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弄
一時不注意, 溫年就輸掉了兩個賭注,明明一開始讓男人不要小瞧人的是自己,這麽快乖乖鑽進圈套的也是自己。
溫年問:“會是什麽要求啊?”
周齊斯角微扯:“老婆這麽怕?”
“也不是怕。”溫年輕聲說, “就是想留些心理準備。”
“不會是什麽難事。”
溫年瞥著男人神,總覺得以他一貫隨使壞的子, 這個不是什麽難事,聽著總有種莫名的意味深長。
像是被無形釣著胡蘿蔔,還不止一, 溫年越好奇, 可周齊斯卻怎麽都不肯再開口了。
他們把剩下的其他用品都收拾好。
回到客廳,發現剛剛說是要溫如華陪玩游戲的老太太, 拉著在外面撒野回來的小柴犬, 玩起了拍手背的游戲,仗著小不懂規則,就肆無忌憚地輕拍茸茸的爪背, 溫如華就在一旁笑。
小柴犬神都有些發懵,看到自家主人回來了,抖了抖耳朵, 竄到了溫年腳邊, 發出小聲嚶嚶的聲。
溫年把小柴犬抱起來,看著它委屈的模樣, 了茸茸的腦袋, 無奈笑道:“四月都被帶得會貓了。”
閑聊了會, 到了午飯的點, 本來溫年想做一頓給長輩們吃的, 結果白淑珍和溫如華說們來。
溫年在門口看了會們有說有笑的,們雖然認識不久, 卻意外聊得來。
午後林雅君來了通電話,溫年接起:“小年,剛剛你玉姨打電話來問,問最近生日要不要來家裏過?”
溫年知道林雅君說的是真實的生日,過去的很多年,和溫如華一向是過小年夜的生日的。
林雅君又說:“你的公歷生日就快到了,就是來家裏聚聚,一起吃頓飯,然後切個蛋糕。”
溫年聽出口吻裏的詢問意味,同時這也是和親生父母重逢後,過的第一個生日,很輕地笑了下:“都聽媽和玉姨的安排。”
林雅君聞言很開心:“那我給你玉姨回個電話。”
“嗯。”
下午,白淑珍帶著溫如華出去遛狗,順帶逛一逛周圍,溫年就和周齊斯把家裏稍稍整理了下。
一眨眼到黃昏時刻,白淑珍和溫如華前腳剛回來,後腳徐慎就上門來接人了。
溫年打開門,小柴犬對客人表達了充足的熱,繞著打轉,一個勁地嗅著他的氣味。
溫年微彎眼眸:“徐叔,這麽早就來接媽了?”
“小別勝新婚。”徐慎聽出話裏的打趣意味,“晚上要一起看電影。”
溫年笑道:“是不是還要一起吃燭晚餐,然後坐游渡江?”
“你媽嫌燭晚餐太俗。”徐慎剛說話,就被溫如華拍了下小臂,頓時笑彎了眼睛,“不說了,你媽不好意思了。”
溫如華道:“再不去,就要趕不上時間了。”
徐慎連忙說:“是是是。”
溫年手上拿著的兩盆漂亮盆栽,被徐慎看到,順手接了過去。
把兩位長輩一路送到車旁,徐慎把盆栽放進車的後備箱裏。
臨走前,溫如華笑著叮囑道:“沒事和齊斯來家裏坐坐,我和老徐給你們做大餐吃。”
溫年很輕地點了點頭,角浮現淺淺的笑意:“媽和徐叔,到時候不要嫌棄我和齊斯就好。”
“你這孩子。”溫如華輕拍了拍的手背,“你們多來,我和老徐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們。”
溫年微彎眼睛,朝著徐慎笑道:“徐叔,我就把媽好好給你了,祝你們晚上有t個開心的約會。”
“保證完組織的任務。”徐慎說,“一定讓這位麗的士,度過一個浪漫開心的夜晚。”
溫如華聽他們又開始一來一回了,只是在旁邊無奈地笑著。
上車後,溫如華朝著半開車窗外,揮了揮手,溫年笑著也招了招手。
車一路朝外頭駛離,車窗外映著的年輕姑娘,很快消失在拐角。
徐慎開著車:“這會放心了?”
“嗯,放心了。”溫如華出欣笑容,“小年子變得更活潑了,也比以前更笑了,看跟齊斯在一塊,過得很開心,我也很安心。”
“還記得小年還是個小孩,只是一晃眼就長這麽大了,還嫁人了。”溫如華又很輕地嘆了口氣,“總覺不適應,老徐啊,我是不是還沒想開啊?”
“孩子大了,看著開心,就是件幸運的事。”徐慎笑道,“我們做長輩的,過好自己的生活,也別讓小輩擔心。”
溫如華笑著“嗯”了聲。
溫年回去的時候,小柴犬很熱地迎接了。
橙紫的晚霞鋪陳天際,周齊斯臂彎托著兩只小橘貓,趴在他前,用乎乎的爪墊,撥著領撒。
溫年走到他面前:“呢?”
周齊斯握著麥芽糖的後頸,稍稍扯離領:“說是要做油玉米烙。”
溫年看著對男人領格外執著的小橘貓,笑彎眼睛:“過來,讓姐姐抱抱。”
麥芽糖乖乖任由抱過去,溫年了茸茸的腦袋:“哥哥的領,都要被你的小貓爪扯壞了。”
白淑珍晚餐弄了心心念念的玉米烙,他們一起吃完後,明明下去剛遛狗散步,聽到有小姐妹喊,又帶著小柴犬出去遛彎了。
老太太很喜歡晚上玉蘭街的熱鬧氣氛,經常是走著走著,就跟某家店的老板嘮嗑起來,溫年有一回跟一起逛街,走哪都是跟老太太熱打招呼的,還塞給們各種吃食和小件,完全像是竄進了人堆裏。
老太太和小柴犬一離家,家中就變得安靜下來,棉花糖和麥芽糖到了晚上,就容易嗜睡,乖乖窩在懶人沙發睡覺。
溫年本來想去寫會教案的,起時聽到周齊斯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鬧,沈一行揚高的聲音傳來:“齊哥,這麽久沒見了,剛好今晚湊得齊,要不要來聚聚?”
話音剛落,又傳來道好聽年輕聲:“齊哥,都不記得上回見你,到底是什麽時候了,帶上溫姐姐一起來,我真的很想見!”
修長指骨微微挪離手機,周齊斯朝著溫年探去目:“要一起去麽?”
“溫姐姐是在旁邊嗎?”那道聲明顯很激,“我歲,跟大家一起我小歲就好了。”
“今晚大家都在,溫姐姐你要不要來一起玩啊?”
隔著屏幕,溫年都能覺到話裏滿滿的期待,很輕地應了聲。
電話那頭瞬間發出小聲的歡呼。
“地址發齊哥了,溫姐姐,那我就在這等你了!”
掛斷電話,溫年跟周齊斯對視一眼,有些微頓:“那我們現在走嗎?”
周齊斯起,口吻懶怠:“一會要是鬧著你,就理他們。”
溫年聽出他話裏的維護意味,微抿角笑意:“怎麽說都是你的朋友,怎麽能不理。”
一路行駛到地方,溫年才發現是市中心一家酒吧,他們一起上了樓梯,比起一樓的熱鬧,二樓就顯得安靜許多。
沒有溫年想象中的人多,幾人坐在卡座裏喝酒,或者兩三打著臺球,一副懶散的姿態。
沈一行一眼瞥到來人,朝他們走來,後跟著個年輕姑娘,蓬松的羊卷發紮個半丸子頭,是很甜的長相,笑起來眼睛彎一對小月牙。
“溫姐姐,總算見到你了。”歲掉沈一行的的位置,到溫年的面前,的聲音和長相很相符,像是甜的砂糖,有些像撒地告狀,“上回他們去山莊,就沒一個告訴我。”
沈一行被故意掉位置,也不惱,他長相是偏英氣那掛的,笑的時候,出一顆虎牙,難掩上那年氣:“一群大男人,小姑娘家家的湊一塊做什麽。”
“才不是什麽小姑娘,我今年都二十二了。”歲反駁完,對著溫年出可憐的眼神,“溫姐姐,你看沈一行天天欺負我。”
“昨兒求我陪你逛畫展,怎麽沒見你喊沈一行。”沈一行靜靜看著告黑狀的年輕姑娘,“還有嫂子。”
歲完全忽略他的前一句話:“我才不要嫂子呢,聽起來特土。”
沈一行微挑眉梢。
另一個男人從旁走來,朝溫年目示意打招呼後,攬住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道:“一行,別那麽妹控了,小心小歲嫌棄你。”
沈一行被拉著走了,還傳來幽怨的嗓音:“家裏小姑娘長大了,到叛逆期了,求哥哥的時候,一口一個好哥哥,不要哥哥的時候,一口一個沈一行,比備考的資料念得還順口。”
遠臺球桌旁,有人喊了聲周齊斯。
歲頓時挽住溫年的手臂:“齊哥,你去吧,溫姐姐就由我陪著,絕對做好護花使者。”
周齊斯朝著溫年瞥去。
溫年很輕地點了點頭,微彎眼睛:“我陪小姑娘說會話。”
歲拉著溫年到了角落,這裏很安靜,桌上擺著各種糖果和汽水。
“溫姐姐嘗嘗糖,知道你要來,我特意使喚沈一行去買的。”
溫年嘗了顆糖,味道很好,轉頭看到歲的視線一頓,循著目看去,看到一個材熱辣的姑娘,在朝著沈一行說些什麽,只是說了兩句,就失離開了。
看樣子像是搭訕被拒絕了。
歲撇掉目,出纖細手指,著凝著水霧的汽水瓶:“天天招蜂引蝶的,一點男德都沒有。”
溫年原本聽著其他人的語氣,還以為歲是沈一行家裏的妹妹,結果一聽,莫名有種突然吃到八卦的覺。
歲憤憤地說:“你看齊哥完全都是男德典範,本沒有跟他搭訕的。”
溫年聽著,視線不自覺朝著臺球邊探去。
男人一黑襯衫,眉目半洩幾分懶怠,修長指骨撐著桌面,腰背呈著漂亮弧度,隨意懶散,渾的漫不經心勁。
“溫姐姐?”
溫年聽到旁傳來輕喚聲,才堪堪回,輕聲說:“可能是看著太冷。”
“也是,我要是搭訕,也不會去找齊哥的。”歲很贊同地點頭,“一看就會被狠狠拒絕的。”
溫年微張了張。
又被輕輕撞了下肩膀:“溫姐姐,你剛剛是不是看著齊哥迷了啊?”
溫年被說中,臉頰騰起熱度。
歲很了然地笑了笑,完全是八卦得到滿足的表。
“溫姐姐我跟你講,我們原來都以為齊哥真的無無的,他長得那麽帥,想獻殷勤的姑娘可一點都不,有幾個大膽的,也沒見他對誰多瞧一眼。”
“剛剛齊哥護著你那勁,我是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樣過。”
溫年都有些被說得不好意思了,微抿了口歲給開的汽水。
歲看著眼前姑娘,雖然跟只是第一次見面,卻有種很親切的覺,算是這輩裏比較小年紀的,雖然被這些大哥哥寵著,可到底說不上什麽知心話。
多了個溫漂亮的姐姐,比誰都開心。
歲剛揚起的眼角,又微微撇下,沒來由地說了句:“溫姐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他妹啊?”
溫年看神一下子耷拉下去,像是晴雨表,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一開始聽著像。”
“才不是什麽親哥哥,小時候當了半個月的哥哥,就真當自己是哥哥了。”歲自顧自解釋起來,“大家都知道我喜歡他,可他就是木頭一個,連我喜歡他都看不出來。”
溫年手了的腦袋。
“溫姐姐,我想喝酒。”歲孩子氣地撇了撇,“你說我要是借醉強吻他會怎麽樣?”
溫年緩緩睜大了眼睛,現在對醉酒兩個字還有些條件反,一聽到就會想起昨晚的事。
“溫姐姐,你試過這個法子了啊?”歲察覺到神異樣,眼睛一亮,“有沒有效啊?”
聲音低,卻越來越控制不住話裏的激和八卦勁。
“是不是把你按在懷裏狠狠親了?”
“不是說看著越薄的人,私底下越禽.嗎?”
溫年被一串話震驚,發現自己有些招架不住這個小姑娘,盡管只小兩歲不到,可莫名覺到種深深的代t。
在期待的目下,溫年臉頰發燙,微:“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姐姐,不用不好意思,我懂。”
“可能不是你懂的那回事……”
歲完全沒聽蒼白的解釋,已經垂頭在看點單了:“溫姐姐,你說我要不要點長島冰茶,這樣就算被抓包了,也可以說我以為是甜甜的茶,所以就誤點了。”
溫年看著點單上漂亮的調酒,有些心,可又想起那晚醉後發生的事,頓時有些清醒。
剛想開口,鼻尖卻掠過悉的木質氣息。
眼前落下修長指骨,冷白骨,輕而易舉地從面前拿走點單,隨意合上。
“老婆酒量淺。”
歲醉酒強吻,甚至想拐帶溫年喝酒的計劃,就這樣慘遭抓包,匆匆道別後,就離開了。
溫年收回視線:“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啊?”
“這麽小會,就想喝酒了?”
兩道聲音錯到一塊。
溫年輕聲解釋:“就是想看看。”
周齊斯在旁邊隨意坐下,修長指骨輕叩桌面:“看中哪杯酒了?”
溫年默默看著點單,要是再來一次醉酒求抱哄睡覺,真的不知道怎麽在他面前活著了。
周齊斯口吻幾分懶怠:“想喝也不是不行。”
溫年聽出男人口吻裏的縱容意味,稍稍湊近,輕聲問:“你喝酒了嗎?”
周齊斯角微扯:“我還是有最基本的道德,知道酒駕犯法。”
溫年有些憾地應了聲,緩緩眨了下眼睛,又問:“要是我想喝酒的話,是可以喝嗎?”
周齊斯瞥著:“這會怎麽這麽乖了?”
溫年微咬下:“要是我又要你抱著走,鬧著不讓你睡覺,一定要唱歌哄睡,到時候某位周同學,該嫌棄我了。”
擡眼,卻瞥到這雙漆黑眼眸裏,流出幾分意味深長:“老婆,你的目的太過明顯了。”
刻意湊近,沒有用任何稱呼,還說了些平時不會說的話。
結果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發現了。
溫年難得有些挫敗:“你怎麽一點都不上當啊。”
周齊斯懶懶開口:“老婆,還記著早上這回事?”
溫年聽著這句“老婆”,總覺是故意說給聽的,這會也反應過來,剛剛的舉確實明顯,也傻的。
“兩個要求有點太多。”溫年輕聲嘆了口氣,“才只是第一天,我就已經輸了兩個賭注了。”
“想耍賴啊?”
溫年定定瞥著男人:“要是想耍賴,會有用嗎?”
“耍賴沒用。”周齊斯口吻懶怠,“老婆撒,沒準會有用。”
溫年聞言微愣,對于撒這種行為,是很空白的,只能學著家裏撒的小橘貓,輕扯住男人半挽起的袖。
“老公。”
沒有聽到任何靜,溫年擡眼,瞥到男人角微掀,比了個“溫”的口型。
明晃晃的,還很囂張。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撒,完全被無視,溫年微抿角:“周先生,你真的很壞心眼。”
“三次。”
“周先生,也很稚。”
“四次。”
溫年瞥著眼前男人,領口微敞,迷離霧藍霧,掠過廓清晰的冷白鎖骨,此時正在毫不留數著賭注。
心想歲剛剛說的男人很護著,其實私底下,要多壞心眼有多壞心眼。
“周先生……”
“溫老師,一次。”
溫年微微睜大了眼睛,想騙出口的稱呼,就這樣突然被男人說出口。
周齊斯稍稍俯,輕住的白皙臉頰:“看老婆都這麽努力地撒了。”
“讓耍次賴,也不算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