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驚天「去孤芳苑了？」
「這、這倒不是，是另一間院子，二小姐請隨奴婢來。」
顧清歡沒有讓人跟著，而是自己與婆子走到了後院。
蘇氏在房裡躺著，房裡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顧清歡皺眉。
「蘇夫人風一世，再怎麼落魄也不至於是此番境地，你們做這樣子給我看，沒有必要。」
婆子尷尬。
「二小姐誤會了，夫人已經這樣了，奴婢又何苦欺騙小姐？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婆子吞吐了半天，最後一咬牙，道：「都是老爺新帶回來那個姨娘惹的！」
「還有這本事？」
「二小姐有所不知，那狐子不知道在老爺那兒吹了什麼枕旁風，竟然把歡閣讓給住！」
那婆子是一肚子的氣。
甚至忘了顧清歡和蘇氏的恩怨，直接吐起苦水來。
顧清歡聽了片刻，倒覺得這柳姨娘真不簡單。
這才幾天啊，顧卓魂兒都要沒了。
難怪蘇氏要氣到吐。
當真是紅禍水。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蘇氏，顧清歡唏噓不已。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手的可能。
肯來出診已是不錯，不可能再管們的宅之事。
婆子給蘇氏手下墊了葯枕，才恭恭敬敬的請顧清歡上來看脈。
手一到，顧清歡臉上神驟變。
「你們給吃了曼陀羅？！」驚怒加，轉過頭去質問那婆子。
可那婆子已經不見了。
後空無一人。
大門閉。
一個影子落在門框上，森詭譎。
「二小姐，你不要怪奴婢，要怪就怪你心太狠，非要將夫人趕盡殺絕，奴婢也沒有辦法。」
說完，快速逃了。
步履輕盈，完全不像是個老婦。
顧清歡去檢視房門，果然已經從外麵鎖了。
對方是有備而來。
蘇氏還在床上，神誌不清。
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先檢視蘇氏的況。
蘇氏瞳孔渙散，脈搏跳得極快，不是正常的徵兆。
曼陀羅，可使人興、致幻。
這麼大的用量，明顯是想要蘇氏的命。
然而就在準備先施針穩定況的時候，昏迷中的蘇氏忽然醒了。
力氣奇大，抓著顧清歡的手，雙目通紅。
「你……你……」
「蘇夫人醒了？你被人用了葯，我現在要給你施針，煩請配合。」顧清歡的語氣既不殷勤，也不厭惡。
有的隻是冷漠。
可偏就是這樣的語氣，大大刺激了蘇氏。
雙目圓睜，指甲在顧清歡白玉般的手腕上留下幾道紅印：「你……是你……是你！」
聲音乾啞難聽，往日裡那耀武揚威的氣勢一不剩。
有的，隻有無盡的絕。
顧清歡皺眉，想掙蘇氏的鉗製。
可是力氣太大，就算刺的位，也沒有反應。
折騰了半天，手上見了，還是沒有撼蘇氏分毫。
「真是見鬼了。」顧清歡低咒。
「鬼……鬼……你是鬼……」蘇氏像著了魔一樣，盯著的眼一瞬不眨，猙獰恐怖，「宋心月……你還是……回來了……」
顧清歡本來已經拿出了手刀，聽了這話，忽然停住。
「你我什麼？」
「宋……心月……你來……找我……索命了……嗎……」蘇氏說話斷斷續續。
顧清歡聽到了關鍵。
撚了銀針，直接刺蘇氏頭頂百會。
瞬間，蘇氏眼中有了一瞬的清明。
顧清歡抓時間，質問：「宋心月怎麼了？宋家究竟是怎麼滅亡的？是不是被你害的！」
「宋……心月……」
「快說！」
顧清歡見效果不明顯，又在頭頂上補了一針。
這下蘇氏終於有了反應。
聲淚俱下。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又回來搶我丈夫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你瘋了嗎，明明是你搶了的丈夫！」顧清歡惱怒。
一個爬了姑爺床的丫鬟，居然在這裡指責正妻奪夫，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我搶了你的丈夫？你？！」已經完全把顧清歡認了宋心月。
蒼涼的笑聲回在屋裡。
無比刺耳。
「你也不想想，苓兒比你家那個小雜種大兩歲！兩歲！顧家正妻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
「是，你一開始欣賞他，暗中接濟他，可是那個時候陪在他邊的都是我！苓兒也是那個時候有的，你明明也清楚！」
「苓兒一歲的時候，他終於有了功名，到府上求娶。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隻是進了一趟宋宅，出來卻告訴我，他要娶的是你……宋家的大小姐！」
「你明知道那是我的丈夫啊！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蘇氏的聲音像從地獄傳來。
每說一字，都擊碎了顧清歡原本的認知。
不知道蘇氏這些話有幾分真假。
蘇氏發了狂。
把顧清歡當是宋心月，把十多年的那些往事，一件件全說了出來。
事無巨細。
包括，顧卓與宋心月新婚當晚。
顧卓隻迷迷糊糊覺得自己喝得爛醉，怎麼進的房，何時挑的蓋頭，甚至什麼時候和睡在一起，都不得而知。
可那天之後，宋心月懷孕了。
再不願意讓他。
「嗬，哪怕他不說，我也清楚，那個小雜種本不是顧家的兒！」
「你……你有什麼證據？」顧清歡震驚了。
今天所聽到的，已經遠遠超過的預料。
顧卓之所以不喜歡，是因為……他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證據？」蘇氏好像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可笑的事，顧清歡沒時間陪在這裡發瘋。
心一橫，一連在蘇氏上刺七銀針，讓靈臺瞬間清明。
這下蘇氏看清楚了。
站在麵前不是宋心月。
是顧清歡。
那個來歷謎的雜種！
「是你？哈哈哈哈居然是你？」
「別笑了，你把話說清楚！剛剛說的那些，有什麼證據？！」
「哪裡還有什麼證據？宋心月心機深沉，又狠又毒，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毀了，這天下哪還有什麼證據！」
如果真的有，顧清歡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活了十五年。
顧卓早就把掐死了！
「可有沒有證據又如何？一切都不重要了。」
蘇氏說著，忽然從袖中出匕首。
匕首異常鋒利，散發著冰冷的寒。
「顧清歡，今天，我要跟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