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nbsp;nbsp; 【番外16】
◎if線：如果裴蘅之沒死（4）◎
【番外16】/首發
沈玉不知裴瑕是怎麽和母親說的, 總之第二天一早，婢子冬絮和咬耳朵，“昨夜小娘子你睡著了, 夫人來你床邊坐了許久呢。”
沈玉大駭：“啊？那我怎麽一點都沒察覺。”
冬絮：“小娘子你每日睡得可香了, 怎會察覺。”
這是句大實話。
正是長的年歲，每日吃好喝好，一沾上枕頭就睡得噴香。
“那母親來我床邊做什麽？”不解。
“奴婢也不知。”冬絮道：“夫人就坐在床邊，替你掖了掖被角, 又替你捋了捋頭發。”
沈玉：“就這？”
冬絮點頭：“嗯嗯, 就這。”
沈玉困，暗自嘀咕，難道最近又做錯了什麽事？好像也沒有吧。
想來想去，秉承著“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的原則，主上了藏的兩本游俠話本。
并且很沒義氣的把自家阿兄給賣了，“是阿兄給我買的……”
李氏看著那兩冊話本, 又想到昨日裴瑕找到, 與說的那番天自然的道理。
那些道理, 李氏覺得過于想當然，畢竟他們那些男子，哪懂帷子們的難。
但裴瑕有句話心頭——
“若是玉娘嫁來裴氏要吃這些苦，倒不如不嫁裴守真, 落個自在逍遙。”
李氏乍一聽這話，還當他想悔婚。
再看他那滿眼維護，便也悟了, 這是心疼妹妹呢。
只是, 看向這翩翩年郎：“守真, 你作為兄長，心疼玉娘，我心甚。但你得知道，玉娘不可能一輩子只當你的妹妹，日後要當你的妻子，當裴氏的宗婦，若現下不嚴加管教，待嫁去你裴氏，失了規矩統，裴氏怕是要說我們沈家教無方了。”
裴瑕道：“小侄并非阻攔伯母教，只是覺著不必太過嚴苛。玉娘率真，并非那等莽撞無知之輩。便是日後有何不對，小侄也可慢慢教。”
李氏一聽這話，當真和故去的公婆一模一樣的口吻，無非是“孩子還小，秉不壞，日後慢慢教”。
到底是公爹教出來的學生。
在對待玉娘的事上，一脈相承的縱容。
不過未來婿都這樣說了，自己若還不松口，倒顯得是個狠心後母。
板著臉，朝裴瑕哼道：“若日後你母親來我面前埋怨玉娘的不是，我就說是你慣的，去尋你。”
裴瑕擡袖，一本正經的挹禮：“小侄願一力承擔。”
李氏心裏也說不上什麽滋味，既替兒歡喜，又替擔憂。
歡喜的是，有個這樣偏的郎君，日後定能甜如。
擔憂的是，世間男子多薄幸，濃時真意切，淡了，多是子傷心。
怕兒不喜歡裴瑕，又怕兒太喜歡裴瑕。
為人母親，真是不完的心。
但自家的小糊塗蛋，還不知什麽喜歡不喜歡的，眼下還著兩只小手，可憐兮兮與討價還價：“母親，這兩個話本子，我還沒看完。能等我看完了，您再沒收麽？”
李氏：“……”
罷了，隨便養養吧。
只要過得快活，大不了自己和沈徽托一輩子底。
-
裴瑕在沈府住了三日，便要回。
他與沈玉約定，明年再來看。
沈玉滿是期待，并信心滿滿與他約定：“明年你見著我，我肯定能長到你口了。”
裴瑕笑而不語，沈庭則是毫不客氣地拆臺：“小傻子，你長個子，守真不長的嗎？”
沈玉愕然，看向已經比高許多的裴瑕：“守真阿兄，你還能長啊？”
裴瑕道：“或許吧。”
沈玉無奈：“好吧，可你也別長太高了。”
裴瑕：“為何？”
沈玉聳聳肩：“現下仰著臉看你，看久了脖子就疼。若你再長高，那我以後得搬著梯子與你說話了。”
裴瑕先是一怔，而後笑出了聲。
他一向沉靜，喜怒不形于，現下這般外放的笑，沈玉都看呆了。
守真阿兄笑起來可真好看。
怔怔地想，要是平日裏能這樣多笑笑，看著飯都能多吃兩碗。
愣怔間，裴瑕彎腰，的腦袋：“那妹妹今年努力，再長高些。”
沈庭有時也會沈玉腦袋，都一跳三丈高，忿忿討伐：“你把我頭發都弄啦！”
可是裴瑕的腦袋，的注意力完全跑偏，只覺得他湊近了瞧，眼睫可真長。
恍恍惚惚地送裴瑕離開。
臨上馬車前，鬼使神差問了句：“守真阿兄，你現下算是大人了麽？”
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及冠，沈玉也不知十七歲的裴瑕算不算大人。
“算是吧。”
裴瑕答道，看：“問這個作甚？”
沈玉搖搖頭，“沒什麽。”
片刻，好奇道：“那你房裏也有丫頭了？”
裴瑕有些訝異。
沈庭臉也變了，一把扯過沈玉，皺眉道：“你個小娘子問這些作甚？”
沈玉可不怕沈庭，半探出個腦袋，烏眸輕眨：“不就是放個丫頭嗎，為什麽不能問，我都有四個婢子呢。”
沈庭和裴瑕一時都噎住了。
這半大的小姑娘，還不理解兒郎房裏放丫鬟是什麽意思。
裴瑕本不必要答的。
尤其在小未婚妻還糊裏糊塗的況下。
但臨上馬車前，他還是和沈庭了個底：“去歲回，我母親送來了兩個丫鬟，我只留在書房裏伺候筆墨，并未收用。”
沈庭看他一眼：“不必和我說的，玉娘就是隨口一問，傻乎乎的什麽也不懂。”
裴瑕道：“現下不懂，遲早會懂的。等懂了，若為此而煩憂，有勞庭兄替解，放心。”
沈庭了鼻子，輕輕噢了聲。
心裏卻是十分滿意，還算這裴守真識趣，沒有做出妹妹傷心的事。
雖說世家兒郎房裏有一兩個伺候的婢很正常，但人總是護短的，沈庭自然盼著這未來妹婿的房裏清清靜靜，若是能和妹妹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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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轉眼沈玉已經十三歲，白小臉雖還掛著些嬰兒，但已褪去孩的稚氣，形也愈發窈窕纖細。
這一年年初，來了癸水。
一早醒來發現渾難，雪白還染了，嚇得臉都白了，以為自己患怪病，命不久矣。
李氏和新進門的嫂子徐氏聞訊趕來，皆笑著安：“你不會死。來癸水說明你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們耐心地教如何用月事帶，如何保養，經期應當做什麽，不應做什麽。
沈玉邊喝著紅糖煮蛋，邊認真聽著。
原來流了，就長大人了。
本想在信裏和裴瑕分長大的好消息，但母親和嫂子都說這是件晦恥的事，不可張揚。
問為什麽。
母親擰著眉：“一天天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我教你的道理，你聽著便是。”
沈玉：“……”
好吧。
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問題太多了些。
每次腦子裏有怪想法，跑去問父親母親和兄嫂，不是換來他們的教訓，便是換來他們的語塞。
看來以後還是問多聽吧。
三月裏，春暖花開，裴瑕來長安參加春闈。
他天資聰穎，文采斐然，毫無疑問金榜題名，被皇帝欽點為新科狀元郎——
十八歲，亦是大梁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打馬游街那日，他一襲紅袍，頭戴雙翅烏紗帽，垂帶簪花，披宮錦。
形拔地高坐白馬，面如冠玉，薄如朱，拂袖間，幾乎攬下整個長安春日的灼灼風流。
寬敞的街烏泱泱一片，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們。
大姑娘小媳婦們紛紛往他上丟帕子、香囊、瓜果、鮮花，臉上滿是傾慕與激。
沈玉坐在沿街茶樓，倚窗往外看，眉眼間也難掩歡喜：“看啊，們都在喊守真阿兄的名字呢！”
“還有那麽多香囊、帕子，哎呀，早知有這麽多，就該讓他帶個大口袋，定能裝滿一整個口袋。”
婢子疑：“裴郎君要那麽多香囊帕子作甚？”
何況，裴郎君生好潔，怎會用那些來歷不明的帕子香囊。
沈玉答道：“裝滿一口袋可以拿出去賣呀，或是分給府中下人們用，總比這樣落在地上浪費了強。”
左右婢子們：“……”
娘子未開竅，不知吃醋也就罷了。
但這勤儉持家的技能點是否用錯了地方？
婢子們紛紛天，不知自家不解風的小娘子到底何時才能長大。
而裴瑕已經打馬行至的窗臺下。
沈玉激起來：“守真阿兄過來了，他好像看到我了。”
婢子忙遞上花籃：“娘子也挑一枝花送給裴郎君吧。”
沈玉挑來挑去，最後挑了枝的桃花。
趴在窗邊，將那桃花朝馬背上的裴瑕擲去。
“哎呀，他接住了！”
沈玉雙眸溢彩，激地碎碎念：“看來我平日裏的覆沒白練。”
“快看啊，狀元郎簪花了！”街邊兩側的娘子們激不已。
沈玉循聲看去，方才那枝豔桃花，已然簪在裴瑕的帽檐上。
似是到的目，馬背上的人也擡眼看來。
明春裏，四目相對。
紅袍狀元郎眉眼輕彎，角也翹起一抹淺淡弧度。
那一笑，當真是郎絕獨豔，舉世無雙。
霎那間，心髒好似被什麽擊中般。
沈玉倚在窗邊，只覺此刻鼓噪的心跳，簡直勝過了整條街的喧鬧。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評論20個小紅包~
這期榜單字數已完，下次更新在周四
謝在2024-05-27 19:14:10~2024-05-28 20:13: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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