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來到審訊室，這次他要親自審問，他看著陳曉說道，
“陳曉，七條人命，你注定是死刑了。”
陳曉平靜的點了點頭。
“那你還有什麼沒代的麼？”
聽到路星河的話，陳曉故意皺眉做思索狀，然後搖了搖頭。
路星河點點頭，說道，
“你說你殺死了人，還把自己的行兇過程說了出來，你就沒有一點悉的覺麼？”
陳曉笑了笑，說道，
“609案件嘛，我故意做的，模仿而已。”
“這麼說，609案件不是你做的？”
“肯定不是啊，如果是我就早就承認了，都七個人了，再多一些結果也沒什麼變化。”
“為什麼模仿？”
“沒有為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
說到這陳曉突然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說道，
“如果說非要有原因的話，可能就是因為陳大雷，他不是一直懷疑我嗎？可能他的懷疑對我的潛意識造了影響，導致我用的這種手法。”
“嗯，說說那晚上的事吧，你看了監控視頻了，你承認是你自己出去的？”
陳曉點了點頭，“對啊，那不是都拍到了嗎？”
“你父親那時候在干什麼？”
陳曉皺眉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穿著你父親的服出去的，而且你父親當時就在病房里，你會不知道？你現在都已經自首了，在瞞下去有什麼必要麼？
還是說你有別的目的？”
陳曉看著路星河說道，
“我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僅僅就是殺人然後自首這麼簡單，至于你問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記不起來了。”
路星河皺眉問道，
“既然記不起來，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殺人了？”
陳曉無奈解釋道，“警，別的事我記不得，但是殺人的事我可記得。”
路星河沉默，對于陳曉的表現他無可奈何，如果陳曉是為了罪他還可以解釋陳曉這麼做的目的，但現在陳曉表現出一心尋死的態度，這讓他心更加疑了。
他想不明白陳曉為什麼這麼做，唯一的解釋就是頂罪，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陳曉這麼做的目的，同樣這樣也符合陳曉的表現，知道兇殺案，但是的一些事說的模糊不清。
為誰頂罪？為他父親嗎？難道是他父親殺的人？
他想了想問道，
“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曉想了想說道，“應該和正常父親差不多吧，沒什麼特殊的覺。”
說這句話時陳曉的心有些激，他知道他等的機會快要來了，路星河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已經開始懷疑父親了，之後的事他已經可以想象了。
“你父親說你有反社會人格，你自己有察覺嗎？”
陳曉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有吧，不然我怎麼會殺人？”
“那你小時候有殺小的嗜好嗎？”
陳曉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可能有？也可能沒有，誰知道呢？”
說到這陳曉有些不耐煩道，
“我說警，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啊？這一天提審我好幾次了，我不是承認了嗎？我殺人了，你們直接就給我定罪就好了，這麼啰嗦干什麼？”
路星河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說道，
“即使你承認了，我們也需要調查，找到證據才能定罪，知道嗎？”
陳曉嘆了口氣，
“唉！知道，現在不都是這樣嗎？重證據輕口供，真麻煩，警，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認罪了，你再問我也還是這些答案，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路星河平靜道，“等我們把一切都查清了，你自然會有休息時間。”
“行行行，問吧，問吧。”
“你還做了哪些事？有沒有傷害過其他人？”
“沒有，就這七個。”
“你有沒有懷疑過人不是你殺的？”
聽到這話，陳曉先是一愣，接著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路星河皺眉，他發現了一個異常況，他翻開陳曉的證詞筆錄，慢慢查看，看完之後他確定了自己發現的異常是真實存在的。
就是陳曉的回答，除了自己殺人的那一部分，所有的話都是應該，大概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要麼就是不知道。
會造這樣的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是為了給人頂罪，他只能這麼說。
第二，就是陳曉是想翻供，這樣的證詞對他翻供是非常有利的。
他暫時無法確定陳曉到底是哪種打算，但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了。
想到這，路星河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他轉離去。
沒多久，路星河接到電話，說在陳曉的父親家後院發現了很多疑似兇的東西，讓他過去一趟。
路星河皺眉，他上楊樹一行人趕往陳曉父親的家。
來到之後，他們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住了，地窖里全是跡斑斑的兇，略一看起碼幾十件。
勘察現場的警察介紹道，
“截止目前我們沒有在兇上發現指紋，也許是被人刻意清理掉了，也許是本沒有留下，還需要帶回去進一步調查。
我們一致認為是作案時就沒有留下，如果留下了想要清理掉就必然會破壞兇上的跡，但我們發現跡沒有清理過的痕跡。
還有，這里應該很久沒人來過了，只有最近有人來過的痕跡，但這人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指了指墻上的梯子，說道，
“我們在上面提取到了一枚帶的指紋，時間有些長了，但依舊可以讓我們發現一些東西。”
路星河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後的楊樹等人問道，
“看到這些兇，你們想到了什麼？”
“609案件。”
不怪眾人會這麼想，因為這里面的兇太多了，大多數還是鈍，而現在陳曉殺人的方式又和609案件的手法一樣，種種條件，讓他們不得不這麼想。
楊樹看著滿墻的兇，他想到了陳曉的話，那晚陳曉就猜到了一些況。
究竟是栽贓？還是陳曉就是真兇？
他知道現在必須通知他師父了，整個事進展的超乎他預料的快，早上陳曉自首，沒多久就發現了監控視頻，然後把陳曉的父親帶來，現在又發現了這些。
一切都太快了，本沒有給他多思考時間。
他找了個借口來到沒人的地方給他師父打了個電話，快速說明了一下況。
陳大雷在聽到楊樹的話也非常震驚，他也覺得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楊樹，你不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而且太順利了嗎？
當陳曉決定自首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開始了，消失了六年的兇找到了，消失了六年的嫌疑人也找到了。
順理章，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不，準確的說，這一切像是被人計劃好的一樣。
我們之前那麼努力，耗費了多人力力？現在一切都送到眼前了，你不覺得這太不真實了嗎？”
楊樹點了點頭，
“師父，我也有同樣的覺，我現在突然有些不確定了，我一邊覺得這一切都是陳曉的謀劃，一邊又覺得不是，我不確定陳曉究竟是不是無辜的。
你沒看到陳曉的父親，他父親親口說陳曉有反社會人格，而且對于陳曉殺人毫不意外，這真的不像是一個父親能說出來的話。
而且他父親說當晚陳曉出醫院的時候，他睡著了，這理由太扯了。”
聽到楊樹的話，陳大雷說道，
“是啊，就是太扯了，他本可以說一些聽上去非常正常的理由，但他沒有，他偏偏說了一個這麼扯的理由。
你有想過他父親為什麼這麼說麼？
他是知名的心理醫生，他應該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包括他之前說陳曉有反社會人格的這些話，會讓警方懷疑到他。
但他依舊這麼做了，而現在又在他家發現了兇，你想到了什麼？”
“他故意的。”楊樹回道。
“對，就是故意的，我有一個猜測，之前一直沒有和你說，是怕你覺得我有病，既然現在你已經提出了疑，我就和你說說我的猜測。
人很可能是陳曉殺的，他這麼做是想讓他父親替他背下這些罪責，而他父親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
這也解釋了，陳曉的父親為什麼會那麼說了。”
楊樹沒有說話，他承認他師父說的有道理，但依舊有另一種可能，萬一一切都是陳曉父親做的呢？
楊樹想了想如果自己的父親是名心理醫生，而且還這麼對自己，他可能真的沒有任何辦法，陳曉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所以才會尋求他們幫助。
想到這，楊樹深吸一口氣，說道，
“師父，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一切都是他父親做的，陳曉能怎麼辦？他好像能相信的只有我們了，如果我們放棄他了，他就真像他說的那樣沒救了。
我不想做出讓我後悔的事來。”
陳大雷沉默了一瞬直接掛斷了電話。
楊樹聽著手機中的忙音，他也沉默了，其實他剛剛就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怕他師父誤歧途，他怕他師父選擇把一切都推到陳曉上。
如果一切真的是陳曉做的，他也許只是心不舒服一陣，畢竟真兇已經抓獲了，但如果不是，這件事會為他一輩子的影。
他回到現場，路星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頭說道，
“先等結果，結果出來後去問問陳曉父子二人，看看他們有什麼要說的？這東西都藏在家里了，他們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