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
“齊哥, 別只顧著跟嫂子甜甜,也過來一起玩啊!”
“會不會瞧眼,沒看著人家小兩口正親熱呢。”
“打擾了, 是我多!你們繼續親。”
……
昏暗線下看不分明,他們窩在角落裏, 靠得又近,確實像是男人把圈在懷裏親。
是別人從這個角度看過來,很有誤導的曖昧距離。
面對明晃晃的打趣, 周齊斯微掀漆黑眼眸, 模樣坦然,看起來毫不理會這些胡話。
“過去, 還是在這待著?”
溫年臉頰發燙, 總覺角落這裏有些悶,餘瞥到掃來的八卦視線,輕聲說:“還是過去吧。”
察覺到男人目定定落在臉上, 溫年微擡眼眸,流出幾分不解。
“看著有些張。”周齊斯角微扯,“一群豺狼虎豹的, 擔心老婆招架不住。”
溫年心想, 明明最大的豺狼虎豹就是眼前你了,微抿角:“也不是張, 就是他們……有些太熱了。”
大概是平日裏太過冷清寡的人, 突然多了個老婆, 其他人太過震驚, 好奇和八卦勁實在太過明顯, 話裏話外都是活的打趣意味。
溫年確實有些吃不消,輕聲說:“老公, 那一會我要是招架不住了,就給你暗號。”
弧度漂亮眼眸裏,帶著幾分求助意味,像是對主人充滿依賴的乖巧貓咪。
周齊斯瞥著:“什麽暗號?”
溫年眼眸微彎:“不告訴你。”
周齊斯懶懶微掀眼眸,也不多問,起:“行。”
“走吧,稚的溫老師。”
溫年跟著起,口吻認真地說:“你剛剛說溫老師了。”
周齊斯口吻隨意:“不是說旁的親昵稱呼都行?”
溫年微怔,稚的溫老師和溫老師,相差三個字,表達的意味確實不同了,可他這明顯是玩文字游戲、鑽空子的行為。
偏偏周齊斯還要意味不明地開口:“老婆這麽認真負責的老師,應該不會想破壞規則。”
溫年無端被捧殺了番,眼裏流出幾分無奈,有樣學樣地反擊道:“明明稚的周先生,才是最稚的。”
周齊斯不可置否。
就在他們起說話,耽誤的這麽一小會,溫年已經覺到傳來的好幾道視線,各種明裏暗裏探來,就差把起哄八卦說到明面上了。
溫年輕聲說:“我們走吧。”
周齊斯邁開長,溫年跟在他後,朝著那邊卡座走去。
只是剛坐下,溫年就看到歲悄悄朝使了個眼,垂在邊的右臂,還小心招了幾下,無聲比著口型:“溫姐姐,救我。”
“歲歲,”沈一行大喇喇坐在邊,稍挑眉梢,“原來跟我說游戲關卡過不去,要我幫你過,合著是自己想喝酒。”
歲理不直氣也壯:“沈一行,你連喝酒都要管著我,比我爸還管得多。”
沈一行俯瞥,口吻無奈:“我可的大小姐,您自個酒不耐,您自個不知道?”
歲剛剛還振振有詞,半垂下頭,臉頰薄紅,小聲囁喏著:“誰是你可的大小姐啊。”
沈一行說:“您是我祖宗。”
溫年看著歲就被短短兩句話,鬧得紅了臉頰,完全沒有剛剛私底下的生猛沖勁。
甚至有些懷疑這小姑娘強吻,八可能把自己嚇一只小兔子。
溫年還在想著,就看到歲起坐到自己邊,挽住的手臂,可憐地告狀:“溫姐姐,他兇我。”
沈一行瞥了眼歲,也朝著溫年看去:“嫂子,你評評理。”
兩人齊齊朝瞥來,溫年猝不及防卷兩人之間的拉扯,微頓了下:“我有朋友有糖不耐,喝完都不是很好,酒不耐也是一樣,小歲,一行也是擔心你的。”
“不過一行,小歲也是……”
溫年還在說著,突然聽到了洩出的一聲笑。
擡眼一看,其他人角翹起,都是要笑不笑的模樣。
沈一行清了下嗓子,明顯是憋笑。
溫年有些不明所以,朝男人瞥去。
周齊斯微掀角:“老婆哄小朋友哄習慣了,多擔待點。”
完全是明晃晃的打趣,溫年這會也明白了,其他人為什麽是這反應,悄悄手輕了下男人小臂。
反被不聲地攥住纖細手指。
一個男人好奇地打趣道:“齊哥,你平常擱家裏頭,嫂子是不是也天天這樣哄你?”
又轉朝著旁說:“徐同學,你以後說話也對我說話溫點。”
旁邊男人笑得很誇張,搡了他一把:“好惡心滾遠點。”
這會溫年才知道男人之前說的,會被他們鬧著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眼前這堆人確實是能鬧的。
溫年被鬧得都有些不好意思,手指還被男人松松攥在掌心,只能輕撓了下他的掌心。
手指卻被攥在了掌心。
就這樣故意忽略了的求助。
溫年輕輕扭了下手指,覺相的皮都有些發燙,竄來一陣格外麻的細小電流。
周齊斯這才角微扯,總算說了句:“沒事打t趣我老婆。”
男人一說話,其他人注意力都轉向到他上。
“齊哥,你怎麽就沒出現,突然就帶來個這麽漂亮溫的嫂子來,是不是要有些表示?”
“對啊,是不是要有什麽大表示?”
“至要來個周公子全場買單吧。”
歲流出嫌棄的表,朝著溫年挪近了一步:“溫姐姐別理他們,一個個長年紀了,稚死了。”
“我帶你去喝汽水。”
溫年跟著歲起,忍不住輕了下指尖,剛剛被男人攥住的手指,仿佛還殘存著那灼熱。
“溫姐姐,你很熱嗎?”歲朝著湊近,“你臉怎麽這麽紅啊。”
溫年下意識向臉頰,確實很燙,有些蓋彌彰地說:“好像是有些熱。”
“喝點冰鎮汽水。”歲給開了瓶青檸汽水,“這個味道很好喝的。”
溫年微抿了幾口,涼的甜味漫過舌尖,又聽到歲開口說:“溫姐姐,下周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又可以見面了,到時候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去老宅過的生日明明是周末,而歲說的是下周,只能是的農歷生日。
溫年緩緩眨了下眼睛,按捺下心間漸快的心跳。
“下周的生日嗎?”
“對啊,三月十九,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歲笑彎了眼睛,“我親耳聽沈一行說的,君姨不是說要給你在老宅辦生日嘛,聽說齊哥這次特別上心,悄悄告訴你一個小,大家都要想給你一份驚喜呢。”
歲認真說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了個小勺。
三月十九這個日子,林雅君沒有提起過,溫年猜可能是哪裏搞混了,很輕地應了聲。
瞥向遠的男人,正被其他人圍著起哄買單,結果還真功了。
晚些時候,溫年明天還有早課,就跟周齊斯準備先走了。
臨走前,沈一行朝笑道:“嫂子下次見。”
歲也說:“下次見。”
自從發現了端倪,溫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總覺得他們說起話來,意有所指的。
回去路上,車窗外風景不時倒退,沒一會他們就到了家。
周齊斯不不慢地解開安全帶:“怎麽一直看著我?”
溫年微抿角:“也沒有一直看。”
窗外淡淡落進的橘燈,映亮深邃優越的眉目。
“就是看了幾眼而已。”
溫年擡眼看他:“某位周同學,是不是有瞞著我什麽事啊?”
周齊斯微掀眼眸,朝稍稍傾。
大片影覆蓋而下,溫年覺呼吸有些稍稍屏住,灼熱鼻息融到一。
可周齊斯只是幫解開了安全帶,微掀眼眸:“為什麽這麽說?”
“你沒有第一時間否認我。”溫年有種想法即將要被確認的預,角輕揚,“你要是沒有瞞著我的事,不會是這個反應。”
周齊斯沒有退開,而是就著這個姿勢,稍稍俯,開口道:“聽起來很了解我。”
“畢竟相了這麽久。”溫年聽到自己的輕聲傳出,“齊斯,你是要給我過生日嗎?”
要是平常多半會裝作不知道,也不會開口問,可面對眼前男人,卻難得有些沉不下氣。
說不清是為什麽,心裏有種的迫切。
對視間,溫年從男人眼裏看到幾分了然的意味,似乎對問出口的問題,并沒有任何的意外。
“溫老師,君姨說周末要給你辦生日的事,就不記得了麽。”
溫年定定看著他,朝他稍稍湊近,眼眸裏盛著淺淺笑意,纖細手指輕按在男人左:“某位周同學可能不知道,說謊的人,心跳是會變快的。”
纖細手指被修長指骨圈住,指腹落在腕間,周齊斯極輕地牽了下角:“溫老師你的脈搏,貌似也跳得很快。”
手掌冷白寬大,只是稍稍使勁,就完全圈住了的手腕。
溫年覺腕間漸快的脈搏,好似隔著皮,在耳畔落下雨滴般的心跳聲。
“剛剛說了兩句溫老師,所以你現在倒欠我一個要求了。”
溫年微彎眼眸,口吻裏帶著不自覺的撒意味:“現在我想使用這個要求。”
周齊斯瞥著,看起來完全沒有停的打算。
溫年微張,輕聲問:“剛剛你回答我的話,有沒有說謊啊?”
漆黑眼眸流出幾分縱容意味,周齊斯口吻幾分懶怠。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