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 【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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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nbsp;nbsp; 【番外6】

◎南下日常【&謝】(1)◎

【番外6】/首發

四月初三, 沈玉和謝無陵離開長安,開啓了南下之旅。

為著游玩方便,夫妻倆份, 以“茶商夫婦”的份對外示人。

行李帶的也不多, 沈玉收拾了三個箱籠,謝無陵一個足以。

“若有缺的,路上再買便是。”

謝無陵道:“反正咱不差錢。”

至于隨行的下人,沈玉帶了秋和另一個新買的婢子小嬋, 白蘋如今是府中掌事姑姑, 留在鎮北王府替打理後宅事務。

謝無陵明面上就帶了個伶俐的小廝,暗地裏卻有一隊銳親衛護送。

“若我一人回金陵,一匹馬一把刀就夠了。但這不是有你麽,自然要謹慎些, 多安排些人手。”

馬車上,謝無陵湊到沈玉旁邊,英俊眉宇間滿是“快誇我嚴謹”的期待。

沈玉卻是推開他, 道:“別瞧不起人, 我當初不也是獨自一人帶著小平安到了金陵麽。”

“是, 我媳婦兒最厲害了。”

謝無陵說著,視線落在沈玉的臉上,忽的靜了下來。

沈玉被他這安靜的打量弄得有些不自在,烏眸輕眨:“這般看我作甚?”

“沒什麽。”

謝無陵薄輕掀, 一雙深桃花眼仍是直勾勾盯著的眉眼:“就是忽然想起,當年在金陵城外土地廟,第一回見你的形。”

沈玉微怔, 而後也記起那段實在稱不上有多好的“初見”。

那時整個人髒污不堪。

若沒記錯, 大熱天的快十日沒沐浴, 自己都嫌棄上的餿味和汗臭,卻也不知謝無陵這家夥是如何看中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當時我躲在神龕桌下,嚇得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

那時渾都繃了。

尤其看到他們都帶著武,且一個個看著就不像正經人,更覺都是絕人之路。

“可我瞧你當時膽子大的很。”

謝無陵想起那日烏黑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璀璨明,再看如今面前這張豔瑩白的臉龐。

這麽多年過去,這雙眼仍他心不已。

骨節分明的長指不擡起,輕的眼皮。

“你、你做什麽呢。”

沈玉蝶翼般的眼睫輕了兩下。

他沒說話,須臾,低下頭,視若珍寶般,親了親的眉心。

。”

他以額抵著的額,嗓音低緩,挾著笑意:“你或許不知,我現下有多歡喜。”

沈玉:“嗯?”

“一想到你是我媳婦了,心裏就像開了花似的。”

他說話一向直白,時不時就會蹦出些膩歪話,每回都沈玉面紅耳赤,心下又泛起一甜。

哪個子不喜歡自己的夫君,說些甜言語呢?

管它是真是假,反正聽到耳朵裏,總是人歡喜的。

沈玉紅了臉,手抵著他的膛,小聲道:“好了,知道你歡喜了,坐開些,有些熱呢。”

四月的天,空氣已染上初夏的燥。

謝無陵的氣本就比常人旺盛,渾熱意蓬,還總往沈玉邊靠,不是摟著,就是

冬日裏倒是火爐般暖和,夏日裏簡直不敢想多黏糊。

“你若覺得熱,等晚些到了鎮上,我派人去買些冰放車裏。”

謝無陵才不肯松開,見一張小臉通紅,眼尾不含笑輕挑:“都說心靜自然涼,我看你是心了,才覺著熱。”

沈玉一噎。

心下腹誹,你這個就親親抱抱的登徒子坐在邊,我的心能定麽。

上卻不服氣:“難道你的心能靜?”

謝無陵坦然:“不能。”

沈玉:“……那你還不松開。”

謝無陵:“那我寧願熱著。”

沈玉:“……”

默了兩息,謝無陵忽然道:“不然你衫?反正車裏也沒旁人。”

他語氣一本正經,可沈玉才不上他的當。

若真聽了他的鬼話,那就不是熱那麽簡單,沒準要弄得大汗淋漓了。

遂也不再多說,只由他摟著,腦袋靠在他肩頭,閉上眼:“別了,我睡一會兒。”

昨夜與家中親人辭別宴飲,倆人都喝了些酒。

其實喝得不多,就淺酌了兩杯。

謝無陵雖喝了好些,但覺得他沒醉,只是在裝醉撒酒瘋,一回到房裏,就抱著又是親又是啃。

一次結束,又不客氣地覆上來,要了第二次。

咬著,嗓子發地罵他:“混賬,無恥。”

他恃酒無恐,耳邊,慵懶輕笑:“是,我混賬,我無恥。多罵罵,我聽。”

他都這樣了,沈玉還能說什麽,又氣又無奈。

偏生渾綿綿地使不上半點力氣,只能偏過臉,繼續捱著那仿佛沒有止境的兇猛撻伐。

最後也不知要了多回,總之迷迷糊糊睡過去,又迷迷糊糊被抱去浴桶。

在浴桶裏,他也不老實,都累哭了,他才吻去眼角的淚,哄:“不弄了,這回真不弄了。”

翌日醒來,沈玉攬鏡自照,眼下兩團烏青遮都遮不住。

一時沒忍住,抓著謝無陵的胳膊咬了一口,“都怪你!”

“怪我怪我,下次再也不喝那麽多了。”

謝無陵滿臉饜足地由咬,又擼起袖子,將整條胳膊出來:“你往上點咬,別膈著你的牙了。”

沈玉:“……”

松開口,瞪他一眼,偏過臉:“呸!”

才不要搭理這無賴之徒。

-

車隊一路游玩,走走停停,及至四月中旬,到了謝無陵的封地翼城。

看著城中那些悉的建築,沈玉心生親切,于是與謝無陵在翼城小住了七日。

最後一日,倆人一同登上七層高的觀音塔。

惠風和暢,謝無陵與道:“反正咱們封地多,家裏銀錢也足,日後你還想建什麽,你就自己畫、再使銀子派人去建。外人若是問起,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直接說是你畫的工圖,想出的樣式,若你願意,主梁上也不用刻什麽麒麟月,直接刻你的名字或名章。”

沈玉眉心輕,遲疑道:“這……會不會不太好。”

謝無陵:“有何不好?”

他反問的理直氣壯,倒沈玉一時語塞。

“咱花自己的錢,在自己的地上建東西,有礙著誰麽?”謝無陵道:“沒有吧。”

沈玉:“可若是旁人知道是我畫的工圖……”

謝無陵:“嗯?”

沈玉抿抿:“營造自古都是男子行當,我個子去摻和……唯恐人詬病。”

現下不地方還有規矩,破土開工時,不許子靠近,因著氣重,是對神靈不敬,會沖撞風水,須得再三避諱。

沈玉至今還記得年時,跑去土儀式瞧熱鬧,巧來了癸水,腹痛不止。

那時父親還不是工部尚書,被當時的尚書責斥了一頓:“還不快快將你家小帶回去,工程重地,豈能子進來?多晦氣!”

那時既委屈,又覺連累了父親,愧疚難當。

不懂,怎麽就晦氣了呢。

什麽也沒做,就遠遠地瞧個熱鬧,怎麽就影響那座樓閣建了呢?

子的癸水真有這樣大的威力,何須男兒們拿刀拿槍保衛家國,待外敵來犯,將子的月事帶投向敵人,把他們克死好了。

只這些話憋在心裏,也不敢說,怕惹得父母更加憂愁。

若是祖父祖母還在就好了,就能請教他們。

二老雖不一定贊同,但肯定不會兇、怪、罵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些什麽。

而如今,謝無陵與道:“哪有什麽男子行當、子行當,都是兩只手兩只腳,男人能做的事,人哪件不能做?真要說起來,人能生孩子,男人連個孩子都生不出呢。”

沈玉被他這比方逗笑:“這都是些什麽話。”

謝無陵:“本來就是。不然你舉個例,哪件事是男子能做,子做不了的?”

沈玉沉默著,真的思考起來。

好似撇去世間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的確沒什麽是男子能做,子不能做的。

長在旁人上,你管他們怎麽說。”

謝無陵道:“從小到大,我都記不清被罵了多句賤種、野種,好似這一輩子就只有當個地的命,被所有人瞧不起。可你看我如今怎麽樣了,我了鎮北王,等我們回到金陵,那些人見著我得下跪、磕頭、阿諛奉承,誰還敢說我半句不是?”

,你既嫁給了我,便不要再有那麽多的顧慮。你想做什麽,盡管去做。誰敢說你半句不是,我來擺平。”

“再說了,你畫的那些工圖那般巧,想出的樣式又那般新穎,多有本事啊,為何藏著掖著?我若有你這等本事,我每塊匾額、每塊石碑都刻上謝無陵三個字,刻得大大的,保管每個人都瞧清楚,記明白。”

這囂張至極的話語沈玉忍俊不

謝無陵垂眼,看:“笑了就好。”

沈玉聞言,漸漸斂了笑,與他對視著:“謝無陵。”

謝無陵:“嗯?”

沈玉:“多謝你。”

謝無陵:“又來了,夫妻倆這麽客氣作甚。”

沈玉:“我知道,但還是想說句多謝。”

“你若真想謝我,那就對我好些。”

謝無陵看向角輕翹:“再多我一些。”

沈玉被他這熾熱目看得面熱,偏過臉,小聲嘟噥:“我哪對你不好了”

“好是好,但還不夠。”

謝無陵薄輕捺:“昨晚還兇地,要踢我下床呢。”

沈玉:“……”

他還好意思說。

他那般厚無恥,貪求不斷,還哄著喊他好哥哥。

他好個鬼,明明壞到骨子裏,總變著法兒“欺負”

方才那點,霎時被昨夜恥的記憶沖走。

沈玉不客氣地擡起腳,又朝他的小踢了下:“你要是再那般不知節制,今晚還要趕你。”

“娘子息怒!”

謝無陵擡手賠罪:“今晚絕對克制。”

沈玉:“……”

這話聽起來好像沒錯,但怎麽覺哪裏不太對?

反應過來時,已經了夜,男人又親了上來。

烏眸圓瞪:“記起來了,你昨晚明明說今日歇息的!”

可謝無陵已解了袍,握住了那把雪膩腰,哪還舍得撒手,低頭:“昨天是昨天,今天不是得守信,證明一下我會克制麽。”

“你這是……唔!”

狡辯二字未出口,就被男人的薄牢牢堵住,他的手也從擺下探

沈玉:“……!”

救命,可能真得弄些補藥喝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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