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簡便,來時一箱,走時也只是一箱。
除了當初那幅從麗辛那里拿回來的畫,剩下的什麼都沒帶走。
那幅畫里藏著過往的時,了他肩上最珍貴也最沉甸甸的行囊。
這畫,被謝陸言用一紅帶細心系在背上,像背負著一段不舍的舊夢。
應寧領著他邁向小區門外,準備招手攔車。
就在此刻,街對面緩緩停泊了一輛勞斯萊斯,車窗慢慢降下,出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眸。
應寧的目與那雙淚眼的主人在空中匯,心里微微嘆息,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和譚韻泠有再多隔閡,畢竟是阿言的媽媽,于是輕輕搖了搖阿言的手,想讓他抬起頭來,好讓那邊的譚韻泠能再看兒子一眼。
可偏偏就在阿言剛剛抬起視線的瞬間,那豪車的車窗悄無聲息地升起,就那麼開走了。
謝陸言眼睛里帶著點迷忙,應寧隨後蹲下,對著阿言聲說:“我們出發吧。”
坐到車上後,應寧抓著阿言的手,聲音細細的,慢慢把他家里最近發生的事講給了他聽,
“公司部現在很,因為李家倒臺,你大伯被牽扯其中,董事會正考慮罷免事宜。聽談敘說……你媽媽極有可能會接掌大局。至于那邊,四叔已承諾會照顧好,而且他明確表態不再介紛爭。有四叔陪著,所以你也不用再擔心,你媽媽多年的心愿似乎應該也能實現了。”
應寧說著說著,謝陸言就靠在應寧懷里睡著了,從車窗照進來,照在他臉上,將他的睡襯托得無比香甜。
晚上九點的航班,應寧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到達機場,先是利索地辦理了登機手續,接著著手進行行李托運。
機場人流如織,繁忙異常。謝陸言穿著一件印著“海賊王”圖案的白t恤,腳踩著一雙帆布鞋,戴著一頂遮帽,乖乖地坐在長椅上等應寧。
這樣的裝扮,放在以前,他是打死都不會穿的,此刻看著卻毫無違和。
他手里還抱著一只可的貓咪玩偶,那是應寧之前在商場買服時順手為他挑選的禮。
尤其他又長得好看,瓷白的皮,卷翹的睫,大眼睛高鼻梁,紅齒白的,引得路過的旅客忍不住多投來幾瞥目。
謝陸言就那麼坐在人群中,守著他的畫板和背包,乖乖地抱著懷里的小貓咪等應寧,顯得格外安靜。
應寧剛辦完行李托運,耳邊便傳來了廣播的通知,告知飛往雲城的乘客即將開始檢票。深吸一口氣,迅速回到謝陸言邊,背上背包,輕輕拉起他的手。
語氣中帶著釋然和愉悅:“好啦,我們出發咯!”
接著,廣播又一次響起,清晰地提醒:“各位親的旅客,您好!我們再次溫馨提示,由北京飛往雲城的航班CA1407,現已開始辦理登機手續。請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攜帶好有效份證件及隨行李,即刻前往27號登機口進行安檢準備。請務必留意登機口顯示屏信息,合理安排時間,避免誤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您的配合!”隨後,英文版的提示也回在機場大廳。
應寧拉著謝陸言的手,正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朝登機口趕去,這時,後傳來急促的呼喚:“妞妞!阿言!”
應寧猛然回頭,只見小樓和阿坤氣吁吁,滿頭大汗地奔來。
小樓是從談敘那里得知應寧今日離開的消息,而阿坤則是被許一琳帶出的。
應寧激地沖上去,立刻抱住了他們:“小樓哥,阿坤哥,再見了,你們一定要保重。”
“你也一樣,妞妞,照顧好自己。”這會兒兩個大老爺們都紅了眼。
謝陸言這次倒沒阻止他倆抱妞妞,就是答不理地看著他倆。
坤子實在不了他這臭德行,猛地沖上去,一把抱住他,把他深深按在懷里,要把他勒死似的。
眼淚頓時彪了出來,“你他媽一定要好起來知道嗎!啊!你要是真把哥們忘了!老子跟你丫沒完!”
小樓也終于忍不住,肩膀劇烈地抖,淚水奪眶而出。
臨走時,阿坤把一個“路飛”的手辦塞進了謝陸言的口袋里。
應寧握住阿言的手,步了檢票口,人涌,他們在人海中彼此揮別:“回去吧,照顧好自己!要永遠開心!”
應寧生怕淚水決堤,趕回過頭去,急忙拭去眼角的潤。
視線模糊中,他們終于登上了飛往雲城的飛機。
“阿言吶,以後我們兩個人就要相依為命了哦。”
“好耶。”
“欸,你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呀,告訴我,我絕對不說出去。”
“好耶!”
“那你說啊,快說快說,你在裝病對不對?”
“好耶好耶!”
“好耶,你在耍我是不是?”
“好耶~”
應寧無奈地笑了,回想起他們的初次相遇。
十四歲的天空下,斑駁灑落,畫面定格,一見傾心在此刻。
十八歲被迫分開,山河遠闊,山海遙隔,思念之痛如刀割。
二十歲天各一方,愿風傳,愿月遞信,天長地久有時盡。
二十六歲,人海中重逢,轟轟烈烈,刻骨銘心,過往心酸不易盡數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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