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米飯有些涼了，他重新端起米飯，向廚房走，“我去把飯菜熱熱。”
雲綦剛走，雲永平就對謝婉芳不滿道：“我早就說過，兒子小時候就應該讓他多獨立，鍛煉鍛煉自己！你偏偏要把他送到你娘家去住，結果呢？除了養一矜貴的爺脾氣，他還學到了什麼？要麼就是認識一群不學無、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
“爸，媽，吃飯吧。”雲綦這時端著托盤走出來，把熱好的米飯給他們放好。
謝婉芳讓他也坐下一起吃。
餐桌上，除了偶爾的碗筷撞聲，幾乎沒有其它聲音。
過了一會兒，雲永平神凝重地開口：“明天我得出鏡了，監督執行一項重要任務。這次行，部里高度重視，連續召開了三次大會進行部署。打年初開始，咱們國毒品市場就出現了一種新型毒品，一開始還只在珠三角那邊，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就迅速滲到了北京，現在不止北京了，整個北方的毒品市場都快被這種新型毒品搞飽和了！毒源很可能是從東南亞那邊過來的，我們前幾天抓捕了一名毒販，供出了北京市場的整個鏈條，況復雜，難度極大。”
“這次有點棘手的是，上頭有位家里的小公子也被卷了進來，他涉嫌吸毒。這個消息我們暫時捂著，還在等上頭意思……”
雲永平話鋒一轉，看向雲綦，似乎是剛剛提到了那些吸毒的敗家子，這會兒看著自己聽話懂事的兒子都順眼不，他臉上出一溫和的笑容，“你呢，最近忙什麼，還在之前那個制藥公司？”
雲綦嗯了聲，“不過去年就從科研崗換到銷售了。”
“銷售這份工作很辛苦吧？”謝婉芳一聽，心疼地看著雲綦，“不然媽媽去跟你外婆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謝氏給你安排個職位？或者直接去找阿言。畢竟在自家公司工作，總比在外面打拼要輕松一些……”
雲永平一聽這話，臉立刻沉了下來，他放下筷子，板著臉說：“你手他的事。我覺得阿綦自己出去闖好的，謝氏現在就像個水深火熱的戰場，萬一將來出了什麼事，豈不是要連累到我們家？”
雲永平這些年一直非常惜自己的羽，他不愿意和謝家扯上任何關系，仿佛娶了謝家的兒也了一種污點。
謝氏作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型上市公司，部廝殺不斷，背後的派系鬥爭也愈演愈烈，稍有不慎就可能卷其中。
雲永平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談家和李家都在他頭上著，他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持中立，就是不愿意卷任何一方的爭鬥。
“你不愿意，那就不安排。”謝婉芳說，“只是辛苦我們阿綦了。”
雲永平深吸了一口氣，道：“他一個堂堂正正男子漢，麻省理工畢業的高材生，有本事有學歷，不靠關系就不能活了嗎？我相信我兒子會為我的驕傲！”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要還是那個只會來手的大小姐，就別跟著我吃苦！”
這過程，雲綦默默吃飯，一句話不說。
“我來收拾吧媽媽。”吃了飯，雲永平去書房接電話，謝婉芳收拾餐桌，雲綦過來幫。
“沒事，不用。”謝婉芳讓他去歇會兒。
“我來吧。”雲綦拿過媽手中的筷子，突然看到胳膊上的一道傷疤，鮮紅，顯然不是舊傷。
他一抖，猛地抬頭看向他媽，謝婉芳笑了下，不在意地說，“沒事兒，剛剛磕了一下，去吧。”
雲水平在書房打電話，大概是在吩咐下級，要他們確保這次任務順利完。
雲綦站在離書房一墻之隔的衛生間里，雙手緩緩浸泡在冷水中，他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起初面無表，但漸漸地，他的角開始微微上揚。
那笑容逐漸擴大，連帶著他好看的牙齒都了出來。
隨後，他閉上眼，眼前快速閃過一些紅的畫面：
一個著膀子的壯漢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暴地拖拽到臺上，拿出軍用手銬把他狠狠銬住。
晌午的日頭暴曬著他，他拼命掙扎，掙扎到手腕模糊，都掙不了上的枷鎖，他只能，像條被曬干的小魚干一樣，瀕死般蜷在地上，嗓子冒煙，雙眼發暗，聽著隔壁大人的臥室里傳來一聲聲皮鞭打的聲音！
伴隨著殘忍的咆哮——
“我讓你吃不了苦！我讓你吃不了苦！我讓你吃不了苦！”
雲綦笑了，他緩緩睜開眼，眼淚順著眼角顆顆滴落，砸進冰涼的池水里。
他對著鏡子里的誰，哼哼一笑，語調怪怪道：“放心，我會為你的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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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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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聞家老太太的八十歲壽宴。
按照聞家老一輩過壽的傳統，照例在大園子里大擺宴席三天。
聞家老太太聽戲，尤其聽昆曲兒，聞老爺子這兩年又迷上了粵劇，聞見聲便邀請了香港的八和會館和上海昆劇團，讓粵滬兩大劇團專門來給二老合演《白蛇傳》。
聽說有熱鬧瞧，幾家小的都嚷嚷著要早點過去。
壽宴這天，謝陸言一早起來，讓譚叔帶他先去了趟南池子。
和聞老太太是閨，特地給準備了一份禮，阿言過來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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