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衆人得逞後, 終于大發慈悲地結束,這場目的極其明顯的真心話大冒險。
紛紛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生日禮。
這絕對是溫年得到生日禮最多的一年。
之前帶回家的禮們,被周齊斯單獨收拾了房間擺放, 亮落地窗連著半弧形窗臺,正對著盛放著錦簇花木的庭院, 各式玻璃櫥櫃裏,擺放著件,微風輕拂, 裹來馥郁花香。
這次唐千雪特意下山, 來為慶祝生日,也準備了份禮, 是山莊木香居的模型, 雕欄畫棟,栩栩如生,還將木香花制幹花, 做了個木香花藤架,聞起來散發淡淡的花香味。
只是剛送完禮,衆人就紛紛說是有事, 溫年思緒有些鈍地起, 跟他們一個個道別。
結果所有人看著笑,完全是被的反應可到了。
所有的禮都放在後備箱裏, 他們都喝了酒, 請了代駕司機開車。
溫年坐進車後座時, 還暈乎乎的, 迷迷糊糊的醉意漸漸上湧。
腦海裏不停回放著剛剛的那個吻, 滾燙,下被咬時, 尾脊骨竄起一陣電流般的麻。
舌尖仿佛還殘留著白桃甜香。
全騰起的那燙,怎麽都消散不掉,臉頰、耳尖、後頸籠著惹眼紅暈,泛著止不住的灼熱。
醉意暈沉時,溫年又犯困起來,上下眼皮都快要黏在一,腦袋很輕地點了兩下。
寬大手掌松松托著側頭,將摟近。
溫年腦袋落在肩膀上,鼻尖掠過清冽木質氣息,相傳來難以忽視的心跳脈搏。
的側臉很輕地蜷了蜷:“我們是要回家了嗎……”
尾音消融在漸低的輕聲裏。
車窗開了一小條,清涼晚風拂過臉頰,吹散幾分醉意。
側傳來輕的呼吸聲,前披著外套的姑娘,乖乖地半蜷進他的懷裏,白桃甜香和淡淡馨香融到一,松松掠過鼻尖。
車窗半映著閃爍霓虹燈,半映著恬靜的睡側臉,渡上一圈和暈,像是只放下戒備心的貓咪。
乖巧而安靜。
指腹落在角,似乎還殘存著那。
的瑩潤.,微潤澤,洇著淡淡的白桃甜香。
被咬了下,淺眼睫驟然了下,刮過細蝶翼的微扇,纖細手指輕按在勁瘦小臂,一副任他施為的模樣。
結上下微滾。
……
溫年悠悠醒轉時,眼前陷籠著微的昏暗,緩緩眨了兩下眼睛。
睡了覺,那暈沉醉意消散了些,擡眼發現駕駛座已經空了。
溫年稍稍起,隔著浮在半空的淺淺霧,瞥到落滿霓虹燈的天,在高空緩緩轉,在夜空映著閃亮耀眼的弧度。
是小時候一直很想坐的天,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因為排隊的人太多,不想讓溫如華和徐慎太麻煩,微彎眼睛,用一貫懂事的口吻,告訴長輩們,并不是很想坐。
其實早在來之前的晚上,難得有些失眠,聽過很多關于天的好傳說,也羨慕朋友們聊起坐天的得意尾音。
十五歲的,當時無比期待著明天的來臨。
“所以,現在還想坐麽?”
側傳來低沉嗓音。
一時間,溫年以為自己深陷在夢裏,不然怎麽會在此時看到心心念念的天,下意識將心裏藏著的話說出口。
又怎麽會有人,用著溫而縱容的口吻,耐心地問著的意願。
淺微卷眼睫,染上車窗外的微,耳畔傳來浪漫輕快的小調。
“其實我也不知道。”溫年很輕地笑了下,“其實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坐這個天,可我好像一直沒有付諸過任何行,夢裏常常夢見當年期待著它的自己,在醒來後,卻再次任由自己忘記。”
一邊惦記著,一邊又在佯裝著自己不在乎。
一如心心念念的看海。
溫年有時候覺自己是個矛盾的人,對很多事缺乏期待和熱,卻又對著過去的憾,始終惦念不下,仿佛找回不到失去過的什麽的奇怪孩子。
“我是不是說了很奇怪的廢話。”
溫年想確實是醉了,不然怎麽會在說完奇奇怪怪的話後,偏過頭,坦然地看向側男人。
周齊斯神未變,領口微敞著,冷白骨結凸起,在頸間刻下刀鋒般的影,隨怠懶,散發著比往日更為輕松自在的氣場。
“溫老師。”他用著對自己一貫的稱呼,一開始或禮貌、或戲謔的稱呼,早已經在相中,裹上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正如在親近的人中,唯獨他周先生。
也唯獨他自己溫老師。
“溫老師,想不想的事,得試過才知道。”
溫年微微偏頭,對上這雙漆黑眼眸。
很奇怪的一件事是,在跟男人對視的目下,總有種被覺察到想法的念頭。
周齊斯瞥了眼,神了然,隨即推開車門,朝著外頭走去。
修長指骨輕叩車窗,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溫年朝著窗外探去,腦袋探出大半,微仰著頭,就這樣乖乖地看著他,淺淺燈映在側t臉,能看清白皙臉頰上的.絨。
男人俯擋住大半的霓虹燈,深邃優越的側臉廓,被夜昏暈清晰地勾勒清晰。
他們在很近地對視。
“後座有禮。”
溫年微彎眼眸,有些加重語氣地“嗯”了聲。
掌心松松落在頭頂,反被很輕地蹭了下,包裹住順蓬松的。
像是遇到只對主人表達親昵的貓咪。
心口被.爪墊很輕地撓了下。
直到男人背影消失在窗外,溫年垂目,打開包裝致的禮盒。
竟然是一條華的禮。
過了好一會,黑車門被推開,水晶高跟落在地面,鞋尾綴著潔白如玉的玉蘭絨花,流蘇尾羽靜靜垂下,鑽石細鏈輕繞腳踝,顯得愈加纖細白皙,華又不失端莊優雅。
著水藍禮,優雅端莊的一字肩,出小巧白皙的鎖骨,束腰弧度漂亮,勾勒纖細好的側腰曲線,擺如層層雲團海浪般,在暈染的淺淺霧中,閃著瀲滟微,像是散落人間的星河。
頭頂戴著金鐘花皇冠,華貴巧的梨型托架,鑲嵌著數顆價值不菲的梨形鑽石,像是盛滿晶瑩剔的珠。
幾縷淺發垂在頰邊,的眸溫。
像是魔法降臨,從夜裏走出的辛德瑞拉。
幾步之外的男人,影修長,眉目深邃優越,濛濛霧下,袖口松松半挽起,出一截冷白骨的腕骨。
只是隨意站在那,仿佛最為濃墨重彩的電影慢鏡頭。
他問:“小公主,能有幸邀請你坐天麽?”
溫年緩步,走到男人跟前停下。
微彎眼眸,很輕地握住他的指尖。
像是微過心悸。
整座游樂園都很安靜,往常白日時總是被喧鬧包圍的地方,頭遭只剩下溫滿映的霓虹芒,以及浪漫輕快的小調。
天緩緩升到最高點時,俯瞰中的南城,華燈初上,車水馬龍,耀眼的霓虹燈,將這座古老的城市,點亮不夜城。
溫年是被周齊斯抱出來的,的擺拖尾華貴,被手松松拎著。
走出一段路,溫年輕聲說:“我可以自己走的。”
周齊斯角微掀:“習慣腳崴的同學,還是些逞強。”
溫年默默環兩條細長手臂,在半夢半醒的醉意下,還不忘反駁:“明明我才是老師。”
“知道了,溫老師。”
明明是應聲,可從男人裏繞了圈,總有種縱著小朋友玩鬧的輕哄覺。
一路上,溫年沒有再開口。
耳畔傳來八音盒的輕音聲響。
溫年擡眼,定定看著眼前的旋轉木馬。
這瞬間反應過來,有些猶豫地說: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歲就不能坐旋轉木馬了麽?”周齊斯角微扯,“溫老師對旋轉木馬是有什麽偏見?”
溫年發鈍的思緒,一下子被這兩個問題問倒。
“也不是。”微頓了下,“就是……”
覺太過孩子氣,有些不好意思。
“溫老師要明白一件事。”
頭頂落下低沉嗓音,不容抗拒,莫名帶著蠱意味。
“用期待的目,說著猶豫的話,是沒有半分說服力的。”
溫年翕張間。
環著後腰和彎的有力手臂,稍稍束了力度,將側抱到旋轉木馬上。
纖細手指還搭在肩膀,溫年有些愣愣地看著眼前男人。
“小公主,去吧。”
也就是在男人出聲後,像是魔法神奇發生般,原本不的旋轉木馬開始轉。
眼前晃著朦朧燈,旋轉木馬轉過一圈後,重新回到男人面前。
溫年微彎眼睛,剛想開口。
就在此時。
砰砰砰——
一簇簇焰火竄上天際,在天際綻放奪目絢爛的彩。
深深映亮擡頭看去的姑娘眼底。
天際煙花璀璨綻放之際,溫年卻偏頭看向一旁立著的男人。
男人肩膀落著璀璨微,像是披星戴月。
同樣偏頭,朝瞥來的眸溫。
只是靜靜看著對方,笑意就從眼裏逃出來。
溫年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畔無限放大,變得吵鬧、躁,裹挾著陣陣煙花般的心悸。
在這刻,整座游樂園只為存在,璀璨煙花也只為呼吸。
耽溺在這道最為溫不過的對視中。
在這刻,有種他們仿佛在熱的瘋狂想法,并妄想著這一刻能永遠拉長,為世界裏一副難以褪的畫卷。
……
回程路上,是新的代駕司機,車窗外晚風輕撲臉頰,裹來涼的溫度。
到家仿佛只是眨眼的時間,把他們送進別墅大門,司機就離開了,大概是之前就安排好了。
溫年朝著側瞥去。
男人闔著眼眸,深邃眉目半昏暗中,有抹微從窗外逃進,掠過高眉骨,看起來是睡著了。
溫年手,輕點了下高眉骨,目順著微影,逐漸落到這雙薄。
那溺水般的高燒再次襲來,驟雨斷線的心悸心跳,像是撲進麗的蝶,在膛裏瘋狂振翅,沉甸甸、不安、又像是水要滿溢而出。
鬼使神差發怔。
臉頰發紅的姑娘,像是個妄想走時間的小,小心翼翼地將上。
一即分,斷弦思緒要命地複活。
眼睫抖間,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眼裏流出迷惘和不安。
卻被修長指骨握住手腕,只是眨眼間的怔神,就已然跌坐進男人懷裏。
鼻息灼過白皙側臉,沉啞嗓音落在耳畔,似混著幾分笑。
“溫老師,你是在親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