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易求無價寶顧清歡本來已經端了茶在手上。
聽了這話，茶蓋倒是「哐啷」一聲落了下去，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想了片刻，確定黎夜當時並沒有表明自己的份。
阿婉道：「你該不會覺得，以易氏的手段，還查不到當初那個跟你一起出蓮華寺的黑公子是誰吧？」
顧清歡沉默。
的確。
如果說重淵的份撲朔迷離，但是他權相黎夜的份，是可以查到的。
他也沒刻意掩飾。
不知道阿婉他們究竟知道多，隻能以眼觀鼻，以鼻觀心，緘口不語。
阿婉心思縝。
見是這副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吵架了。」笑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也經常跟我夫君吵架。」
「這不一樣。」顧清歡撇了撇。
阿婉也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有什麼不一樣？」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
「他這人做事從來隨意，惹了不誤會。現在說明白了，也就……沒什麼集了。」
「誤……會？」阿婉皺了皺眉，看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智障。
顧清歡渾然不覺，「是啊，他對我沒那個意思。」
「……你是認真的還是在跟我開玩笑？當初在蓮華寺，他一直護在你側，任誰都看出是什麼意思了，你不知道？」
看不出這丫頭算計人的時候聰明的，談說卻一竅不通。
捉急啊！
「啊？」顧清歡一愣，隨即解釋道，「不是不是，他純粹就是來看熱鬧。」
「得了吧，我夫君當時就跟你說了那幾句話，還都是問我的況，都被他瞪了好幾眼！」
在意到這種程度還說沒那意思？
這丫頭怕是瞎了。
顧清歡愣住。
「你以為，當朝權相真有那麼閑，閑著沒事陪你在廟裡呆一整天？那是和尚廟啊，又不是尼姑庵！」
顧清歡語塞半晌。
最後，用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聲音道：「他……大概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東西……或者……」
話還沒說完，阿婉就「呸」了出來。
「照照鏡子吧我的好姑娘！看看你這發育不全的樣子，無二兩，他圖你什麼啊？人家當朝權相！要什麼沒有？」
越說越急，聲音也就大了起來。
恨鐵不鋼啊。
顧清歡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把捂住。
「噓！」看向門外。
阿婉詫異，「怎麼，他們都不知道他的份？」
顧清歡點頭。
末了，又可憐兮兮的看向。
這大概是第一次被人罵得狗淋頭，還不能反駁。
「阿婉，你『阿婉』，我還以為你一定是個溫如水的子呢。」
結果，好兇。
真的好兇。
阿婉尷尬了一下，又低聲音，道：「我們旁人最多也就是個看客，他對你究竟怎麼樣，你該比誰都清楚。」
「可……」
「好了我的傻姑娘，喜歡一個人哪有這麼多謀詭計，特別是像他這個位置的人，更多是說不出口的苦衷，就算當初琉城……」
琉城？！
顧清歡聽到了不得了的訊息。
已經不下一次聽過這個地方了。
「琉城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抓著阿婉，眼神急切。
「呃，這個我是真不知道，訊息封得太死，易氏也查不出來。」
「……」
顧清歡滿腔期待，被澆了盆冷水。
阿婉尷尬一笑，又道：「你別嫌我囉嗦，我也是不想自己的那些彎路發生在你們上。」
拍拍顧清歡的頭。
「我六歲與夫君相識，十六歲嫁給他，卻一直到二十四歲，才終於真真正正了他的妻子。」
「回想這十八年，兜兜轉轉，不過也是一個故步自封，一個自欺欺人而已。」
了脖子上那塊傷疤，思緒漂浮。
顧清歡也開始茫然了。
真的？
他認真的？
那他還背著出去嫖！
「不過，換個角度來說，就算你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意，你自己的心意，難道也不知道嗎？」
阿婉說了很多。
也不知道顧清歡聽進去多。
隻是看後半段那半石化的樣子，就算是塊木頭，也該被點醒了幾分吧？
臨走前，顧清歡心不在焉的將送到門口，又說了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郎。
顧清歡像是被雷劈了一道，整個人陷了長久的獃滯。
阿婉低笑幾聲，告辭上了馬車。
車簾才落下，就覺腰上一，被人圈進了臂彎裡。
悉的氣息傳來。
「婉兒說說，我算是無價寶，還是有郎？」
「哎呀，你老實點！」
「除非你回答我，不然……」
「不然怎麼？」
「不然我就要在這裡行使我丈夫的權利。」
外麵的眾人：……
馬車走了。
他們專程從江州趕來，現在任務完，卻不可能在短短三天趕回去。
所以就隻能留在盛京過年了。
好在他們並不介意。
顧清歡還呆著。
季一過來問什麼時候回府，他好去準備馬車。
卻不想，顧清歡猛地抓住他的領。
「你現在是不是還跟他們有聯絡？」
不用說就知道，「他們」指的是丞相府的那群人。
季一以為自己暴了，雙打，連忙組織語言準備表忠心。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又聽顧清歡道：「你去帶個信，說我要見他！現在……不，今晚！」
「啊？」
「啊什麼啊，快去！」顧清歡把他丟了出去。
季一滿臉懵，想了片刻，連忙去了。
走得太急，在雪地上了好幾下。
顧清歡在後麵跺腳，揚聲道：「你傻呀，用輕功！」
「啊？哦，是是是！」
這下季一不敢再怠慢，連忙運起輕功，跑了。
理完了這邊，顧清歡才轉過。
後，一群人正詫異的看著。
印象中，他們似乎從來沒見過這麼急切的模樣。
「薄荷！」
「啊，奴婢在！」
被到的丫鬟立刻出列。
顧清歡道：「你去幫我弄一壺酒來。」
「酒？小姐要酒幹什麼？」
沒見過顧清歡喝酒，更不知道喝醉後什麼模樣。
至於慧……
今天不在。
「讓你去拿就去拿。」顧清歡拍著的肩，一臉沉痛，「我要做一件大事，需要喝點酒……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