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這種要求，江厭濃眉上揚。
“黎律師嫌輕了？”
“對！”
好得很。
他甚至連話都沒回，省下力氣全都用到黎汐見上去！
廝磨過后，緋漸褪……
后座上，側躺著，哭得肩膀一一的，江厭只能耐著子去黎汐見的背。
“要不，去醫院？”
搖頭。
“你別哭了，你想怎樣，都依你。”
關系都走到最后階段了，江厭還是拿黎汐見沒辦法。
許是耗盡力，又聲嘶力竭哭一場，竟這麼躺在后座上睡著了。
難為江厭長手長腳的，在后座座椅上僅搭個邊，一直不厭其煩的去挲黎汐見的背，讓能睡得更舒坦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轉醒。
睜開琥珀的眸子去看江厭，沉默幾秒，啞著嗓子開口，“回家吧，小米條在等你，也想和你好好告別。”
“……嗯。”
……
拿起小米條遞來的故事書，江厭沒有再嗤之以鼻。
這次讀的很認真。
黎梨躺在床上，枕著他的手臂，小腳丫翹起來時不時的腳指頭，“草莓塔叔叔，我以后還能吃到你的草莓塔嗎？”
江厭垂眸，的發頂。
“只要你想，就打電話給我。”
“真的？”黎梨骨碌一下坐起來，湊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眼睛瞪得溜圓，“就像魔法棒那樣，給我變出來草莓塔？”
他點頭，“當然。”
“那……可不可以不讓媽咪知道啊？”嘻嘻一笑，“不然媽咪會生氣哎！”
江厭被逗笑，勾起薄，“可以，是我和你的。”
黎梨使勁點頭，“我們都要保哦！”
“好。”
又重新躺回去，想了想，再問，“草莓塔叔叔，那你的家為什麼不能也在京林呢？”
“嗯？”
“媽咪說，你的家只會在港島，可我們要回京林了，京林沒有草莓塔叔叔。”
小孩子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江厭能聽懂。
他覺得嗓子有些干，便輕咳了一聲，“京林會有草莓塔叔叔送的草莓塔。”
“那我要是想草莓塔叔叔呢？”
江厭頓了下，嗤聲，“小米條都會想我，你媽咪卻不會。”
這句話有些超出理解范圍，黎梨把小手一攤，滿臉疑，“是因為媽咪不喜歡草莓塔叔叔？”
所以才不會想他？
“……”
這。
江厭答不上來。
等哄睡了小米條，他沖了澡回臥室，從背后箍住黎汐見的腰，把人困在懷里問。
“你喜歡我麼？”
這下答不上來的人變了黎汐見。
“你是小學生？”
都多大的人了，還會問喜不喜歡這個問題。
江厭強行把人轉過來，面對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
拒絕回答，“不知道。”
“那就是喜歡。”
“江厭，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把江氏近期要投的新項目重新去看一遍——”
“你問我。”
“我不問！”
江厭皺眉，“你問。”
黎汐見無奈，“你喜歡我嗎？”
“喜歡。”
“……”
“很喜歡。”
江厭沒有說出“”這個字眼，是因為他依舊堅持著，達到的程度，得是相互的。
臥室里突然安靜下來，靜得連呼吸聲都可以被聽到。
這種時候最能展現出默契了。
他們誰也不出聲，誰也沒有睡。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凌晨十二點的到來。
江厭才開口打破了這種安靜。
“還有最后一天。”
“嗯。”
不想讓氣氛這樣靜默下去，也不舍得睡著，于是黎汐見窩進他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輕聲問。
“剛接手江氏的時候，很難吧？”
可惜那段日子，不能在他邊。
“嗯，那老東西總想弄死我。”
自己接回港島的私生子不聽話，甚至有反抗的羽翼在生長，江老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江厭輕飄飄的一句話，黎汐見卻能想到，當時他肯定是經歷過很多次死里逃生。
“你以后……有孩子的話，會對他嚴厲嗎？”
“不會。”
有些意外，“你會是個慈父？”
“我不會有孩子。”
“……”
如果沒有黎汐見出現，那他現在找到了五年前的這個騙子后，或許會耐著子和重新認識，重新讓記得自己，然后在一起、結婚、生子。
無所謂以前的記憶能不能恢復，再制造新的記憶就好。
可，沒有如果。
黎汐見就是出現了。
趕在自己找到騙子前。
江厭現在的心很拉扯！
他不想放開黎汐見。
卻又在面對林珊的時候，覺得自己背叛了當年的，背叛了那個陪自己三年，數次站出來保護自己的人。
“江厭，答應我好不好？我走后，別在我活著的時候給我立碑。”緩緩的在說，手落在他的膛上，“我不需要你為我不婚不育，不需要你用任何方式祭奠我。”
“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中去，我們都是。”
江厭冷呵一聲，“你說的容易。”
“做起來其實也不難，本來我和你就沒認識多久，本來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嗯，行，那你先忘了我試試。”
“……”
做不到。
……
最后一天，江厭把江氏集團的事全推掉了，想著全天都陪在黎汐見邊。
可偏偏，林珊因為劇烈頭痛，進了醫院。
醫生在給檢查過后，走出診室對阿正說，“你們是不是使勁回想以前的事了？患者做過手，是絕不可能完全想起來的，如果是去想，就會這樣！嚴重了，還會引發神經錯，甚至導致心理障礙。”
江厭就在一旁聽著，擰眉，“沒人。”
“那是最好了。”醫生又道，“另外，我覺有些抑郁癥的表現，也可能和之前的手有關。”
說完，林珊就從診室也出來了。
看到江厭后，抿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剛才頭實在太痛，所以才……”
“阿正，先送回去。”
“是，江總。”
江厭從醫院自己開車去了黎汐見的出租房。
剛上樓，就看到邱震正在的門口，笑著幫往外拎行李箱。
“那這些我就先寄回去，航班的時間我發到你微信上。”
“好。”
黎汐見點頭，下一秒，余發現了不遠那個半陷在黑暗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