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80】/首發
來書房前, 沈玉便決意,今夜要將裴瑕帶回後院。
至于回到後院會發生什麽,也心知肚明。
只是沒想到, 天還沒全黑, 晚膳也沒用,他便起了那個心思。
“郎君, 這是書房……”嗓音還著發甕的鼻音,低垂著眼,不敢看他:“那黃芪烏湯和桂花糕, 再不吃都要涼了。”
的確想吃些什麽, 卻并非羹湯與糕點。
“別怕。”
骨節分明的長指過茂的烏發, 裴瑕再次俯,薄落在耳畔:“這回若還張, 閉上眼邊是。”
沈玉聽出他語氣裏的不肯罷休, 有些愣怔。
而男人呼吸間的熱意鑽進耳廓, 低啞嗓音再次響起, 宛若帶著某種蠱的力量般:“難道玉娘不相信阿兄麽?”
沈玉被他的熱息拂得半邊子都-麻, 眼睫低垂:“我信。”
“那好,閉上眼。”
“……”
想到重修于好,必有這麽一關, 沈玉遲疑片刻,還是閉上了眼。
窗外最後一晚霞被夜吞噬殆盡, 靜寂書房卻是燭火輝耀,鎦金鶴擎博山爐裏燃著上好的檀木香, 青煙裊裊, 幽香盈盈。
幾乎閉上眼的下一刻,沈玉便被打橫抱起。
揪著男人的襟, 下意識睜開眼:“你……”
“就猜到你會睜眼。”
“你突然起,我怕……”
“我會讓你跌著不?”
裴瑕看一眼,雙臂穩托,步履未停:“這張椅小,主座那張椅寬敞些。”
沈玉微怔,待領會他話中意思,雙頰遽然滾燙,他竟然…竟然真的要在書房。
他怎的變得這般孟浪。
這可是書房,讀聖賢書、理公務的地方,怎能做那等荒唐事。
他的規矩呢,禮數呢?是忍得太久,還是……被氣糊塗了?
不等想明白,子就被裴瑕抱著,穩穩當當放在書桌上。
見他將公文卷軸等雜揮至一側,沈玉雙手撐著桌沿,心跳如鼓:“不然、不然還是回後院吧?”
裴瑕深深看一眼,不語,只擡手,解開腰間系著的煙墨緞帶。
“玉娘,閉上眼。”
這是他第二次這樣說了。
沈玉眼眶泛紅、眸盈盈地著他,試圖他改了主意,可今日的裴守t真格外心。
他溫聲哄著“玉娘乖”,手上的作卻沒停,墨緞帶不輕不重地纏上的雙眼。
整整兩圈,什麽都看不見,只依稀應到一點朦朧微。
視覺被剝奪,其餘便變得愈發敏銳,無措地坐在紫檀木書案上,怕摔跤,便不敢,只擡起手,想抓個倚靠:“郎君……”
“不怕。”裴瑕握住纖細的雪腕:“阿兄在。”
手被握著,沈玉心稍微定了幾分。
可接下來,裴瑕再無其他作。
一時間,書房裏也靜了下來。
“郎君,你在做什麽?為何不說話。”
“……”
男人仍沒出聲。
他站在桌案前,橘黃燭的籠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他面無波瀾,卻以一種從未展于人前的幽深目,貪婪而放肆地游走在妻子清豔的眉眼、瑩白的臉龐、婀娜的段。
視線及那被他扯開一系帶,松松垮垮堆在前,已失去遮蔽作用的藕荷小,間愈發幹。
“守真阿兄,你別不出聲……”沈玉有些慌了,這種覺實在太古怪,擡起手,想去扯蒙眼的緞帶。
下一刻,手腕被握住,雙也被再次堵住。
“唔!”嚇了一跳,張開的舌卻給男人可乘之機,呼吸很快被掠奪。
倆人面對面,又坐在桌上,更方便他行事,單手叩住兩只腕子,另一只手也并未空著,從後握住的腰。
五長指很用力,似要將牢牢錮在掌心。
想喊輕點,可他吻得太過強勢,不給半點開口的機會。
藏書千卷的肅穆書房裏,一時靜謐無比,只聽到窸窸窣窣的料聲,彼此急促的呼吸以及舌廝.磨間的津.換聲,這些細微響聲空氣裏的溫度愈發熾熱,靡豔曖.昧的氣息蔓延充斥于整個閉的空間。
先前那個長吻還沒怎麽緩過勁兒,現下又來一記,且蒙著眼睛似乎比平常更為敏/,沈玉坐在桌上,只覺四肢綿,頭昏腦漲。當男人略帶涼意的長指劃過頸後時,瑟一下,裏也發出一聲細細的嗚咽。
前的男人似是啞聲笑了下。
沈玉還沒分清是真笑了,還是的錯覺,上忽的一涼。
新裁的玉衫,宛若夏日皎潔的荷花瓣,一片片剝落。
出的蓮子,潔白生,含在裏,細細品嘗,淡淡甜香在舌尖彌漫。
香汗不覺玉團,那被一掌牢牢把握的細腰,如拉滿的弓,不堪用地往後彎。
“守真阿兄。”喚聲帶著幾分細細哭腔。
想推開,推不開。
手攀著他的肩,散,他卻整整齊齊。
哪怕看不見,沈玉還是覺得恥,忍不住了眼眶,低低啜泣。
男人停了下,高鼻梁蹭了蹭沁著香汗的靨,嗓音沉啞:“怎麽今日,這麽哭?”
“郎君,別在這……”揪著他的襟,多年來的閨秀教導無法接床帷之外的其他地方,何況這是書房,最不該的地方。
前的人默了片刻,親了親的角:“我們是夫妻,沒什麽好的。”
他慢條斯理地哄著,薄廝磨在的耳垂,熱息與舌將的意識變得迷,勁瘦口口近。
沈玉心頭猛跳,嚨還未發出一個音,他準確堵住的:“玉娘。”
他低喚了句,不帶半分遲疑。
沈玉閉上眼,其餘聲音都被男人的薄堵得很。
蒙著眼睛的煙墨緞子洇一小片,纖細玉指牢牢抓著男人的肩頭。
從去年五月,到如今八月,已過去一年多。
沈玉也不知是因為隔了一年多的時間,子才變得這樣陌生,還是眼前這個看不清表的,握著的蹆,捉著的腕,肆意口口的男人變得與從前不一樣,是以才這樣陌生。
就好像,換了個郎君。
從前敦倫,不是這樣的。雖一次也耗好些辰,卻是不疾不徐,斯文溫吞。哪像現下,仿若無休止地口口口口……
書房門窗雖未落鎖,卻無人敢來打擾。
門口站著的景林和白蘋兩人,一開始聽不見裏頭說話聲時,還有些不安,難道娘子主噓寒問暖,郎君竟心至此,不理不睬?
等白蘋壯著膽子湊到門邊,聽到那一陣細細的似哭似泣的聲音,心下大驚,郎君竟然把娘子氣哭了?這還得了!
然那哭聲聽著聽著就變了調,直聽得白蘋面紅耳赤,難以置信。
他們二人竟然、竟然在裏頭……哎呀!
也不知該怎麽說了,一會兒覺得“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這話果然極有道理,一會兒又忍不住去想,平素最是循規守禮的夫妻倆,如何今日竟這般不知克制。
“白蘋姐姐,你聽到什麽了?”
景林好奇,也探個腦袋要來聽,被白蘋一掌拍開:“去去去,聽主子們的牆角,不要耳朵了!”
景林捂著臉,很是委屈:“你不也聽了麽?”
“我是我,你是你,你能跟我比?”
白蘋和景林都是裴氏家生子,但白蘋年長一歲,是以一直將景林當弟弟看,如今雙手一叉腰,兩眼一瞪,拿出姐姐的威勢來:“現下天也黑了,郎君有娘子陪著,一時半會兒肯定沒你的事。你去廚房吃飯吧,順帶吩咐廚房燒兩鍋熱水,晚些主子們要用。”
景林雖還沒家,但也是個大小夥兒,一聽“用水”,霎時明白什麽,也驚愕瞪眼:“朗朗郎郎君……他他他他……”
白蘋不客氣又拍他一下:“還不快去!”
景林被拍利索了,紅著一張臉:“是,是。”
他忙不疊跑出院子,心頭卻仍是驚訝不已,夫人給郎君送的到底是補湯,還是迷魂湯啊?竟能一向清心寡慾的郎君在書房就難以自了,實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夤夜寂寂,萬籟俱寂。
直到子時,蘭麝盈房,滴花開,鶯泣方停。
那條煙墨緞子被取下,洇一片,不知是淚,還是汗。
眼前雖沒了遮擋,沈玉仍闔著雙眼,纖長睫漉漉地凝結著,力地栽在裴瑕的懷中。
不公平。意識模糊地想,太不公平。
被他看得徹徹底底,而他袍除了被扯皺了些,仍是齊齊整整穿戴著。
“嘟噥什麽?”
酣暢過後,裴瑕清冷的眉眼間都著一饜足,嗓音也愈發溫和:“累了?”
沈玉咬,一張臉埋在他懷中,半晌才悶悶道:“我的……”
“髒了。”
裴瑕瞥了眼地上那堆疊著華衫,皺了,沾了汗與濃白。
“明日讓裁進府,弄髒一套,我賠你十套可好?”
沈玉本想說掉地上哪有那麽髒,轉念一想他拿做了些什麽,立馬噤聲。
裴瑕穿了半夜的袍終是解開了。
那件寬寬大大的蒼青長袍將從頭到腳牢牢裹,又將從不堪目的書桌抱了起來。
沈玉以為他又要換地方,惺忪烏眸悚然睜開。
從口口開始到結束,直至這時,終于看清裴瑕的模樣。
燭暖黃,男人神溫潤,除卻眼尾殘留一縷淡紅,整個人就如平日一樣,漱冰濯雪,明月清風。
若不是口口還酸疼著,都懷疑方才那強勢撻伐的,另有其人。
裴瑕見霧蒙蒙的水眸既慌又懼地睜大,心生憐,又覺好笑,“今夜不再要了,抱你去寢屋沐浴。”
他怎能這般坦然。
沈玉偏過臉,悶聲道:“我這個樣子,如何見人。”
“若你邊婢子如此蠢鈍,這時都不知避讓,不如明日捆了發賣掉。”
“……”
沈玉一噎,回不上,但仍是氣悶,低低咕噥:“都怪你。”
裴瑕得了饜足,再看妻子這小子,只覺可,順著的話:“嗯,怪我。”
說著,視線又在懷中裹著青袍的軀停下,輕笑一聲。
到他膛的輕微震,沈玉愈發惱:“你還笑?”
“只是忽然想到一件趣事。”
“……?”
“玉娘穿著我袍的模樣,的確有些像蓮子。”
像蓮子?沈玉柳眉蹙起,不理解這有什麽好笑。
裴瑕也沒多作解釋,抱著走出書房。
夜漫漫,天穹之上那月,皎潔明亮,幾近臻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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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寢屋一片寧靜,爐腹香丸已燃燒殆盡,雪樣霜灰燼冷,縈繞的餘香裏仿佛還殘著幾分靡豔氣息。
窗外已是秋高照,而那張檀木松鶴梅花架子床仍垂著簾,層層疊疊的薄紗繡竹紋簾帳後,一道纖細影朝裏側臥著。
那頭烏黑如墨的發略顯淩,虛虛鋪撒著細膩的肩背,縹碧錦被掩在腰間,映著雪上那深淺不一的紅t痕,宛若接天蓮葉間偶爾探出麗姿的芙蕖。
只如今,這支芙蕖,睡得很沉。
直到日頭偏西,才緩緩掀開倦懶的眼皮,著陌生的床帳和寢屋,腦袋還有剎那的恍惚。
待反應過來這是裴瑕的寢屋,昨夜與晨間的記憶紛紛湧上腦海。
抱離開書房時,他說過,今夜不再要了。
的注意力在後四個字,卻忽略了前綴。
不過歇息兩個時辰而已,白日天蒙蒙亮,他本該洗漱換,準備上朝。
哪知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又覆上來。
有些招架不住:“你騙人。”
他道:“已過了一夜,這算新的一日。”
說罷,安般吻了吻的眼尾:“你繼續睡,我自取便是。”
沈玉揪著枕巾渾渾噩噩哼哼時,覺得或許真得去尋青雲觀的王道婆來府上看一看。
不然從前那個清心寡慾、半月一回的男人,怎變的如此貪。
好在貪歸貪,并不會誤了正事,見時間差不多他收了勢,又替稍作清理,便換離開。
離開前,他好似還與說了句話。但實在累得厲害,和腦子都無法思考,很快就睡過去。
現下醒來……
他那時說了什麽?沈玉躺在床上想了半晌,沒想起來,也不去為難自己。
本想喚婢子進來伺候,坐起,看到著的子。
深深淺淺的桃痕,主要在前,其次是腰側那幾道指痕。
昨夜在書房蒙著眼,看不清他的表,卻能到他有多用力。
好幾次,險些跌下去,又被他撈回。
明明他的聲音那樣溫,在耳邊哄著,好玉娘,乖玉娘。
難道真是曠了太久,控制不住?
抱著被子又失神了好一陣,才撐著床沿,走到架旁將備好的新衫穿上。
屋好似還悶著那陣味道,沈玉蹙眉,推開半扇窗。
窗外天明淨,牆角還開著一株桂花樹,花得不算繁茂,但香氣足夠馥郁。
沈玉盯著這棵桂花樹,心裏盤算,還有五日,便是中秋。
又是一年中秋。
去歲與一起過中秋的那個人,與杯,和笑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到如今,有夫有子,父母親人也在回程的路上,有了個堪稱滿的家。
而他,背井離鄉,千裏迢迢,獨自來了長安。
這偌大繁華的長安城,可有他的家?
“娘子,您醒了?怎麽不喚奴婢?”
夏螢與冬絮說笑著往院中來,見著窗後靜站著的那道影,忙喜滋滋上前:“方才錦繡莊送來好些時興的緞子,說是郎君吩咐送來,給您裁新的。”
“郎君對娘子可真好,送來的緞子一匹賽一匹的好看,保管娘子待會兒挑花眼。”
沈玉從桂花樹收回目,看著兩個婢子過年般歡喜的臉。
冬絮和夏螢是從小伺候的婢子,既是主僕,也算知心玩伴,們都異口同聲覺得裴瑕好,自己還有什麽不知足呢。
現下天也亮了,那一關也過了,的心也要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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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傍晚,裴瑕下朝,照往常來到後院。
那冷戰的五日,就如沒發生過一般,在衆人心照不宣中揭過去。
裴瑕心很好,回來抱著棣哥兒逗了好一陣,又抱到沈玉前,指著孩子的模樣道:“孩兒越發像你了。”
“我上掉下來的,本就該像我。”
“是這個理。”
裴瑕道,忽又說了句:“若是個兒,定然更像你。”
沈玉微怔,待對上那雙看來的黑眸,便知是怎麽回事——
果然府中大小事,都瞞不過他。
讓娘將棣哥兒抱走,又屏退屋下人,才道:“嬤嬤說我得好生休養,頻繁有孕,對子不好,我才喝了避子湯。”
昨夜與今晨,記不清幾回,卻知回回都在深。
從前著急懷嗣,從未想過避子。如今已有子嗣,起碼三年,不想有孕。
聽到這話,裴瑕心頭縈繞的那份郁滯霎時化開。
原是擔心有孕傷,并非為著那人。
意識到自己竟妒到草木皆兵,他哂笑一聲,又拉過沈玉的手:“嬤嬤說得是,你生棣哥兒極為不易,是得好好休養幾年。但避子湯也是藥,是藥三分毒,日後還是別喝了。”
沈玉聞言,掀眸看他。
沒出聲,但裴瑕從的眼裏清楚看到反問,難道你之後能不我?
必然不能。
昨夜今晨,風月繾綣,食髓知味。
只恨從前不知其間妙,錯過太多,好在往後還有長長久久。
“不必憂心,有其他辦法。”
“什麽辦法?”沈玉好奇,嬤嬤也給說了幾個辦法,譬如肚子,弄外頭,算日子,但總覺不夠穩妥。
裴瑕挲著雪白的細腕,淡淡乜:“辦法我有好些,只你今日還能試?”
待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沈玉耳尖染緋,忙不疊將手腕從他掌心出:“不能…我不能試了。”
再試下去,是否有孕不一定,傷是一定的。
這會兒腰還疼。
裴瑕也知昨夜太過放縱,只蒙著雙眼,任他施為的模樣實在人。
理智與慾念博弈著,最終還是順著心底那個的聲音,貪婪索求。
沈玉盡量忽視男人散著熱意的視線,低下眼:“你容我養兩日。”
“昨夜,是我孟浪了。”
裴瑕斂下眼底晦,將攬懷中:“不著急,你慢慢養,我們來日方長。”
沈玉也不知該如何應這話,輕輕嗯了聲。
但過了兩日,便知道,在這種事上,男人的話是不可信的,哪怕他是君子。
那也是床下君子,床上騙子。
只要將的眼睛蒙住,他還是那樣強勢。
而看著他的時候,他才放得溫,克制,小心翼翼。
總得來說,除了次日會略疲累,魚水和諧的確是促進夫妻的好法子。
這回巡視河道的差事辦得好,朝堂上得了皇帝嘉獎,後宅中又得償所願,裴瑕正是春風得意、萬事順心之時。
唯一他覺著一憾,大抵是行至龍尾道,憾為何不是這兩日遇上那個謝無陵。
風水流轉,那日謝無陵在背後笑得多暢快,今日他倒想看他是否還笑得出來。
大抵是不能背後念人——
生出這憾的第二日,昭寧帝便將裴瑕喚到紫宸殿,給了他一個恩典,準許他中秋佳節,帶家眷宮赴宴。
須知中秋宮宴,得三品以上員才有資格攜家眷宮,與天子同慶。
裴瑕叩謝聖恩,前腳踏出殿門,後腳便在前總管笑的恭維中聽到:“裴學士真是簡在帝心,此次宮宴,除了三皇子手下那位謝長史是六品,其餘皆是三品要員。但那謝長史的恩典是三皇子求來的,您的恩典可是陛下親賜的呢。”
裴瑕:“……”
得知謝無陵此番也會去中秋宮宴,他便不想帶沈玉宮,然轉念一想,宮宴通常直至深夜才結束,
這舉家團圓的好日子,他一個人宮,獨留妻子與稚子在府中過節,這算哪門子的事。
何況他是文,席位與謝無陵那個武將是分列兩側,能見,挨不著——
總不能投鼠忌,日後有謝無陵的地方,他和玉娘都要躲著藏著?
憑什麽?
他與玉娘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謝無陵才是個那個三番五次、糾纏不休的無恥之徒。
一番忖度後,裴瑕將中秋宮宴之事告知給沈玉。
沈玉聽到赴宴,笑應著:“好,我隨郎君一起,孩兒年吵鬧,明日送去舅母那住一晚。”
裴瑕見欣然答應,沉片刻,道:“謝無陵也會在。”
沈玉眉眼間的笑意一凝。
良久,垂下眼睫:“郎君是何打算?”
裴瑕凝著低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到邊的那句“你如何想”終是沒說出。
時日尚短,的回應,真話也好,謊言也好,大抵會他不悅。
既如此,他替拿主意:“你隨我一起去”
迎著妻子錯愕的目,他神疏淡,緩聲道:“正好也外人知道,你我夫妻,琴瑟和鳴,比金堅。”
任何人都無法挑唆、離間、分開他們。
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