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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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

第二天清晨, 溫年坐上周齊斯租的車,沿著盤山公路上去。

溫年跟周齊斯大致講了一下他們的計劃,從單車騎行到無人機求婚, 從夜燈舞會到長街婚禮,其中很重要的一環是棕熊的陪伴, 全程都有無人機跟著航拍。

說到最後,溫年又補充一句:“之前只有我一只,現在有了你, 就是一對棕熊了。”

周齊斯聽後沒開口。

溫年朝著他瞥去, 輕聲問:“齊斯,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稚啊?”

周齊斯薄輕啓:“溫姨喜歡就行。”

窗外青翠不停倒退, 溫年懷裏抱著白玫瑰花束, 靠在座背上,車窗半開著,清爽山風撲到臉頰:“媽看起來很, 其實很有心的。”

溫年還記得,小時候每次們路過街角的花店,溫如華總會投去目, 明明難以移開, 上卻在說,放在家裏一小會就會枯萎, 不如給買袋糖吃。

七歲那年, 給鄰居家的店幫工了半小時, 笑瞇瞇地問想要什麽小禮時, 指了指櫥櫃裏那枝漂亮的香檳玫瑰。

那枝被帶回家的香檳玫瑰, 溫如華翻箱倒櫃出一個瓷瓶,小心拭幹淨, 擺在了靠窗的桌上,直到枯萎都舍不得丟掉。

那時浪漫于們而言,還是種累贅,溫如華沒有怪花錢,也沒有呵斥或是否認,反而對說很開心很喜歡,很謝謝寶貝兒給準備的驚喜。

溫年想,們的兩人小屋,承載了們太多的回憶,好的壞的摻雜其中,被溫或是對彼此的在乎包裹,想起總會在眼角上湧笑意。

“很多時候,最擅長對自己說謊的反而是自己,上說著不在乎不需要,日積月累的,人好似多了層鈍,看到喜歡的東西,也就是看看,沖被平靜掩埋,就好像真的認為自己不在乎了。”

“後來花店搬走了,我們每次經過時,總會下意識看去一眼。”溫年很輕地笑了笑,“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其實我知道,仍舊喜歡繽紛的鮮花,天邊的晚霞,漂亮的長,日常的驚喜。”

“還有一份真摯的,一場浪漫的婚禮。”

“只是被暫時忘記了而已。”

周齊斯穩穩開著車。

側坐著的姑娘,往日如一汪安靜的湖泊,此時卻難得的多話,像是塵封已久的話匣子被打開。

周齊斯淡聲問:“等溫老師做完這些,就安心了麽。”

溫年微怔,眼裏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茫然。

可很快車窗外一陣山風刮起,溫年微闔眼眸,混著蓬的草木氣息,落在耳側時不時的清脆鳥鳴,將一時的思緒沖散。

稍頓,溫年半垂眼眸,角泛起淺淺笑意:“我希媽能幸福。”

“只是這樣麽。”

“嗯。”

他們把車停在了半山腰,這裏有租車點,溫年看了會雙人單車,腦海裏想象了兩只棕熊一起騎著的模樣,確實亮眼可的。

還在想著,溫年稍稍偏頭,瞥向側的男人。

眼裏泛起的笑意恰好被捕捉。

周齊斯眼眸流幾分意味不明。

溫年本能覺得不妙。

下一秒就聽到,周齊斯懶怠出聲:“溫老師想租這個,也不是不行。”

溫年眼睜睜看到,這道目的頭頂,明晃晃地落下。

“主要是擔心溫老師夠不著地。”

溫年平常習慣照顧小的阮韞,此時看著眼前男人,姿高大拔,確實又長又直,按照型,太委屈這雙比例逆天的大長

想了想那個場景,有些忍不住地輕笑了聲。

“不勞大長先生費心。”溫年手指了下旁邊,“為了防止看到您,拖著一雙比例逆天茸茸熊稽場景。”

“我們還是騎兩輛吧。”

那束白玫瑰,被溫年放在周齊斯車前的籃框出了一枝,放在了腹前的口袋裏。

之前跟徐叔通過電話,再次確定了他們的行蹤。

他們沿著騎行公路上去。

對于在旁兩只穿梭的茸茸棕熊,其他騎行的人表達了極大的熱,耳畔不停傳來口哨聲和呼聲,還有特意停下來給他們拍照的。

其中一只格比較活潑,會朝著它的人,微微晃一下腦袋,而另外一只就相當高冷了,目不斜視地無駛離。

只留下圓滾滾的後腦勺。

騎行大約一小時,他們約看到前面的悉人影。

是兩輛雙人單車,溫如華和徐叔騎一輛,馮姨和康姨騎另外一輛,慢悠悠地騎著,說說笑笑的。

默默跟著後面騎了會。

過了會,前面四人停下來休息。

趁溫如華沒注意,徐慎反舉起右手,在頭頂比了個OK的手勢,這是他們之前約定好的暗號。

溫年朝著前方駛去,在經過溫如華邊時,停下來,將口袋裏的白玫瑰,在半空中畫了個心形,才直直到溫如華的面前。

溫如華看看周圍,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是給我的嗎?”

眼前棕熊晃著茸茸的大腦袋,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溫如華接過,剛想開口,眼前送花的棕熊,就一溜煙騎走了。

只是一晃眼,從後就騎來了另外一只棕熊,把一大束白玫瑰,放到了他們車前的木籃裏。

還特別冷酷地指了下夾在玫瑰花間的卡片。

然後也騎走了。

溫年騎得有些慢,等到周齊斯并肩騎來時,還能聽到後傳來的討論。

馮姨說今天也太幸運了一點,康姨驚呼這花裏竟然有卡片,上面還寫了地點,該不會是老徐給的什麽驚喜吧。

溫年簡直都要被們這誇張的演技,以及同樣誇張的語氣逗笑。

他們騎到等待的地點。

是片茂盛草甸,有不結伴在這裏紮帳篷野餐的人。

“媽媽,有棕熊!”

隨著一道清脆的音,溫年被一個飛跑而來的小男孩,地抱住大

小男孩仰頭看:“棕熊,我們能不能拍張合照啊?”

溫年剛想開口。

就看到另一只茸茸的熊爪,在眼前把小男孩推開。

溫年擡眼,看到冷酷高大的棕熊立著他們面前。

小男孩眼迷茫了一瞬,然後眼睛一亮,朝著眼前棕熊撲去。

“是兩只棕熊!”

小男孩的媽媽跟了上來,拉了拉他的手臂:“小梓,不要沒有禮貌。”

“我想和棕熊拍照!”

小男孩環住這雙熊,朝著溫年看去,眼裏滿是期待。

他媽媽出有些抱歉的笑容。

溫年連忙擺了擺手。

小男孩連忙激出聲:“現在是可以拍照了嗎?”

溫年朝他點了點頭。

小男孩歡呼了聲,又試探地問:“那這只棕熊呢?”

溫年順著小男孩的目看去,這只高大棕熊仍舊一臉的冷酷,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合照的興趣。

茸茸的熊爪,很輕地了下他的手臂。

小男孩牽著旁的熊爪,擡著頭。

然後眼睜睜看到剛剛還一臉冷酷的棕熊,邁著長,走到了他們的旁邊。

看起來是很聽旁邊這只棕熊的話。

小男孩站在中間,溫年站在左邊,周齊斯站在右邊。

溫年稍稍彎出左臂,在半空中劃過一半心的形狀。

小男孩的媽媽蹲t下來,拿起相機,彎著笑眼:“看鏡頭,茄子。”

也就是在照片定格時候,那只高大冷酷的棕熊,朝著側瞥去,也彎,回了另一半心。

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小男孩竄到媽媽邊,看了好幾眼,神特別滿意。

很快小跑回來,從口袋裏拿出好幾顆水果糖,塞到溫年的手裏。

“謝謝棕熊你願意陪我拍照。”

又邁著小步,到旁邊的棕熊面前。

溫年擡眼看去,小朋友纏著要給他糖吃。

而周齊斯垂眼瞥著小男孩,始終未發一言。

莫名有種在看熱的小型犬無理取鬧的覺。

可很快小男孩的注意力就被轉移,直愣愣地看著,從頭頂低空飛過的三架無人機。

兩架并驅的無人機一起掛著,一束白玫瑰的手捧花,後面跟著的一架無人機,掛著一個方形小盒子。

小男孩連忙跑到媽媽邊,一個勁地讓拍下來。

溫年看到邊風風火火的小影,很快就竄走,周齊斯的手臂。

拉著他到了另外一邊的空地,這裏是看到前面那的觀測點。

溫年把頭套放下來,在套服悶了好一會,臉頰浮現健康紅暈,好不容易緩了會氣。

溫如華和徐慎站在中間,馮姨和康姨站在一邊,滿臉都是笑容。

三架無人機穩穩落在溫如華面前。

溫如華被馮姨和康姨推著往前走了一步,把白玫瑰捧花接到懷裏。

轉眼,卻看到徐慎在眼前半跪下,舉起手裏裝著鑽戒的半開方盒。

馮姨和康姨在旁邊一個勁地起哄,溫如華很不好意思,還是朝著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戴好鑽戒後,被起的徐慎,地抱進了懷裏。

溫年看著有些,也有幾分好笑,出淺淺笑意:“親眼看到,還是覺得這個求婚計劃,真的怪老土的。”

周齊斯薄微啓:“溫老師,不過去一起麽?”

溫年輕輕搖了搖頭,眼睛微彎:“等晚點再跟他們彙合,我們的計劃才剛完了第一步呢。”

偏頭擡眼,瞥到男人發梢有些被蹭,上頭落了個小小的線團,紮眼得很。

周齊斯卻渾然不覺。

溫年輕聲道:“齊斯,你稍微低下頭。”

周齊斯微掀眼眸。

溫年微仰著頭,落進眼裏,映亮幾分微

在這般認真的目下,周齊斯稍稍低頭。

溫年出手指,將那個小線團取了下來,又稍稍平了那縷翹起的發梢。

角泛著淺淺的笑意:“我們班有一個小朋友,特別不願別人他的頭,說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隨隨便便被頭呢,要也是給他未來老婆……”

說著,溫年突然一頓,突然間想到現在差不多就是在周齊斯的頭。

“我剛剛沒想到……”

周齊斯直起,口吻幾分意味不明:“溫老師,這是在點我麽?”

對上直直瞥來的目,溫年臉頰騰起熱意,張了張,有些不明所以:“點了什麽?”

周齊斯懶怠出聲:“以後只能讓周太太。”

“難道周太太不是這個意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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