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我東陵者慕容昭聞言一僵，原本鎮定的眼中瞬間流出慌。
「王爺不是說有本要奏嗎？既然陛下已經出來了，就呈上來吧。」黎夜讓人去拿了摺子。
轉手，遞給慕容昭。
小小的手接過，深吸一口氣，開啟。
這就是一本普通的摺子，上麵寫了赤霄國流民作，擾邊境的種種。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見，這隻是一個幌子。
慕容昭下意識的去看黎夜，可他什麼都沒說，還遞過來一支硃砂筆，讓他自己批。
丸子要哭了。
他從來沒做過這些。
明明說好隻要站出來就可以的。
這個騙子。
清歡說得沒錯，他果然是個大壞蛋！
慕容昭咬著下，委屈。
目一轉，忽然看見顧清歡就跪在他不遠，正含笑看著他。
穿著桃的騎裝，靈活潑。
慕容昭眼睛一亮，見張口說了什麼。
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提筆在摺子上寫了幾個字。
茍文義還在擔心他為什麼不說話，抬頭，卻看見摺子直徑往這邊扔了過來。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臉上。
「啪！」
響亮的打臉。
茍文義整個人都傻了。
摺子在他麵前散開，朱紅筆批鮮艷刺目：我東陵者，殺！
茍文義從頭涼到了腳。
「陛、陛下？」
慕容昭沒有看他，丟了硃砂筆，轉進了車輦。
他至始至終沒有說話。
可是現在他說不說都無所謂了。
朝臣都知道惠帝健在，沒有人殘害。
同時，他們也知道不能再明目張膽斥責相禍國一事。
因為有惠帝親筆手諭：我東陵者，殺！
黎夜看著車簾落下，眼中的冷漠逐漸化開，似水溫。
他無聲一笑。
冰雪初霽，剎那芳華。
人群中約有人發出低嘆。
不遠的夏充媛也癡癡的看著那張笑臉，半天挪不開眼。
這場名義上秋獵，實際上為施，最後卻被妥妥的打臉的一場鬧劇，最後終告收場。
顧清歡也準備走。
「顧小姐。」夏充媛忽然出聲，語氣裡莫名帶了些倨傲。
「娘娘有什麼吩咐嗎？」顧清歡轉頭。
「本宮見你與相爺頗為親，不知是何緣由？」
人心思最是細膩，特別是關於自己心儀的男人時，尤其是這樣。
黎夜出手救了。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隻是舉手之勞，可是知道，那麼冷漠寡的一個男人，就算是人死在他麵前，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不要說出手救人。
現在他不僅救了，還摟了的腰。
如果之前還是懷疑，現在卻已經能確定了。
顧清歡和黎夜一定認識，而且關係十分不一般。
「聽說顧小姐是端王府的準王妃，如此水楊花，說出去就不怕被人詬病嗎？」
「哦，準王妃？」顧清歡轉頭看向遠方，冷笑。
那這個準王妃剛才險些死了，是不是還要去謝謝王爺不殺之恩？
原來不管他上有沒有蠱，他都想讓死。
夏充媛不知心中所想，繼續喝問：「怎麼，你敢做還不敢當了？」
「那娘娘敢作敢當嗎？」
顧清歡毫不怕，而是笑著看了眼的腳。
夏充媛僵了一下。
穿了雙紅錦的長靴，聞言連忙把腳往旁邊挪了挪，似乎要遮掩什麼。
可顧清歡早就看見了，那裡有個小坑。
泥土是新過的。
或許這裡之前有個什麼東西，但是現在沒有了。
按這個大小來看，應該是個石子。
不管事先知不知道慕容澤的計劃，單就今天落井下石的這個舉，就註定兩人結下樑子。
顧清歡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要是讓那個人知道你背地裡這麼險，是不是會厭惡你？」
「你、你不許告訴他！」夏充媛臉慘白。
「我告不告訴他又如何，他這麼明，自己會看啊。」
顧清歡笑著轉，沒有再理會愣在原地的夏充媛。
鬧劇看完了，要回去補覺。
慕容澤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想要追上去。
可還沒走上兩步，就被趙唯棟拉住。
「表哥你要去哪兒？秋獵開始了，咱們一起進山，打他個錦還鄉，如何？」
「……你能不能多讀點書，錦還鄉不是這麼用的。」
「哎呀，我也不會那些文縐縐詞兒，你知道意思就行了，何必跟我一般見識呢。」
慕容澤無語。
他又看了眼顧清歡遠去的方向，才發現早已看不見的影。
沉片刻，才道：「罷了，先進山。」
……
顧清歡一覺睡到了晚上。
天差不多了，準備起來吃個晚飯，再去看看丸子。
可還沒起來，就聽見外麵一陣催命的敲門聲。
以為出了什麼事，開啟一看，慕容澤一臉抖擻的站在門口，手裡還拎著隻雪白的小兔子。
兔子的耳朵被他抓住，四條不停的撲騰，看起來又可憐又可。
「幹嘛？」顧清歡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這個給你。」他把兔子遞了過來。
顧清歡沒接。
不但沒接，還直接要關門。
他立即腳卡在門，阻止了關門的作。
「大晚上不睡覺，你吃錯藥了嗎？」
「你……」慕容澤本來想發怒，結果對上那雙慍怒的雙眼，瞬間沒了脾氣，「這隻兔子給你，彆氣了。」
今天的事他是有錯。
他是想黎夜把人出來，卻沒想過要傷。
那馬出了一點意外。
可即使這樣，他堂堂端王，難道要低聲下氣的跟一個人道歉？
絕不可能。
顧清歡氣得發笑。
「王爺是拿這個打發乞丐呢，命都差點沒了，我要隻兔子有什麼用？做個全兔宴給自己驚？」
慕容澤一僵。
他以為姑孃家都喜歡這些乎乎的小東西。
當初靈素可是隔三差五就跟他要小。
見不收，他也不拎著兔子了，直接就丟進了房間裡。
小兔子了驚嚇，幾下就蹦躂到床腳，不出來了。
「今日之事確實是個意外，本王也沒想到那馬會忽然失控，你大度一點，不要再斤斤計較。」
他怕驚，已經親自過來了，還想如何？
人不能太寵著。
寵多了，就矯了。
「嗬嗬。」顧清歡一笑。
白皙的臉龐在月下清冷嫵，眼波流轉，碎玉爍金。
慕容澤心頭一。
「王爺，如果以後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請一定記得還有我，我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