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溺
鼻息迫近臉頰, 溫年覺心跳險些要闖出口，纖細手腕被有力圈住。
溫年像是被抓住做壞事的小朋友，目都不知道往哪放。
周齊斯卻怎麽都不肯放過似的, 那滾.燙落在側頸，落下一陣難捱。
溫年微仰著頭, 大腦變得更暈了。
思緒遲鈍間，耳畔落下沉啞嗓音：“溫老師，為什麽要親我？”
溫年張了張, 眼睫微, 對于這個問題，變得很難以回答, 口像是揣了只瘋跳的小兔子, 沉甸甸又瘋狂。
可男人偏偏還要問：“溫老師，沒人教過你接吻麽？”
溫年想到剛剛微蹭過的角，被醉意黏過的思緒, 變得愈沉，有些不服輸地說：“婚前調查報告裏有寫，明明你也沒有親過。”
而且就算是沒親過, 再沒有經驗, 也看過別人親過。
耳畔落下含混的笑。
溫年聽到這聲笑，只覺得是對方的促狹嘲笑, 面對時, 他總是太過游刃有餘, 那個在面前展脆弱的夜晚, 仿佛稍瞬即逝。
第二天又變回那個惡劣、壞心眼、總是逗弄的男人。
溫年稍稍起, 定定看著眼前的人。
車昏暗線下，男人領口松敞開, 半廓清晰的鎖骨，冷白皮上覆著薄紅，秾豔惹眼。
也就是這時，溫年才意識到為漸近距離張心悸的人，其實不止是一個人。
纖細手指落在骨腕間，自指尖傳來急促脈搏，像是驟雨般的喧鬧鼓點。
“周齊斯，你的脈搏跳得好快。”
溫年緩緩擡起手指，準確落在口。
掌心指腹的心跳，蓬有力，卻一聲比一聲沉，也一聲比一聲。
“你的心跳也好快。”
察覺到直直落在臉上的目。
溫年擡眼，微彎眼眸，眼角搖曳著漸濃醉意。
淺微卷眼睫，被朦朧燈染上，近乎是明的暖白，像是高高翹起尾尖的得意貓咪。
“周齊斯，那你又為什麽要親我啊？”
不僅是微，還咬了的下。
眼前仿佛浮著層模糊影，溫年有些難以看清男人神，微微湊近。
視線卻不自覺落在冷白凸起結，陷進頸間刻下刀鋒般的影，很明顯地上下滾。
溫年鬼使神差地近。
角蹭過結。
微過快要盈滿的心悸。
“你的這裏會——”
卻被有力手臂箍後腰，溫年一時失力，幾乎是狠狠撞進男人懷裏。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抱下了車。
夜空高懸著弦月，庭院裏起了陣晚風，在鼻尖掠過馥郁花香，卻怎麽都吹不散那全高燒的覺。
溫年擡眼瞥去，深邃眉目半昏暗，很沉，像是狂風驟雨來臨前的沉靜。
攬過後腰和彎的有力手臂，傳來近乎是錮的力度。
本能地知到危險，只能乖乖蜷在男人懷裏，完全沒有剛剛在車裏耍酒瘋的得意。
只是剛走進玄關，關門聲像是炸在耳畔般，發出哐當重響。
溫年張了張，下意識小聲驚呼：“齊斯——”
隨著寬大手掌落在後腦勺，後背t被抵在門後，又急又兇的氣息了下來。
往日清冽好聞的木質氣息，似裹著濃重的侵襲意味，朝強勢地迫近。
只能微張，任由長驅直。
白桃甜香和苦酒味融到一。
呼吸被無攫取，淺微卷眼睫，像是脆弱蝶翼輕。
只得承溺水般的窒息。
纖細手指抵著勁瘦小臂，指甲掐進冷白皮，指尖都漸漸泛白，刮過小貓爪般的紅.痕。
像是無力推拒，又像是最為純真不過的.引。
溫年覺思緒像是被蒸幹，眼眸失焦，只能含糊喃喃：“別……咬……”
被抱著朝前走著。
客廳裏沒開燈，眼前夜昏暗晃，蒙著一層霧紗般的微醺暈。
溫年環著男人脖頸，乖乖閉著眼眸，像只黏人撒的樹袋熊。
鼻息彼此纏繞著，換著急促發.燙的呼吸。
腳步聲在夜靜謐中清晰可聞。
直到浴室門被踹開。
花灑大片的熱水澆落，溫年被漫起的水汽，弄得完全睜不開眼。
只能輕拍男人手臂，含糊不清地說：“我很喜歡……”
跟貓輕撓的勁似的。
耳畔落著低沉嗓音，啞得很：“喜歡什麽？”
“喜歡……子……”
第一眼見到這條禮，就很喜歡，以至于在瘋狂、慌不堪的心跳心悸包圍中，還難得能顧及它的安危。
可男人卻好似并不滿意的分神。
掌在側腰的寬大手掌，像是落著深陷的狠勁。
華貴禮服皺地蜷在籃裏，毫不留任何面。
可很快溫年就無法顧及其他了。
半空中蒸騰起大片彌漫的水汽，後背抵著冰冷瓷牆。
的重全掛在對方上，那令人不安的懸空，倒出溺水般的心悸。
一邊害怕跌落，一邊又控制不住沉溺。
直到下被寬大手掌握住。
“小年，張呼吸。”
溫年睜開迷蒙眼眸，像是被欺負狠了的貓咪，尾音裹上鼻音，委屈、飽含控訴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溫輕哄的是這人，可用著這副隨意惡劣子，不停將卷無盡深淵的，也是這人。
“你先別這樣……再說這話……”
溫年尾調有些發尖，手臂無力搭在男人肩上，朦朧眸被抖碎。
將全罩落的濃昏影，裹著深沉發燙的氣息，將不風地包裹。
搖搖墜的理智，早已經面臨崩潰的境地。
修長指骨掌住腰窩，薄薄一層冷白手背皮，崩起數條青筋。
溫年只覺一切都變得虛妄，時間快慢也變得無法知。
溫與強勢，輕哄與惡劣，在男人上，像是矛盾又無比狡猾的兩極。
溫年只能出兩條細長手臂，回抱住男人脖頸。
與理智相左，忘記乖巧懂事的一面，拋掉猶疑的忐忑。
陷耽溺，逃離無邊沉淪。
在此夜，只想他的溫。
……
耳畔傳來吹風機的嗡嗡聲響，像是吵鬧的發機響。
房間裏只開了橘盞燈，溫年上裹著層天鵝絨薄毯，被考拉抱在懷裏，側臉窩在男人肩膀上，半闔眼眸，醉意和困意雙雙襲來，上下眼皮都要黏到一。
發被吹得蓬松順，修長指骨穿過淺發，在指尖沾染上幾抹馨香。
懷裏姑娘還在不安分地輕蹭，發勾過側頸和小臂，不時竄過幾分麻意。
直到頭發完全吹幹，那吵鬧聲響總算消失。
“好吵。”
“你好煩。”
側臉下意識輕蹭了蹭肩膀，溫年有些撒地埋怨，帶著濃重的鼻音：“都怪你……”
又像是怕冷般，乖乖蜷進他的懷裏。
眼眶泛著一圈紅，看著是哭狠了。
……
第二天，周齊斯起來時，乖乖蜷在懷裏的姑娘，側臉恬靜，淺微翹眼睫垂下，看起來還陷在睡夢裏。
寬大手掌落在頭頂，過順淺發。
掌心被下意識輕蹭了蹭，像是小最本能的親昵。
周齊斯隨意套了件上，到樓下廚房做好了早餐，放進保溫箱裏。
四月底的尾即將過去，天亮得快，金燦進落地窗，將偌大空間籠上清晨微。
氣溫算不上低，早餐放到外頭還是容易涼。
隨意放在餐桌旁的屏幕亮起，周齊斯微掀眼眸，看到竟然本該在睡夢裏的溫年，給發了一條消息。
溫老師：去參加學校的講座了
聊天框頂部顯示對方正在輸中。
過了幾秒，又暫停。
輸，暫停，輸，暫停……
足足過了十幾秒，結果一個字都沒有發出來。
大早上早餐沒吃，就急匆匆地離家出走，還不忘乖乖地報備行程。
周齊斯微掀角。
周先生：結束我去接你
這次消息來得很快。
溫老師：我和阮韞約了午飯
又是一連幾條消息。
溫老師：下午逛街
溫老師：晚上要看電影
溫老師：可能會比較晚回來，不用等我
十足的蓋彌彰。
與此同時，靜靜停靠在熙攘街邊的白車，車窗閉著。
手機被丟到一邊，亮著的手機屏幕，顯示著對方回複的一聲好。
溫年臉頰紅，著兩條細長胳膊，孩子氣地環抱著雙，默默蜷一團。
那蝶般的心跳心悸，怎麽都散不去。
回想起早上醒來，渾上下就裹著層天鵝絨薄毯。
側頸、鎖骨、側腰……到都泛著曖.昧紅痕，就連肩頭還有微紅牙印。
可見昨晚有瘋狂。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溫年被嚇了一大跳。
看清來電人是阮韞後，像是劫後餘生般，很輕地緩了口氣。
“親的，你怎麽大早就發消息，問我在幹什麽？”
“是不是想我想到睡不著啊，雖然你跟你老公甜甜的，但是這世上還是人最懂人，怎麽了，終于想開了，要跟姐姐私奔啦？”
“就是——”
“你的聲音怎麽這麽啞啊？誰欺負你了，怎麽哭了？”
“沒有人欺負我。”溫年嗓音還帶著輕微鼻音，微咬下，有些心虛地撒謊，“就是冒了。”
其實早上周齊斯起的時候，就迷迷糊糊地醒了，緩緩擡眼瞥去。
視線逐漸由模糊轉為清晰。
男人背對著，正在套著上。
寬肩窄腰，是比例過好的架子材。
流暢實的線條，隨著作，弓起漂亮惹眼的弧度。
只是結實勁瘦的後背，卻布滿曖.昧抓.痕。
一晚過去，只是浮著的淡淡紅暈。
但還是有幾條清晰紅痕，看著格外目驚心。
還有些怔神間，昨晚混的記憶瞬間回籠，像是電影慢鏡頭般，在腦海裏回放，打倒殘餘的最後一困意。
眼睫微，像是灼燙般躲開目。
只能裝起睡。
然後聽到遠離的腳步聲，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洗漱換好服逃了出來。
完全不知道怎麽直面對方。
“不是被人欺負了就行，那你要好好注意，可別又不當心，發燒可難了……”
耳畔傳來阮韞模糊的叮囑聲。
溫年含糊地應道，心裏那心虛越來越濃。
滿腦裏都男人是後背的那些痕跡……
都是抓出來的。
好像被欺負得更狠的，是對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