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封申請書,文件袋里還包括的個人簡歷、□□、專業資格證書等背景證明,以及語言能力證明、英法兩語的績單。
此外,還附上了工作合同、各種榮譽證書的復印件,甚至還有熱帶病學的培訓證書。
厚厚一沓,攤在他的眼前,仿佛在無聲訴求著有多麼的優秀。
這麼優秀的妞妞,又有哪一個組織會拒絕呢?
謝陸言的手一抖,那些文件便紛紛散落在了茶幾上。
再也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還要令他心慌。
謝陸言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應寧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如果他和小雅訂婚,無論出于什麼樣的理由,那麼,都會離開的。
說過的,也有夢想,如果那個夢想不是他,那會是為了自己。
會申請為一名MSF,去做一直想做卻沒有來得及做的事。
所以知道了。
還是知道了。
沒有忘記說過的話。
要走了。
真的要走了。
他久久沒有發出呼吸。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慢慢的,就要不跳了。
……
應寧這兩天一直在準備辭職的事。
不過想在辭職之前,把事調查清楚,要為自己爭取一個清白,不想在不清不楚中離開。
可今天,依然沒有等到結果,領導只讓再等等,并且也沒有批準的辭職申請。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十點。看到門開著,知道是阿言來了。
哎。
嘆了一聲,隨後,輕輕推開了房門。
屋一片昏暗。
向客廳,月下,看到沙發上一抹模糊的人影,姿勢頹廢地歪斜著,指尖閃爍著一點猩紅的。
平靜地收回視線,把燈打開,然後像往常一樣掛好包,下棉服,換好拖鞋。
走進了屋,看到茶幾上散落的文件,一聲不吭地蹲下,一一收好,放回檔案袋。
對于來說,這世界上也許什麼都不屬于,曾經擁有的也是別人施舍給的,可這些卻是最寶貴的,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是真正屬于的東西。
“一定要去嗎。”謝陸言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帶著驚心的嘶啞和哽咽。
應寧微微一愣,然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繼續收拾著東西,沒有回頭看他,“我說了,如果你和小雅訂婚,我就會離開的。”
的語氣中早已聽不出任何的緒波,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坐在後的男人,眼淚卻瞬間從臉頰落下來。
謝陸言出手,抓住的袖,聲音中帶著悲哀的懇求,“只是訂婚,不是結婚……訂婚也是為了演給我媽看的,只有這樣,我外公才會出手幫我。我已經快要功了,真的快要功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商務部的關系我打不通,我外公愿意幫我,只要他一句話,我就有機會,我……”
他張了張,聲音卻像被卡住一般,再也發不出聲來。
謝陸言癱坐在茶幾前,一只手無力地撐著地板,另一只手則抓著應寧的袖。
他的眼淚無聲地落,眼神中充滿了哀求和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應寧哎了聲,停下手中的作,轉過來看著他。
的眼中此刻也早已蓄滿淚水,但聲音卻依舊平靜:“阿言,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小時候,別人總是嘲笑我,說我是爺爺撿來的野種。後來又說我是被爸爸媽媽拋棄的孤兒。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誰?我爺爺說我爸媽是意外去世的,但我從來沒在家里見過一張他們的照片,爺爺也從不和我提起他們的事。所以我知道爺爺是在騙我的。”
“我可能,真是被爸爸媽媽拋棄的孩子,小時候,我總在想,到底什麼樣的父母,才會拋棄自己的親生骨?我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種是不夠相的父母,還有一種……”
應寧和他一樣,跪在茶幾前,雙手捧起他的臉龐,眼淚簌簌下落,卻依舊努力出一微笑,哭著說:“還有一種,他們深著彼此,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被祝福。他們曾嘗了果,卻無力養那個孩子,所以選擇將送給別人……阿言,阿言,我不想我們為那樣的父母。”
抬起手,指尖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痕,角出一微笑,繼續說道,“其實,我最近一直在想,或許你和小雅在一起,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有能力照顧你,甚至比我更好的照顧你,當初能帶你去德國治療,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後你們結了婚,說不定會比和我在一起更幸福的。”
“我把你從小到大的所有病歷,以及為你開過的藥方,都放在了家。阿言,以後我就沒有立場再來照顧你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謝陸言死死抱住,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痛哭著說不要,不要分手,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妞妞,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最後一次,我們很快就能離開了,真的,你相信我,我一直在努力,真的很努力了,真的啊……”
“我知道,阿言。”微笑著,輕輕著他的頭,最後一次了,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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