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燕一時說不出話,只能僵在那里瞪圓眼睛看他。
“在哪?”
江厭猜到是一回事,他更要親耳聽到,去確認這件事。
“不知道。”
邱燕有些惱自己,怎麼就被江厭三句話兩句話給套了出來,“我要去陪小米條睡覺了。”
走出兩步。
后,江厭的嗓音降了幾個聲調,似有些懇求在其中,聲線都是的。
“那起碼告訴我,黎汐見還活著。”
還活著,這是最重要的。
邱燕背對著江厭,應該是又哭了,眼淚窩淺的人真是沒救。
“現在,死了與活著沒有區別。”
“活著就好。”
“或許吧。”
……
江厭查遍了京林市所有的醫院,他甚至連阿正都信不過,非要自己一家一家去看,確認真的沒有黎汐見的蹤跡。
阿正從沒見過這樣意志消沉的江總。
他現在還不敢開口去勸任何。
因為找黎律師,已經是唯一能讓江總打起神的事。
如果勸江總先別找了,他人就會垮。
“吃點東西?”
站在江厭邊,阿正試探的問。
可這句話就像是沒被人聽到一樣,江厭始終低頭在看邱震最近幾天的行軌跡。
試圖從中找到可疑的點。
“江總,林茵茵已經找到了,被關押在地下室。”
話一出,他總算有了點反應。
漆黑的眸子狠厲駭人,“給留一口氣,我要黎汐見親眼看死。”
“是。”
江厭忽然起,走出去。
阿正忙要跟上,“您沒帶傘。”
外面的雨雖然小了一些,但依舊還是暴雨。
他沒停頓半步,拿著車鑰匙上了車,急速開往邱震目前的定位所在地。
到了以后,邱震正在低頭看律所的案宗。
那頹廢樣,也沒比那江厭好到哪里去。
“你再跟著我也沒用。”
他沒抬眼也知道是江厭來了,因為那種與生俱來的迫,本無需開口知會就能被察覺到。
“我要見。”
江厭的聲音已經啞得不樣子,著黑沖鋒,俊臉上憔悴明顯,連胡茬都沒刮。
整個人仿佛一夕之間就蒼老了。
邱震充耳不聞,繼續工作。
手中的文件突然被扯掉,“我要見。”
“說死了這件事,是汐見自己要求的,你猜想不想見你。”
“……”
“回你的港島吧,別再打著喜歡的幌子,繼續給帶來傷害。”
他說的很平靜,多也是因為吃不下睡不好,導致的無力去提高聲音。
江厭瞳孔微沉,晦暗不明,“邱燕在我那里,你又在這不,那……邊沒有人。”
“需要你管麼?”邱震看過去,“戒指都還你了,你們不再是未婚夫妻。”
“我沒同意。”
“江總是不是商人做慣了,把所有事都當做易。”他呵笑,“結婚證沒領之前,不法律保護,任何一方都能單方面宣布結束。”
就像分手一樣,還需要誰同意不同意?
江厭垂眸,眼底翻涌著痛楚。
“讓親口告訴我。”
這種事,他不信別人傳達的。
“汐見親口說,你就能死心?”
“……”
死心。
江厭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死是活,只是沒咽氣罷了。
邱震瞥了他一眼。
一米九的男人,此刻垂眸低頭,脊背也不似之前那樣直了,佝僂著,僵著。
拿出手機,邱震當著江厭的面,打開了微信,點開黎汐見的微信賬號。
上面顯示一天前,兩個人曾有過對話!
江厭一把奪來,除去事發之前說的那些,昨天的只有兩條,都是語音消息。
第一條是邱震發去的。
“汐見,江厭想見你。”
第二條。
是黎汐見回的。
江厭指尖遲疑了下,才點開。
那聲音有氣無力,但,真的是黎汐見的嗓音。
“我永遠都不想再見他。”
永遠。
這刑期太長了。
江厭覺自己的心,一瞬間被,不過氣。
他看向邱震,薄了幾次,都不敢問孩子。
黎汐見肚子里的孩子,還在不在……
“,還好嗎。”
“你覺得呢?”邱震反問。
“我要見。”
說來說去,江厭還是這句話。
邱震抿直線,口吻里怨氣十足,“就因為你總跟著,又不愿見你,導致我都沒法在床前照顧。”
“你真那麼喜歡的話,就走吧,回你的港島,別來打擾了。”
“……”
“你難道就不想想,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有未來?”
沒有了。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江厭就這麼凝立良久,終于了,往后退一步。
“你去照顧吧,我走。”
他轉要離開。
邱震突然喊住江厭,“我最后想問你個問題。”
他停下了,但沒回。
“你之前說,你過五年前江家給你找的那個騙子,那你為什麼又上汐見。”
“我不知道。”
江厭閉上眼,自己和黎汐見相識以后的點點滴滴都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閃過。
但依舊找不出個答案。
“邱震,邱燕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什麼話?”
“我一出現,就會給人帶來很多災難。”
當年母親如果沒有懷自己,那江老的妻子頂多就是罵幾句,很快覺得沒意思,便不再糾纏了,更不會有后面被囚港島的事。
騙子也是。
數次為自己擋在前面,肯定是了不罪的,江家人心狠手辣,不可能對手。
如今,害者中又添了個黎汐見。
他是該從自找找原因了。
……
從邱震離開,江厭回到車里,才發現何老打來過幾通電話。
撥過去,那邊倒也不是質問,只是疑。
“你怎麼又去京林了?”
“找我人。”
何老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律師?看來你是真喜歡,那就帶來港島啊,你這年歲也是該結婚了。”
他主要是怕江厭會離開港島。
除此之外,江厭要娶誰都不歸自己管。
甚至何老更希他早些結婚有家庭,能在港島徹底安定下來。
“沒了。”
“嗯?”
“沒有結婚了。”
江厭的黑眸怔怔的看向車子后座上的公文包。
外面有被雨淋過又干了的痕跡。
里面,是他的婚姻申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