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見起躲開。
“江厭先生,請你擺正自己的份。”
他也不惱,眉眼間甚至多了幾分意,“不好意思,說錯了,是你晚上有我。”
“明明是你死皮賴臉不肯走。”
“,我死皮賴臉。”
黎汐見看著江厭,恍然發現如今的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三年中的狀態。
起初剛認識他時。
防備心重,寡言冷漠,脾氣極差都是他的標簽。
后來自己慢慢接近江厭,慢慢用時間讓他對自己卸下外面厚重的護甲,學會笑,學會開口表達,學會積極的生活,甚至學會斗。
可再后來,黎汐見在港島再遇他。
其實江厭很明顯的又回到當年被江家時的狀態了。
暴躁易怒,疏離多疑,容不得誰靠近,只不過沒以前那麼嚴重而已。
不過還好,現在他又改回來了。
這是黎汐見想看到的。
無論如何,都希江厭好。
……
晚上,小米條一直纏著江厭給自己講故事。
從大灰狼說到白雪公主,也沒睡著。
江厭了下鼻子,“怎麼了?想要什麼,跟我說。”
黎梨撅撅小,“媽咪說,草莓塔叔叔現在沒錢,不讓我向你要草莓塔。”
“……”
他勾勾手指,濃眉一挑,“我有私房錢,你不告訴你媽咪,我就能給你買。”
黎梨立馬表決心,“我不說。”
“那你乖乖閉眼睛,明天你媽咪去上班,我就買來放冰箱里。”
“哇,謝謝草莓塔叔叔!”
江厭的小腦袋。
要說謝,該是他謝謝這個鬼靈。
好不容易把小米條哄睡,江厭回到主臥,發現黎汐見居然沒在的書桌前弄那些證據啊訴狀什麼的,而是在瀏覽京林市醫院的神科資料。
“想給我媽請醫生?”
聽到聲音,才仰頭看過來,“嗯,我覺得阿姨總是靠注鎮定劑來維持,這是不行的,那又不是好東西,非常損傷。”
江厭走過去,“瑞士來的醫生,都看過了。”
他怎麼可能不給母親請醫生。
主要始終都沒效果。
“治病這玩意兒很邪門的,還真不是醫生頭銜越厲害,就越能有更高的概率治好,尤其是神類疾病,得對癥下藥。”
覺得,首先這個醫生要有眼緣,有耐心。
“你認為我媽能治愈?”
“阿姨肯定能,你看今天表現的就很好啊,這說明有人哄著,有悉的面孔在邊,緒就穩定。”
黎汐見一直都在觀察譚儀琴的狀態。
想從中分析出應對方案。
“我媽有你這兒媳,算有福氣。”
把這一行字看完,才反應過來,“我和你沒結婚。”
江厭提及這個,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痛意。
“現在確實沒結。”
但以后,一定會結。
他拿了個椅子,就坐在旁邊等黎汐見逐一記錄下來,然后挑挑選選的,最后從幾個醫院的醫生里,看中兩個。
“這家醫院,你有錢的時候還砸過VIP,應該可以請他到你別墅里去診治一下,另外一個——”
“你給我就行,我自己去請。”
黎汐見點頭,“那好吧,我工作確實有點多,反正你也沒事。”
“……”
呵,他如今在眼里,還真無業游民了。
關上電腦,黎汐見拿了睡去浴室,關門,落鎖。
聽得江厭在外面哼笑。
“我想進去的話,你那鎖就是個擺設。”
“呵呵。”
這明顯帶嘲諷的意味。
江厭這輩子就是不了激,翻下床,朝里面喊,“你離門遠點。”
“干嘛?”
這聲音應該不是在門口。
很好。
江厭攥著把手,使勁一推,門鎖本就是簡單的一個鎖扣,直接應聲損壞。
“你!”黎汐見上剛褪一半,趕扯下來,氣得恨不能過去踢他一腳,“你不稚?”
“稚。”他得意挑眉,“所以下次不用鎖了,多此一舉。”
“……我命令你明天給我修好。”
江厭比了個OK的手勢。
洗完澡出來,黎汐見就已經困了。
躺在床上剛找個舒服的姿勢,他非得把人拉過來,塞進自己懷里。
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一件事。
“所以,阿正去找邱燕了嗎?”
江厭挑眉,“我怎麼知道,沒聯系。”
“那你快問問啊。”
頓時,他像在看園里的猴子一樣,擰眉看向黎汐見。
“這大晚上的,你讓我打電話去問阿正有沒有和邱燕……你禮貌嗎?”
黎汐見這才反應過來。
“我忘了已經是晚上。”
“睡吧,明早就知道了。”
“嗯。”
……
而阿正這邊,晚上九點鐘整,他站在邱燕家門口,已經四個小時了。
按門鈴沒人開,打電話關機。
阿正都要開始懷疑也被人綁架了。
九點三十分,終于,有輛車停在了單元前室。
邱燕踩著高跟鞋,手里拎個包,歪歪扭扭的推門下了車。
然后很快的,從駕駛位上也下來一個男生,看起來很年輕,小跑過去扶住。
“不用,我沒事。”
喝了酒,小臉上一片酡紅,醉醺醺的擺手。
“姐姐,還是我扶你回去吧。”
“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姐姐——”
男生剛要再說話,突然,一只結實的手臂橫過來,將邱燕奪到后,護了個嚴嚴實實。
“說了,不用。”
“……你是誰啊?”男生疑。
邱燕看到阿正,似乎才想起來自己約了人來著。
醉意態的笑了笑,攥著他的手臂向男生介紹,“這個,是我朋友,他俯臥撐老男孩。”
“……”
“你走吧,有他照顧我就行。”
邱燕說完皺了皺眉,低頭把高跟鞋了,拎在手里。
“把我抱進去,我不想走。”
阿正沉了口氣,俯打橫抱起來。
喝醉酒就更不老實了,捧著他的臉,就故意把口紅往上蹭。
“等我多久了,嗯?”
“四個半小時。”
“哈,所以今晚不會再給我做俯臥撐看了吧?”
阿正垂眸抿,“我買了。”
邱燕湊過去,“買了什麼?”
“……套。”
“噢。”咯咯笑幾聲,“我可事先說好,你我愿,誰都別談負責。”
阿正依舊悶悶的應聲,“知道了。”