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見不傻,就算邱震說他是去出差,心里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所以只是讓同事去告訴他,自己沒有聯系。
其實這樣好的,沒準等他冷靜后回來就想通了,能放棄自己,去好好的找個朋友。
中午時間一到,江厭的電話很準時。
“申請,煙一。”
知道他肯定七八糟事一大堆,又煩躁起來,所以黎汐見嗯了聲,“吧,不用申請。”
聽到打火機咔噠的聲音,然后被扔回了桌面上,“許正被拍到同時養了三個人,今天許氏的價跌得就好像許兆信的臉。”
紅得發紫。
黎汐見的心思不在八卦上,忙問,“那會影響到江氏嗎?”
“呵,他倒是想同我合作。”
江厭早就覺得許氏岌岌可危。
一個敗家子,和一個總需要給兒子收拾爛攤子的老子,沒個好。
“沒波及到你就好。”
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在江氏見到江厭的那天,某人那暴躁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把辦公室炸掉。
“這麼關心我?”
江厭吸口煙,霧氣吐出去,“下午我連著有兩個會要開,六點給你打電話。”
“你忙你的,我手機又不靜音,你什麼時候打來我什麼時候接。”
“唉。”
他突然沒由來的嘆口氣。
黎汐見疑,“怎麼了?”
“慨一下,沒在黑名單的日子就是好。”
江厭可再不想回去了。
哭笑不得,“別說的好像我很拉黑你,斷聯是之前就約定好的,我只是按規章制度辦事,不像你,自己說出來的話,還能再收回去。”
而且收放自如。
江厭嘖了聲,語氣是被中后的惱,“沒完了?”
“有完。”
黎汐見現在學會了見好就收。
正想問他中午吃什麼時,突然接待部的同事過來敲門,“黎律師,當事人來了。”
“哦,好。”應了一聲,然后和江厭說,“我去工作了,你記得吃飯,多吃點。”
“我又沒懷孕。”
“那我收回關心你的這句話。”
“不行,我已經聽到了。”江厭笑笑,“去忙吧,我也去。”
掛斷通話,黎汐見起走出辦公室。
那個生就坐在律所門口的沙發上,瞧見黎汐見后,紅著眼眶起,“你好。”
“你好,跟我來接待室吧。”
走在前面,為了節省時間,就直接開始問關于證據的容,“轉賬有特殊金額嗎?借款之類的話對方有沒有說過?”
生點點頭,“有,但是現在他不承認,只說是我給他的。”
“別急,法律不是他想怎麼定義,就怎麼定義的。”黎汐見打印完代理合同,放到桌子上,“你看一下容,重點是律師費以及違約條款有沒有異議。”
“嗯。”
趁著生低頭看文字的時候,黎汐見打量了一下。
小姑娘漂亮的,按說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結果剛接就被騙,怕是以后都會留下影來。
再想想自己,見到江厭時,也是這個年歲。
代理協議簽完,黎汐見收起來,掃一眼名字。
趙映雪。
“黎律師,我可以留你一個手機號碼嗎?”
“當然,你就住在京林麼?法院通知調解的時候,你可能需要帶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也到場。”
“我……我在旁邊的網吧住,我上完律師費以后,就沒有錢了,給他的這十萬是我了我爸的醫藥費,你一定要幫我快點把錢要回來啊,不然我不敢回家,我爸也沒錢手了。”
說著說著,趙映雪就哭了起來。
黎汐見想到自己也曾因為沒錢走投無路,在醫院門口徘徊,于是沉了口氣,走回辦公室從自己包里拿出了五百塊錢現金,“這錢就算我借你的,等你拿到執行款再還我。”
拿不到,也就當為肚子里的寶寶積德了。
趙映雪看著這錢,先是愣了愣,似有遲疑。
然后才緩緩手接過。
“謝謝……”
“不用謝,祝你順利把錢要回來。”
送走當事人,接待部的同事湊過來撇撇,“這丫頭太腦了,你給錢干嘛,就該讓長長教訓。”
黎汐見彎起眉眼一笑,“腦不是貶義詞,對待赤誠,付出真心沒有錯啊,錯的不該是沒珍惜這份真心的人麼?”
那怎麼能是認真的人被嘲諷,反而辜負的人置事外,甚至被夸贊厲害呢?
“哎?你說的……竟然有點道理。”
“好啦,五百又不多,而且我接的司也是有律師費的,就當賺五百。”
……
江厭離開后,黎汐見覺得別墅里空的,就自己和小米條兩個人,未免過于冷清,所以又搬回了之前的房子。
距離邱震“出差”,一晃已經快半個月了。
這期間黎汐見始終沒私下聯系過他,直到趙映雪的案子傳票到律所,這才給邱震發了條微信。
【邱震哥,明天你能趕回來嗎?法院讓過去調解。】
沒一會兒,那邊回了信息,【我已經在京林了,只是今天沒去律所。】
指尖遲疑片刻,沒再回。
他知道這事兒就行。
下班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黎汐見收拾文件時,江厭的電話打過來。
“好消息壞消息,先聽哪個?”
“……壞消息。”要先苦后甜。
“壞消息是,我今天病了,高燒38度。”
一怔,蹙起秀眉,“我聽出來了,你聲音都不對,怎麼弄的?”
江厭沒答這個,挑高聲線道,“你先問好消息。”
黎汐見無奈,“好消息是什麼?”
“三天后,下午兩點鐘,到京林機場接我。”
“你要來了?”
江厭輕哼一聲,略有得意,“之前我寄到京林民政的單證明和婚姻申請,今天那邊核實回函已經反饋到了港島,你來時記得把戶口簿和份證帶著。”
“……”
“黎汐見,以后你就是合法的江太了。”
還在懵,這消息多有點突然。
“所以,你發燒打針吃藥了嗎?”
“嘖,我吃藥的話這燒不就退了麼?”江厭說得理所當然,“還怎麼金蟬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