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邱震哥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不惜賠錢針對京科律所,可京科又不是自己開的。
“你眼里還真是除了江厭,別人的心思都猜不到,我哥這麼做,無非就是想京科在京林市做不下去,想讓你多回憶回憶在首華律所的好,盼著你能再回首華唄。”
“只因為這個?”
邱燕想了想,“可能還有些許男人的面子與自尊吧,反正我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黎汐見除了苦笑,也不曉得還能做些什麼。
可能每個人都會有畫地為牢這麼個過程吧。
怎麼走出去,什麼時候走出去,只能憑自己。
當年離開港島時,邊的同事朋友也都勸過無數次,讓自己有合適的再找一個,說還年輕,說家里需要個男人,說孩子需要爸爸,勸說的理由各種各樣。
自己還不是也一樣偏執,直接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這個打算在別人眼中,也一樣是不理智的,可嘛,能時刻保持理智的人終歸在數。
……
邱燕吃過了餃子,又陪小米條玩了一會,然后才要回去。
臨走時還特意問了句,“江厭什麼時候回來?”
“說是明天或者后天。”
“上次剛看一眼,就被我哥攔住了,后面你出事,我也沒心思看他,這次江厭再到京林,你記得告訴我一聲,如果我有空的話和你一起去接。”
黎汐見無奈,“至于麼?”
邱燕撇,“怎麼不至于?那可是港島知名商業家,以前都只能在新聞上看,現在能看到真人,多新鮮啊!你不覺得稀奇,那是因為你總看。”
看到這狀態雖不如以前活躍,但好歹還有心“追星”,黎汐見也就放心了。
邱燕剛往外走幾步,又突然回頭問。
“江厭邊的那個男的,什麼…………”
“阿正。”
“對!他也跟著來京林了嗎?”
黎汐見點點頭,“嗯。”
“之前在江厭的別墅看到過他幾次,明明長得又高又壯的,眼睛里卻著清澈的愚蠢,蠻有反差的一個男人。”邱燕笑笑,“他完全詮釋了什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阿正就是跟在江厭邊久了,向來只聽他的。”
黎汐見以前也覺得阿正這人夠軸,耳朵里只能聽到他自家總裁的指令。
“有意思。”邱燕擺手,“我得走了,明天上午見當事人,下午還要開庭,給我哥做牛馬打工,連喪假都請不了,我媽葬禮完第二天就給我派案子。”
“這段時間就順著他點吧。”
“嗯。”
送走了邱燕,黎汐見先哄睡了兒。
等自己洗完澡著頭發回臥室的時候,才發現江厭給自己打了兩通電話。
在浴室沒聽到。
正想回過去,他就又打過來了。
“黎律師,我這個三無人員可否申請從您的黑名單里出來?”
“什麼三無人員。”
“無工作,無份,無話語權。”
黎汐見打開擴音,改用兩只手頭發,“你多余出來,反正早晚還要進去。”
江厭立刻抗議,“我說你們生能不能別一生氣,就先拉黑啊?”
“不能。”
“……”
“這代表了我一種態度。”
當下斷絕來往的決心。
他嗤一聲,“你是表達完你的態度了,一點不給機會讓我也表達一下。”
“你可以選擇也刪了我,微信允許。”
“我那不是舍不得?我但凡舍得,你以為我不想——”
黎汐見把完頭發的巾放進洗機里,再走回來。
江厭那邊只是停頓了下,就立刻敏銳的意識到,“你在煙。”
“你在我上裝監控了?”
“主要你做不出來什麼好事。”
黎汐見坐在床邊,想了想,“說正經的,你離開江氏了,那你之前承諾捐的學校,后續何老還會出這筆錢嗎?”
還惦記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們呢。
“放心,我安排好了。”
他既然手管,就不會管到一半扔開。
“那就行,你見了何老的話別執拗,好好講,就算對方按協議執行,那也是你違約在先。”
江厭了口煙,手里拿著打火機,咔噠咔噠的在按。
“你們地把我這種男人什麼來著?”
黎汐見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嗯?”
“哦,對,妻管嚴。”
“……”蹙眉,“嫌我管的多,可以不聽。”
“管,往死里管我,我樂意。”江厭沉聲一笑,“剛才我和我媽說了,要回地去,很開心。”
港島就算再繁華,也終究沒有安定。
像浮萍,總是飄著。
“你能時常在邊,會更開心。”
“黎律師教訓的是。”
“你就貧吧。”黎汐見倚在床頭,“對了,剛才邱燕來了。”
江厭立馬問,“跟哥?”
“自己,臨走的時候還和我聊了幾句阿正。”
“主的?”
“嗯。”
他哼笑一聲,“我就說我家阿正不錯,雖然跟我比是差了點,邱燕都和你怎麼說的阿正?”
黎汐見想了想,“說阿正眼睛里著清澈的愚蠢。”
“……”
“雖然你可能無法理解,但這個形容詞在地這邊,不是貶義。”
應該,不算吧。
……
京林都已經進十月份了,還是說下雨就下雨。
黎汐見到律所時候好好的,早會還沒開完,外面就開始瓢潑了。
本來還想中午回家一趟,帶楊姐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
“黎律師。”
聽到有人喊自己,黎汐見下意識看過去。
是彭桉。
“怎麼了?你訴狀寫完了是吧。”
“嗯。”他點點頭,把手里的雨傘遞了過去,“我,我剛才看你盯著窗戶半天,是要出去但沒帶傘嗎?”
黎汐見一愣,隨即笑著擺擺手,“不用的,謝謝你了啊。”
剛說完,就被李維給喊走了。
彭桉拿著傘剛要回樓上,靳之樾就幾步跑過來,一拍他肩膀,“別告訴我,你喜歡黎律師。”
“……沒有。”
“人家是有老公的,還懷著孕呢,而且他老公特別特別帥,不會看上你的。”
彭桉搖搖頭,很認真的反駁,“你別總是往那種方面想,就不能是單純的對一個職業由心而外的欣賞?”
靳之樾被懟的愣是沒說出話。
“黎律師是男生的話,我也一樣欣賞,與別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