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當陳曉父親憤怒的說出這句話時，無論審訊室還是審訊室外都變得無比安靜。
楊樹死死地盯著陳曉的父親。
陳曉的父親在口而出那句話後，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恢復了平靜說道，
“口誤而已，當不得真。”
雖然他表平靜，但眾人還是能看出他是裝的。
楊樹呼出一口氣說道，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數，這點我們先放到一邊，劉玉龍你應該認識吧，他已經和我們說了，說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代表你提前知道了一切，你能解釋一下這個問題嗎？”
陳曉父親冷靜道，
“不是這樣的，我之所以讓他這麼做，就是想試探他到底不朋友，我說過的，那個孩兒很有天賦，我想收當學生。
當心理醫生的另一半力是很大的，我不希我的學生傷，所以我得測試他一下，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但是我又不可能做違法的事，我就只能描述這個樣子，至于之後發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吧。”
聽到這話，楊樹嘆了口氣，說道，
“還在負隅頑抗，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就是當晚陳曉去過之前有一個人去了案發現場，這個人我們已經初步有了懷疑，相信很快就會鎖定抓捕。
你認為當這個人落網的時候，你還有機會嗎？”
陳曉的父親閉上眼睛，等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眼里滿是冷意，寒聲道，
“我就知道陳曉是個禍害！我早就該把他殺死的！如果早一點殺死他就不會有今天這麼多事！”
說完他又嘆了口氣，
“唉！也怪我，是我太貪心了。”
楊樹看著他說道，“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陳曉父親想了想，說道，
“唉！其實陳曉很早就發現我殺人的事了，畢竟他是我兒子我們住在一起，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可能是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了，也可能是我的恐嚇威脅，他竟然失憶了，好像完全不記得我殺人的事。”
“你確定嗎？”楊樹問道。
陳曉父親點點頭，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信，但經過我的觀察和了解，我確定了，他確實失憶了，其實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是很完的，但天不遂人愿，他認識了唐悠悠。”
“唐悠悠怎麼了？”
“唐悠悠是網紅，這種人上本就爭議很大，還自帶流量，這種人太危險了，我的有暴的風險，所以我不能讓和陳曉產生聯系。”
“所以你就殺了？”
“我本來沒有這個打算的，我想的是讓離開就好，你們也知道，我選的害人都是和我產生不了任何聯系的人，我沒想殺，于是我開始跟蹤。”
“為什麼跟蹤？”
“我不能暴，這種人我太了解了，要是知道我的份肯定會黏上我兒子的，到時候更麻煩，也是在這期間，我發現了李響也一直在跟蹤。
這讓我產生了好奇，然後我繼續暗中觀察，不久後我發現了李響的，還發現他想殺死唐悠悠的想法，我轉念一想，這樣也好，死了就不會出事了，于是我找到了他，通過心理干預放大了李響的心的暗。
之後在我的引導之下，李響殺死了唐悠悠，事後我抹除了自己的痕跡，但是這小子太了，有些慌張，為了不暴，我只能把他殺死。
這件事發生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案件發生的地點和陳曉居住的地點太近的原因，讓陳曉記起了什麼，我發現陳曉起了疑心，他開始調查起來。
我不能讓人知道我殺人的事，唐悠悠的死讓我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這里沒有我的干預，李響估計很難出那一步，可以說唐悠悠的死和我不了干系，甚至可以當作是我殺的。
既然這樣，我可不可以把一切都嫁禍到陳曉上？就像李響那樣？
最重要的是陳曉的記憶出錯了，這對我簡直是天賜良機，我可以利用心理干預，讓陳曉認為人是他自己殺的，這簡直太完了，于是我就開始了我的計劃。”
“他是你兒子，你當時就沒有一點猶豫？”楊樹皺眉問道。
“沒有，沒什麼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了，而且我已經快功了，但是高建明暴了，這讓陳曉的疑心更加嚴重了。”
“這麼說高建明做的一切都是在幫你？”
“對，就是讓陳曉認為人是他殺的。”
之後陳曉的父親又講述起之後發生的事。
聽完之後，一切好像都真相大白了，但楊樹依舊眉頭鎖，他問道，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選擇這種不符合你習慣的殺人方式。”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為了誤導你們警方，我是心理醫生對于罪犯的心理很了解，我知道這會給你們破案造很大的影響，甚至可能偏離到另一個方向，事實也確實如此，你們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到我，這說明我功了。”
“這次的案件呢？”
“這次很簡單，當我發現陳曉出事後，我就計劃了這一切，是我心急了，才留下這麼多破綻，但是沒辦法，陳曉之前已經對我起疑了，我必須加快速度。
我先是找人殺害了那七個人，然後等陳曉到達醫院之後，我用心理干預讓他認為自己殺人了，然後讓他獨自趕往案發現場，這樣一來，他即使解釋都解釋不清。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的效率竟然這麼慢，明明證據鏈都已經完整了，還在調查。”
“那個人是誰？”
“胡建軍。”
楊樹皺眉，這人他認識就是高建明案件中拍下視頻的人，現在看來陳曉的父親沒有說謊。
接著楊樹又問了幾個問題，陳曉父親一一作答，從現有的證詞來看，陳曉父親必定是兇手，因為好多案件的細節他都知道，尤其是死者上的一些細節，這些細節除了他們就只有兇手會知道。
出了審訊室，眾人表復雜，他們都覺得太簡單了，但是現有的證據又確實是真的。
畢竟有些死者上的細節不是親眼看到不可能會知道的。
柳眉也非常懷疑，皺眉看著審訊室里的陳曉父親，只見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這樣的人會因為短短幾句話就破了心理防線麼？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是不是就太小瞧他們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了？
楊樹此時想到了他師父的話，轉頭看向陳曉的父親，難道真的是想為兒子頂罪嗎？但那些細節怎麼解釋？
路星河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過來，說道，
“先不著急下結論，在去仔細調查一下陳曉的父親，然後把胡建軍抓起來在問問況。”
有了份信息，胡建軍很快就被抓捕歸案，他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并且代了是陳曉的父親導他這麼做的。
胡建軍有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陳曉的父親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
晚上楊樹回到家，和陳大雷講述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他師父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一樣，都是不相信會這麼簡單。
楊樹說道，
“師父，我也覺得太簡單了，但是有些東西就是沒辦法解釋，死者上的細節只有兇手才會知道。
如果陳曉是兇手，他會特意和他父親說死者哪里有痣，哪里有疤麼？”
陳大雷想了想說道，
“我想到了兩種可能，第一據你們說的殺人手法不對，我認為，陳曉殺人了，他就是有目的的報復殺人，他的父親發現了。
他父親了解犯罪心理，所以知道這麼做肯定會出破綻，所以他為了保護兒子也開始殺人，用相同的手法，只是在挑選害人時故意和陳曉選擇的錯開。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這麼怪異了，也能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細節了。
第二就是陳曉在殺人時，他一直在跟著陳曉，或許等陳曉走後他還特意打掃了現場，所以他知道。”
楊樹點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他想了想皺眉說道，
“師父，其實我還有個疑問，就是陳曉的父親為什麼沒有說起你的事，當時在審訊室里我不好多問。
但按理說他都已經知道那個地方了，他肯定知道你的事了，為什麼不說？”
陳大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用太過擔心，我手里有證據。”
這時楊樹電話突然響起，接通後楊樹聽完眉頭皺得很，掛斷電話後，楊樹看向他師父說道，
“陳曉的父親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