，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楊樹。
楊樹看到他的第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吃驚道，
“你不是失蹤了麼？”
陳曉笑了笑，解釋道，
“確實，被人綁架了，然後開始折磨我，最後又莫名其妙把我放了，我也沒搞懂這人到底想干什麼。”
楊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看到他的樣子陳曉打趣道，
“有長，如果是以前我會從你的表中直接看到你不信我說的話，現在看不到了，好事。”
楊樹聽到陳曉的話，莫名覺得自己矮了一輩，陳曉的語氣像是教學生似的，他剛要開口反駁。
陳曉卻直接越過他，說道，“我找你師父有事。”
進了屋，陳曉看到陳大雷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他轉頭看向楊樹，說道，
“你能出去麼？我想和你師父單獨談談。”
楊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以他師父現在的狀態，他可不放心讓陳曉單獨和他師父見面，萬一陳曉說了什麼刺激到他師父了呢？
陳曉看到楊樹拒絕，轉頭看向陳大雷，笑著問道，
“陳大雷，你現在是在被監視麼？”
“你...”
楊樹沒想到陳曉直接說了出來，這就讓他有些進退兩難，他留下就證明了陳曉的話，雖然他認為他的師父知道這一點，但知道歸知道，兩人誰都沒有挑破。
就像是潛規則一樣，你知我知可以，但不能被外人知道，誰知道陳曉挑明了會不會讓他師父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但讓他離開，他又確實不放心。
這時陳大雷回頭看了陳曉一眼，轉頭對楊樹說道，
“去吧，相信師父。”
聽到師父的話，楊樹點了點頭，看向陳曉警告道，“你別打什麼歪主意！”
陳曉沒有搭理他，走到陳大雷面前坐了下來，在楊樹離開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陳曉開口道，
“你把楊樹保護的太好了，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沒有。”
陳大雷嘆了口氣，大聲道，“走吧，快三十了還趴門，丟不丟人。”
門外的楊樹一臉尷尬，他有些想不到自己哪里出了破綻，他是下去一趟，然後又悄悄上來的，這也能被發現？
沒一會兒，門外再次傳來下樓聲，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出門，把門關好後，兩人來到樓上的樓梯間藏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楊樹一定還會再次上來，兩人等了一會兒，然後一起從樓梯間走出，正好看到楊樹趴在門上。
陳曉拿出手機，
“咔嚓一聲。”
楊樹被這靜嚇了一跳，轉頭看到兩人站在樓梯間看著他，他一臉尷尬，聽被抓包本來就夠讓人尷尬的了，他還是一連兩次。
他看著兩人尷尬道，“我就是不放心，這次真的走了。”
兩人什麼也沒說，只是角有些笑意，楊樹有些承不住，轉離開。
等楊樹離開後，兩人臉上的笑意不約而同的收了起來，沉默了一下，陳曉轉頭看向陳大雷問道，
“你認為當楊樹得知真相時，還會像現在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