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五年的事。”
黎汐見垂眸，“不說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江厭是個有主意的，別看他平時貧又吊兒郎當的，我覺得他對自己的事業會有打算。”
邱燕再沒說話，就只是悶頭沉默的開車。
車里一下子氣氛就變得異樣起來。
……
江厭是飛機剛降落，還沒停穩就給黎汐見發了消息。
【到了。】
【好，我在接機口。】
和邱燕并排站在接機口看了一會兒，不出所料，他們這個航班，江厭和阿正是第一個出來的。
黎汐見都懷疑他剛才拎著行李箱在機場里狂奔來著。
瞧見自己人，江厭的第一反應不是，而是擰眉頭，把墨沖鋒下來披到黎汐見上。
“下雨，就穿這點？”
“我不冷啊。”
剛才想著反正直接上車就來了，也沒什麼在外面的時候，所以只穿了個寬松的白連。
“你冷，給我老實穿著。”
黎汐見撇，總算聽了次話。
一旁，邱燕嘖嘖了半天，湊過來眉弄眼，“哎喲，我也冷，單狗沒人給披外套，心里冷。”
結果話音剛落，肩膀上就多了個外套。
呆愣的仰頭看——
對上那雙清澈又愚蠢的眼睛。
阿正顯然不習慣被人看，全上下寫滿了局促兩個字，“我……我熱，給你了。”
這回到黎汐見挑眉，拉著江厭小聲道，“什麼況？”
“我在積德。”
“……”聽得云里霧里的，“你媽媽呢？”
“后面，還有兩個隨行醫生也跟來了。”江厭抬抬眉骨，手直接搭上肩膀，“我想早點見到我的金主，怕出來晚了，金主有新歡。”
黎汐見用手肘懟了他一下。
江厭立馬捂住前，做痛苦狀，“嘶——”
慌了，“怎麼了？我到傷口了？”
“沒，bb，你傷到了我的心。”
“滾。”
……
機場外有江厭安排的商務車，醫生和譚儀琴先上去了。
黎汐見本想說自己還坐邱燕的車回去，結果江厭不肯松手。
“阿正，你去坐邱燕的車。”
“啊？”
阿正站在機場門口，看著自家總裁和總裁夫人上了車，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后，邱燕笑著走過來，想拍他肩膀，還得踮腳。
“喊聲姐姐，我載你回去。”
阿正眉頭皺，答的認真，“我比你大。”
“那要看比什麼。”邱燕呵一聲，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喊不喊？不喊我可走了。”
“……”
“那，拜拜。”
上披著阿正的服，還真就直接出去了。
沒辦法，阿正遲疑一秒，只得邁步跟上。
“我開吧。”
這話把邱燕都氣笑了，“我都沒說載你，你開什麼？”
阿正悶著頭，依舊嚴肅臉，“你會載我。”
“前提是你我聲姐姐聽。”
“我比你大。”
“不喊就不載。”
阿正擰眉，“……姐。”
邱燕聳聳肩，“是姐姐，不是姐。”
“……姐姐。”
……
回程的車上，譚儀琴一直在睡。
黎汐見看了好幾次。
不得不說，江厭的這張臉，可真是多虧了他媽媽。
即使已經這個年齡了，譚儀琴依舊還是很，是那種優越的骨相，是歲月不敗人的天生麗質。
“阿姨始終在睡，沒事嗎？”
“上飛機前注了鎮定劑，才這樣的。”
看到黎汐見眼底的驚訝，江厭解釋道，“沒辦法，躁郁起來常常會傷到別人也傷到自己，所以注鎮定劑是常事。”
“哦。”
沒接過神疾病的患者，所以不明白這些。
車子行駛在路上，黎汐見點頭看了好幾眼手機。
江厭瞧見，挑眉，“等什麼？”
“怕阿正會搞不定邱燕。”
他們都沒過多接過邱燕，不了解，燕子這人有思維跳躍太強，一般人很難駕馭的，何況是阿正那個榆木腦袋。
“嗤，還能吃了阿正不？”
江厭可完全不擔心，指尖偏要勾著的頭發繞來繞去的。
黎汐見想來想去，催促道，“你給阿正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到哪里了。”
“問這個做什麼？放心，邱燕不愿意的話，阿正不可能怎樣。”
他的人，他還不了解？
……
母親到京林的第一晚，江厭沒去黎汐見那，就在南新區別墅陪著了。
令人意外的是，之前給小米條準備的那些海洋球池和淘氣堡玩，譚儀琴很喜歡。
坐在小型旋轉木馬上不愿意下來。
“阿厭，這個媽帶你坐過。”
江厭起眼皮想了想，“沒印象。”
自己還玩過這麼稚的東西呢？
“你三歲的時候。”
“……”
“還有這個。”拿了個充氣足球扔過去，“這個，你也喜歡。”
要不是江厭躲得快，就被砸著了。
這些年母親別的沒進步，倒是力氣越來越大，純純砸電視砸冰箱練出來的。
更令江厭意外的是，母親玩累后，睡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八點鐘。
當然，還有更更更令人意外的——
阿正呢？
沒回來。
大早上的，黎汐見就來了。
雖然江厭說他母親的況不穩定，但惦記著過來看看，還特意起了個大早，做了份紅燒帶過來。
“你要不要嘗嘗？”
“不吃。”
江厭堅決抵制紅燒。
黎汐見瞪他一眼，譚儀琴卻很給面子，“我喜歡，阿厭不喜歡，我喜歡。”
說完，抬頭去看黎汐見，明顯頓了頓，手指過去，“我知道你，你是我兒媳，你是阿厭的妻子！”
“……”
黎汐見睨到江厭那俊臉笑開的樣子，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見要開口，江厭還暗的提示，“我媽不能被刺激，你最好不要反駁。”
“你故意的。”
“是。”
他大方承認。
早飯還沒吃完，阿正就回來了。
外套沒穿，還是昨天里面的那，一進門就站在了江厭后。
“江總。”
黎汐見看他這樣，連忙開口問，“昨天在機場，邱燕沒送你嗎？”
“送了。”
“那你怎麼……”才回來。
“邱小姐中途說想讓我去家，指導一下健。”
“然后？”
阿正把頭低得差點鉆進地板里。
“然后就……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