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從臥室出去，黎汐見正站在門口等。
看著人，趕問，“怎麼樣？”
江厭雙手一攤，嘆氣，俊臉上滿是無可奈何，“不怎麼樣，我剛才苦苦求他再給我次機會，何老本不給我商量余地。”
“……”
黎汐見雖不是商界的人，但他的話確實符合常理。
那可是整個江氏集團，那個何老應該會很想要吧？江厭跑到京林來，最高興的人應該就是他。
“你現在飛回港島，再和他當面談談呢？”
“何老估計都不會見我。”他隨即嘆了口氣，走回臥室坐在床邊，一副失意落寞的樣子，“怨不得誰，都是我咎由自取。”
江厭這麼說，再加上他那垂頭喪氣的神，黎汐見還哪里舍得再訓斥他做事混不計后果了。
抿抿，猶豫片刻，還是跟過去安道，“事已至此，如果對方不肯和你協商，那你也沒辦法，只能認。”
畢竟協議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世上又沒有后悔藥。
江厭立刻順著說下去，“我現在真是一下子變窮蛋了，黎汐見，你會不會嫌棄我，把我從你家趕出去？”
不過這個時候，黎汐見在很認真的在考慮如何理，沒空理會江厭的哭窮。
“你不是還買了兩套別墅，放在我名下嗎？這個財產算自愿贈與，而且涉及到三方，何老應該收不回去。”想了想，“我之前咨詢過，兩套應該能賣出起碼一個億，不然你拿這筆錢，再從零開始創業吧。”
江厭一聽要賣別墅，心里雀躍，臉上還得演著為難。
“這是送給你的，我怎麼還能要回來？”
“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賣掉吧，然后做點投資之類的。”
“行。”
他點頭，一口答應。
這樣，就能省得黎汐見總想把自己趕到別墅去住了。
“吃飯吧，遇著再大的事也得吃東西。”
“嗯。”
剛要走，江厭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黎汐見連忙回頭，“你看看，是不是那個何老改主意，又想和你協商了。”
“不是，垃圾短信而已。”
等離開，江厭才低頭去點開消息。
還真是何老發來的。
【江厭，不然我們各退一步呢？我可以允許你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地停留，就算我求你，你回來繼續做這個總裁吧，江氏沒你真的不行。】
他黑眸瞥了眼正在給自己盛粥的黎汐見，然后，趕把短信給刪了。
以絕后患。
……
吃過早餐以后，黎汐見先去了一趟京科律所。
再怎麼居家辦公，自己也算職了，離得又這麼近，所以負責人通知開會的話，還是盡量出席。
走進會議室，黎汐見忽然發現好幾個新面孔。
瞧著像大學剛畢業，過來實習的那種。
李維先講了一下近期京林市司的趨向，總結法院那邊判決的一些偏好與證據的認可度，覺得說的很有道理，就一直在低頭記錄。
等會議正題結束后，開始指派律所的老律師帶新人。
沒辦法，這是律協統一給的任務，黎汐見懂。
因為首華那邊年年也必須得收一些法學系的實習生。
眼見李維把前面的幾個律師都安排完了，到最后還剩兩個沒人領，黎汐見主道，“李律，這兩位實習生我來帶吧。”
想著同級別的律師都分到了任務，自己要是搞特殊，以后難免落人口實。
李維一愣，下意識找借口，“你這懷孕呢……不方便吧？”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帶過四屆學生，也算有經驗，給我吧。”
“……”
就這樣。
黎汐見多了兩個實習生徒弟。
然而不知道的是，會議結束后，李維給江厭打電話，支支吾吾半天，才把這件事說出來。
“我真沒想到黎律師會突然來參加會議，更沒想到能主分攤帶實習生的責任。”
一般這種時候，律師都嫌麻煩，耽誤自己接案子開庭，能推則推才對。
“就這樣。”江厭此時還很淡定，嗤了聲，“是只心還很怕給別人添麻煩的兔子。”
黎汐見做出這事兒來，一點都不意外。
“還有別的事麼？”
見李維還不掛斷，他挑眉又問。
“有……”
“說。”
“這，這倆實習的……都是男生。”
“什麼？”
……
黎汐見在回家的路上，考慮了半天，最后決定先給邱燕打個電話問問況。
彩鈴響了半天，那邊才接起。
“汐見。”
從聲音上就能聽出來，邱燕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你和邱震哥怎麼樣？要不要我過去幫幫忙。”
沒敢貿然直接去，主要是怕刺激到邱震。
很顯然，他在氣頭上。
說話做事都會有沖的分。
“不用，我哥已經理得差不多了，后天舉行葬禮。”邱燕停頓了下，道，“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不建議你來，因為我哥緒還沒完全穩定，你懷著孕，別出什麼事。”
“可阿姨生前對我那麼好，我不去參加葬禮，心里過意不去。”
“人都沒了，不需要有什麼過意不去的。”邱燕好像一夕之間就長起來了似的，啞著聲音開口，“已經去世的怎樣都活不過來了，活著的好好活著才最重要。”
提示的已經很清楚了。
這個時候的邱震，需要冷靜，不適合見面。
會有無法預測的后果。
黎汐見自然明白，“那好吧，如果你哥心平緩些了，記得告訴我一聲，終究是我做錯了事，這句對不起還是要當面說的。”
“嗯。”
掛斷電話，上了電梯回到家。
江厭正在浴室對著鏡子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趕換了拖鞋過去，“你別弄，會染的。”
“沒事，死不了。”
“等出事的時候后悔也晚了。”黎汐見拿過他手里的藥瓶，“去臥室躺著，我給你涂。”
江厭沒，漆黑的眸子盯著人，“還是我自己來吧，本來就寄人籬下，怎麼敢讓你伺候。”
怪氣。
“……你到底上不上藥？”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