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謀蘇氏在書房裡呆了一陣，不知道說了什麼。
出來的時候，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歡閣。
顧卓自詡讀遍聖賢書，所以這一間間院落都是他取的名字，充滿了迂腐的酸氣。
不喜歡這酸氣，可是宋心月喜歡。
比如這歡閣，就是顧卓當年親手題的。
「即使心裡有懷疑，即使再不喜歡那個小賤人，你也還是狠不下心啊。」蘇氏臉不太好看。
推開門，已經有人在屋裡等著。
顧采苓臉上蒙了層麵紗，隻出一雙眸。
見回來，顧瑤連忙奔上，道：「娘親，爹爹怎麼說？」
「哼，還能怎麼說，上罵了幾句，又一個勁兒討那間醫館的契書，別也沒說怎麼責罰。」
「爹爹這也太偏心了！」
「他說，都是一家人，沒必要趕盡殺絕。」
「呸！那害死吳管家的時候，怎麼沒見手下留！」顧瑤向來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就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氏臉驟變。
「瑤瑤，不是說了不要再提那個人的名字嗎？」顧采苓過來拉了。
屋裡就們母三人，但為防隔牆有耳，還是謹慎些好。
畢竟，現在不能一手遮天了。
「那賤人最近風頭正盛，既有王爺護著，又的了夏充媛的賞識，老爺怎麼會去？能教訓幾句，已經不錯了。」蘇氏了顧采苓的頭。
顧瑤也道：「照這麼說，爹爹還是心疼姐姐的，願意為出氣。」
「是啊，你是他第一個孩子，他怎麼會不疼你呢。」
蘇氏眼中有些傷懷。
過了會兒，又道：「這次委屈你了。」
「娘親何須這麼客氣，再說，這花葉萬年青是我自己弄的，隻要把握好用量，就不會有事。」
顧采苓低著頭。
以前是最不屑顧清歡的。
隻因為顧清歡什麼都比不上，也從來沒將顧清歡放在眼裡。
正如娘親說的，隻需要金枝玉葉，冰清玉潔，其他的，都會送上門來。
包括慕容澤。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
那些整天追隨在後的豪門貴胄，漸漸開始談論顧清歡，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廢。
近幾次詩話會，甚至有人一臉憾的問，為什麼沒有將一起帶來。
這是顧采苓最不能忍的。
不允許有任何人高一籌。
尤其是顧清歡。
那個原本應該被踩在腳下的人。
「那賤人心思縝，又極其狡猾，我們不可之過急，隻能徐徐而為之。」
「可是王爺最近不是離京了嗎？還有誰護著！」顧瑤急躁。
恨不得顧清歡早點死。
蘇氏搖頭，道：「如果王爺真的在乎，我們就不能明麵上跟來的。」
「那該如何？」
「別急，最近野心越來越大，手下的人手也越來越多，殊不知，船不能承其重，隨時有翻覆的危險。」
而顧清歡現在，就有這樣的危險。
在顧府竭力拓展勢力，無心估計其他，這時隻要在後院裡點上一把火，就會自食惡果。
想跟鬥？
還是太了！
宋心月那樣的人都死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翻出什麼浪來？
「娘親可是已經有了妙計了？」顧瑤興的拉著的袖子。
顧采苓也滿眼的好奇。
蘇氏笑了笑，在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聽罷，顧瑤的眼睛立即亮了，「真是個好主意！」
「可……能嗎？」顧采苓想的要多一些。
覺得事沒這麼容易。
顧瑤白一眼，「大姐別怕，這事我來做，你且好好在家做你的大家閨秀吧。」
蘇氏也道：「苓兒放心，人都是貪婪的，再聰明，也絕不會想到這一茬。」
於是，蘇氏母的計劃開始了。
顧清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過了幾天，去了趟醫館。
有了王川的照拂，醫館的治安好了不隻一星半點，趙大牛作為一個不合格的護衛，每天就隻有看門掃雪的用途。
這天，他正在門口。
遠遠看見顧清歡帶著茯苓走了過來，他腳下頓了頓，道：「小姐。」
「你要出去？」
「本來是要出去的，不過現在不用了。」
說著，別有深意的看了屋裡一眼。
顧清歡沒注意到，隻問：「最近如何？」
「都好。」
「那常大夫沒懶吧？」
「沒有，他不敢。」
顧清歡作為一個無良的東家，對常柏草的榨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一點剩餘價值都不給他留下。
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白天忙著給人看病，晚上又要照的命令抄那些七八糟的醫書。
常柏草每天都在哭累。
他也的確很累。
但沒辦法，誰讓他的字跡跟宋神醫的最像呢？
討來了宋西華多年前的一張藥方，拿來一比，隻有常柏草那一手草書有個三五分像。
所以，他就悲劇了。
眾人對他報以莫大同，然後一致表示莫能助。
「那些東西我有用的，等他抄完了，我給他放假。」顧清歡笑著，踏進了醫館。
然而在進去的剎那，就笑不出來了。
黎夜穿了件黑的常服，麵無表的坐在客椅上，手上端著香茗，一旁的長風正與眾人談笑風生。
長風很開朗，幾句話就把眾人逗的捧腹大笑。
氣氛其樂融融。
顧清歡：……
「啊，小姐來了！」薄荷最先看見。
李嬸也站了起來，道：「小姐來得正好，幾位公子就是來找小姐的，我們正準備讓大牛過去稟報呢。」
「你們……」
話還沒說完，一個不明就滾啊滾啊滾，滾到了的腳邊。
然後手腳一張，「啪嘰」抱住。
像個樹懶。
低頭，丸子正眨眼看著。
深冬的天氣，他穿了件墨藍挑花銀線繡的厚襖，裹得嚴嚴實實。
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整個人都圓滾滾的。
乍一看，越發像個球了。
「他想你了，所以帶他過來看看。」黎夜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
他臉上的掌印好了，也沒有刻意提這件事。
或者說，那天晚上的事，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就這麼被無聲無息的揭過。
一痕跡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