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顧清歡也有弱點慕容澤翻了個白眼，看的眼神依舊像在看一個白癡。
「你有嗎？」
他問的是手劄。
顧清歡抿了抿，不說話。
能說什麼？
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自帶金手指吧？
那慕容澤絕對今晚就把送進大理寺……
不對，大理寺還認識陸白，慕容澤應該會把直接送到刑部，七十二種刑罰挨個兒來一遍。
「不說話？不說話那就是沒有了，沒有你罵我自作主張作甚？」
「算了，你怎麼想怎麼想吧。」顧清歡搖頭。
反正宴會是回不去了，回去就註定為眾矢之的，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或許該去那堆書卷裡找找，看宋西華有沒有留下來什麼手劄筆記之類。
又或者，真該跑路了。
拋下宋家的恩怨，也不要去管其他的彎彎繞繞，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但這也隻能是想想。
不把這裡的事解決完，本就走不了。
且不說這位時而風的端王殿下，太和殿裡垂簾聽政的那隻大灰狼，就夠愁的。
「好了，你最近不要去招惹母妃，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慕容澤叮囑完，又去拎的領子，看樣子是要帶出宮。
顧清歡又一愣。
「回來？你要去哪裡？」
「邊境流寇作，黎夜讓我南下琉城，平。」
「琉城？你？」
「不然，你以為他會自己去嗎？還是像一年前那樣，乾脆把城裡的居民殺個？」
「琉城現在還有人？」
「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屠了城，自然會有新的居民住進來。」
顧清歡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但真要說，又說不上來。
琉城似乎是黎夜的一塊逆鱗，想要弄清楚這個人，首先就要弄清楚當年的琉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弄清楚黎夜這個人嗎？
想的。
慕容澤見半天不說話，不由道：「怎麼了，為何發獃？」
顧清歡反應過來，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我這樣冒然回去肯定不妥，我們三人是一起出來的，隻有我一個人回去，也不好跟家裡代，這樣，我在外麵呆一陣，等們出來了，再一起走。」
「不要我送？」
「不用不用，難得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我於水火之中，我怎麼好再麻煩王爺呢？」
慕容澤：「……說人話。」
顧清歡想了想，道：「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我的字。」
「……慕容澤你給我差不多一點，給點就開染坊了嗎？」顧清歡要炸了。
原以為這種況，兩人大不了又吵上一架，然後不歡而散。
結果慕容澤聽到連名帶姓的，先是一愣，後來居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末了又讓自己小心，這纔出宮去了。
顧清歡覺得他最近有些奇怪，沒時間再想，等他走遠，才換了方向離開。
去的是星閣。
或者說原本是打算去星閣。
可是還沒走到，就在花園的重重雪影裡看到要找的那個人。
黎夜懶洋洋的橫臥在一方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摺子，正看得專註。
顧清歡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就聽他道：「顧小姐也有這個雅興，到花園裡來賞雪？」
他裝作與生疏。
顧清歡翻了個白眼，道：「我是打算去星閣賞的，哪知道在這裡就遇見相爺了呢。戰王爺沒與你一起嗎？」
黎夜一頓。
「你知道？」
「你喜歡跟蹤尾隨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他們站得這麼明顯，當時一眼就看見了。
「……那是為了保護你。」
「你保護人的方式真是特別。」
聽語氣不是很好，黎夜也不再裝，放了摺子，從榻上坐起來。
金邊雲紋的黑耀長袍從邊沿過，輕裘緩帶，無比從容。
顧清歡道：「聽說你讓慕容澤獨自去琉城平？」
「他倒是會告狀。」黎夜輕笑，笑容有些冰冷，「怎麼，你這是要給他求？」
「你在這裡想，他本就不知道我們……」
「我們什麼，嗯？」
顧清歡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他三言兩語給套進去了。
他不想提及琉城的話題，就一直在慕容澤上打轉。
頓了頓，才道：「你明知道此行兇多吉，還非要他去，是真的讓他平，還是想讓他乾脆就不要活著回來了？」
慕容澤說白了就是個好吃懶做的皇二代。
就算了個「皇」的標籤，也改變不了他能力有限的事實。
這個時候做出這種決定，很難不讓人想歪。
平時，隨便把他往各個部門調調，玩一玩就算了。
可這次，是在玩命。
黎夜聽了，臉上冷笑略僵。
半晌，他背過，用一種近乎慘淡的聲音道：「是啊，大概都覺得我不得他死。」
這話碎在風裡，夾雜了幾分輕笑。
沒有溫度的笑。
花園的白雪一層又一層，銀裝素裹，唯有那個黑的男人獨坐榻上，看起來華貴非常。
但實際，這皚皚白雪上隻有這寥寥一抹黑影。
形單影隻，背影單薄。
顧清歡覺得心口被什麼住了，一陣一陣的，有點不過氣。
「難道是最近太累了？那我是不是也應該給自己配一瓶速效救心丸？」顧清歡捂著口，覺得難。
「怎麼，不舒服？」聽到微，他側過了臉。
哪怕再不高興，他首先關心的也是的安危。
那雙眸漆黑深邃，如無波古井，又似浩瀚星辰。
顧清歡被他盯得有些尷尬。
又想起自己剛剛的話是有些傷人，退了兩步，找到樹榦開始摳樹皮，想著這次似乎是自己不好，要不幹脆道個歉？
反正也不掉塊。
可是這個想法剛蹦出來，腦子裡就斷線了。
樹榦上爬了一個東西。
掌那麼大，通長著深棕的絨，八隻腳上每一個關節都清晰明瞭。
這個距離，甚至能看清它那雙黑亮亮的眼睛。
這是一隻蛛。
而顧清歡最害怕的，就是蜘蛛。
「啊啊啊啊啊啊！！！黎夜！！！」
尖聲幾乎劃破蒼穹。
黎夜正沉浸在剛剛那慘淡的緒中，莫名其妙被嚇了個激靈。
還沒來得及反應，懷裡就撞進來一個不明。
「咳……」
「黎夜！！！黎夜黎夜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